言语间,她把三人关系划分的泾渭分明,白迪听出她没撒谎,收敛了情绪。
“我已经怀孕了,岳洋的。下个月五号结婚。岳洋是我丈夫,更是我孩子的爸爸。请你不要做下贱的小三,破坏我和岳洋的幸福。”
破坏他们幸福?
小三?
大概白迪忘了自己原来才是小三。不过,她和岳洋还是挺配的。
顾言嘴角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嗯,祝你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撂下这话,迈步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白迪,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到库房,温妮插队站在她的前面。
温妮领的是一个大花瓶,抱着吃力走不动。
领了一个班的文物鉴赏课本,高高的一摞,顾言抱在怀里,书本高度都到她鼻梁处,除了有些挡视线,重量她还能承受。
看她轻松,温妮皱着眉头,“喂,我们换换。”
“不换。”
“不换也成,你帮我拿。”顿了顿,温妮眉飞色舞的笑着,“刚才你和别人争吵,我可是全听见了。你帮我拿花瓶,我不但可以对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还可以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你也知道我认识的人非富即贵,绝对会让你偷着乐的。”
不管她说什么,顾言置若罔闻,迈步要走。
温妮急了,伸手去拉扯顾言,不小心一脚踢倒了花瓶。
‘嘭!’一声把温妮吓傻了,慌章的紧紧抓着她,“这是只花瓶是我们文物学鉴赏品中的珍品,老师让我过来拿,下午课上留用的。这下完了!花瓶是你打碎的!”
顾言看向地上的碎瓷片,上面的胎釉不匀,很明显就是赝品。
“花瓶是假的。”伤口被碰到,她疼的倒吸凉气,咬牙冷声说着。
温妮不信她的话。
手臂被抓着,顾言也走不了,着急中她侧身看向负责管理库房的老师,便扬声问道,“老师,花瓶是谁弄坏的,您刚才都看见了吗?”
“嗯,是你身旁那位同学脚踢到的。”
一听这话,温妮被气的快冒烟了。
是被人揭穿的羞愤,还有她觉得是顾言故意跟她作对,想让她难堪。
她瞪着顾言,眼角余光看到她手上的钻戒,目光定住,随即不屑的嘲笑,“你给我等着!我不让你成为学校人尽皆知的笑话,我就不姓温!”
撂下这话,便高昂的扬着下颚,踩着高跟鞋离开。
顿时,顾言有些心累。
让她成为学校人尽皆知的笑话,是和岳洋分手的事吗?
抱着书回去的路上,她看到远处,正向她迎面走过来的闵校尉。步伐沉稳,一身军绿色正装,刚毅硬朗,身上散发的气场迫人。
用书遮挡着,她把头低着,视若不见。
此刻,正在军训训话的教官,从台上小跑下来,军姿硬气,敬礼。
“报告校尉,训话已结束。请下达指示!”高亢宏亮的嗓子,每个动作都带风。
毫无准备,顾言是被这位教官吓呆住了。
主要是他刚才还在万人瞩目的地方,给新人训话,跑到校尉面前,敬礼汇报,众人目光都跟着他移动。而她和闵校尉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米。
为了遮挡着脸,她又把怀里的书捧高了一点,很自然的遮住。
身后路过的人传来嗡声议论。
“这个人是谁呀?”
“听说大一军训,来了一个官衔很大的领导。”
“很大是多大?”
“不清楚,他们军服上的肩章都没佩戴,没法辨识。”
“看样子很年轻呀,还很帅呢。”
听着议论声,顾言心跳突突的。
头顶上方传来声音,声线清冷,“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过来?”
“忘了。”
“那手机为什么也关机?”
“没电了。”
简直是对答如流。
她担心被别人听到,连声音都压低了。
撒谎?
闵校尉皱眉,将她手上一摞书抱过去,递给邱耀。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顾言埋下头,声音低低的,“我还得再学校里呆一年呢。你这样会干扰到我的正常生活。”
干扰她的生活?
她就没把他归入她的生活。
“今天晚上过来。”闵校尉眸色冷了几个度,声线凌冽。
陈述句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仿佛是不过去,她就会有承担不了的后果。
这场面,她不要再来第二次了,看来是不去不行,她垂死挣扎,“你为什么不回部队呢?我们学校很无趣的。”
“不会。”闵校尉轻吐字音,长腿迈步。
顾言急忙追上去。
他们离开,留下一脸懵逼,一直被忽略来汇报的教官。
“这书是要送去教室的。”她眼看着闵校尉走的方向是宿舍,急忙说了句。
去教室发课本,她不想让闵校尉跟着,可是她的话,闵校尉可能听吗?
