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斌和白灀岚结婚时,他在白家工厂里当财务主管,从中挪了不少的钱,被赶出白家后,没多久就开了个公司,前些年听说是发迹了,她没想到他们竟然过成这样。
看他脸色暗黄略显颓废,顾言有些心软,“我请你们吃饭。”
选了一家在这附近的餐厅。
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顾言把菜单推在了双胞胎面前,“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双胞胎看着她,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姐姐。”
刚上菜,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顾言!你怎么回来了?是我妈打电话让你回来的吗?”
顺着声音的方向,顾言抬头看过去,是白灀岚的女儿,王静怡。
没等她说话,王静怡上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全身,包括放在一旁的手提包,有些兴致缺缺,“你说你干嘛把外婆的遗产都给捐了,明明可以成为身价亿万的富婆,过着好日子。可你看看你现在身上穿的!”
今天顾言身上穿的的确不怎样,这是她那会儿行李箱被闵校尉拿走,找唐棠借的钱随便应付买的衣服,都是两三百块一件的。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走,别让我向这里的经理投诉,让他们赶你走。”顾言愠怒,收回视线不去看她。
“走就走,你以为我愿意被你们的穷酸气污染?”王静怡气呼呼的跺了脚,转身。
双胞胎其中一个从椅子上下来,追上去拍了王静怡一下,“坏人!”
打完了,一溜烟就跑回来了,王静怡雪白的衣服上多了一个污手印,她气的暴跳如雷。
“我的裙子!小王八蛋,你爸妈是怎么教你们的!”便骂着,便气呼呼的走向双胞胎,抬手要落下。
顾言攥着王静怡的手腕,及时制止。
恼羞成怒的王静怡又抬起另一只手,猛然甩在她的脸上,“不让我打他们,这巴掌你替他们受。穷酸也就算了,连孩子都教不好!”
猝不及防,她生生承受了这一巴掌。
害怕躲在她身后的双胞胎,嗫嚅的道歉,“姐姐对不起……”
“他们已经和你道歉了。”她双眸冷冷的盯着王静怡。
王静怡扬着声音,得理不饶人,“道歉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我身上的衣服六千美金,赔钱!”
一听到‘钱’字,顾建斌夫妻两头皮都发麻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徐燕低声说着,“我们哪里有钱赔。”
不赔钱,王静怡怎么可能会罢休。
没等顾言再开口,王静怡看到她手指上的粉色钻石,不管不顾的抓着她的手,拔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你把你的戒指赔给我。”
市场上一颗普通的两克拉钻戒,价格都是七位数,更何况她手上这个是闵校尉专门定制的粉钻。
“你放开!我赔你钱!”顾言推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周围的客人目光都投向她们,远处的白灀岚也被声音引起了注意,走近她们。
看到她们两个在纠缠,白灀岚冲上前,一把就将顾言推开,顾言被推摔倒,头撞到了餐桌的拐角,额角血流出,滑落时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白灀岚将王静怡拉在面前,紧张的检查着她的身上,“静怡,你没事吧?”
“妈,你也看到了,顾言她打我。”王静怡委屈的哼哼着。
白灀岚脸色一冷,睥睨着倒在餐桌旁的顾言,“你下次再敢动静怡一根头发试试!就算闵校尉护着你,我也不会轻饶你!”
听听,这就是前两天给她打电话,要给她过生日的母亲。
诚然,白灀岚是个好母亲,只是也分对谁。
“白灀岚,是你女