顾言抱着一线希望,嘴角带着微笑,“书给我就好,我呆会还要打扫班级卫生。”担心说的不够直白,便又补了一句,“晚上十一点,我一定会准时过去。”
话音刚落,她作势就要拿过邱耀手上的书。
闵校尉睨着她,见她衣袖上点点殷红,大掌抓着她肩膀,全然不顾她的抗议将她拖回了b幢703。
“你放开我!你……”她恼怒瞪着的双目,对上闵校尉视线时,眸子里那股子的寒气,让她话音卡在了喉咙,生生的又给咽了回去。
一路上都有目光盯着她,她已经不能把头埋的更低了。
到了703,她的气息还没缓匀,耳边听来‘啪’一声门关上,她上衣胸前的扣子赫然多了一双大掌。
顾言抬手想阻拦时,她的衣服‘刺啦’,解开纽扣的时间也省了。
完全搞不明白闵校尉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些举动,但是衣服被撕了,她本能的防卫动作,还剩的里衣,闵校尉不再给她脱了。
闵校尉眸子盯着她身上的几道伤,眸子越发的紧着,“以后你身上再流一滴血,我绝不轻饶你!”
声音冷着,像是长辈训斥小辈那般,面上严厉,心里不舍。
真的是被闵校尉这个模样震住了,还没有谁会因为她身上受了点伤,就这副模样气成这样的。
她只觉得手臂被拉扯的疼,但没发现手臂裂开流血了。
闵校尉拿出事先就带过来的医药箱,都是处理外伤的药。
“伤口怎么弄裂的?”他给她上药时厉声询问。
怎么弄裂开的,她想起了在医院,她用手撕开伤口,就为了试探他有多心疼她。
顾言敛了眸子抬起视线看他,她不答反问,“我受伤,疼的是我,为什么你还要不饶我?再者说别人把我弄伤的,你不应该心疼我才对吗?”
“嗯,心疼。”闵校尉俯身,薄唇轻柔落亲吻她身上每一处伤口。
他的宝他怎会不心疼?
在医院见到她时,心疼她都来不及,她却说那些话戳他心窝。
冰凉冰凉的,比涂药再上面好受多了。
凉意从手臂渗透到心底这期间的过程在逐渐升温,闵校尉低沉黯哑的声音让她心底一荡,随即每个吻落下,都让她有冷和热两重极致的感受,骨子里透出酥痒。
从未觉得她身体这么敏感,好像不是她自己的,掌控她的是闵校尉。
闵校尉抬眸看见她眸子水波潋滟,已经不打算停下了。
已经他该称呼她是小乖才是,她的身体本能反应很诚实,在他怀里乖巧的不像话。
男人低笑,俯身含着她的唇……
...
蓦地,她人被抛床上,眼前身影压下。
密如雨下的吻,落在她身上,从颈窝到锁骨,再到紫色弧形半包着的浑圆。
闵校尉动作轻柔缓慢,像是在顾忌她的感官,所以,并不急着把她身上仅剩的衣物剥落。
凉意让她拽回些许神志。
她已经嫁他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做这种事也没什么不可以,可是她还没做好准备……
身下的人全身紧绷,一动不动。
门外传来声音。
“你让开!”
邱耀阻拦,“校尉现在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听着声音顾言身子放松下来,伸手推搡着闵校尉,“外面有人找你。”
闵校尉抬眼看她,眸色很重、很深。
片刻,微微叹息,起身拿过衣服帮她穿好。
虽然她不会抗拒,但是也没有主动。嫁他,她是被迫,且有多年竹马,他也是亲眼目睹她对她的小男朋友付出,感情至深。
小乖还没有接受他……
门外喊声越发的大了,“闵大,你今天不见我,你会后悔的!”
把她的穿好衣服整理好,闵校尉才开口,“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施瑀推门进来,他看到了里面还有顾言,瞬间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清咳了一声,扬声喊着,“闵大,我不去!你要非逼我去,我就找闵叔叔告状,你动他的孙媳妇儿!”
没错,他就是吃了豹子胆在威胁闵大。
不想去受苦,当然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闵校尉敛眸,眸色清寒,“你以为他会不知道?”
出动警察,闵梓彦都还在医院躺着呢,闹得这么大,闵正中怎么可能不派人查。
施瑀能查出来,更何况是他父亲。
一听闵大的话,施瑀拉着顾言的手臂摇晃,“言言,闵大一把年纪了,你别被他糟蹋了。你考虑考虑我吧,咱两没有代沟。”
“我不介意废了你的爪子。”闵校尉盯着抓着顾言手臂的那双手,声音冷厉。
瞬间,施瑀悻悻的放下双手。
又不是什么瓷娃娃,别人还碰不得了!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你不想去就好好跟闵校尉说,他会答应的。”顾言看着施瑀给了他建议。
她撒娇讨好的情况下,闵校尉还是很好说话的。
施瑀翻了白眼,“向来想让闵大改主意,那都是比登天都难的事儿。”
说着,无力的往床上一倒,“我不管,我今后就睡在这里哪里都不去!除非你答应不让我去,否则我当灯泡,憋也得憋死闵大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受苦,这样我心里能平衡点。”
“邱耀,去找几个人把他抬出去。”闵校尉睨了一眼门外。
“闵大你!”施瑀急忙呼救“言言救我!”
“把他抬出去,被人看到会被笑话的,就让他在这睡吧。”
闵校尉发出鼻音,应声,“嗯。”
施瑀惊呆,闵大竟然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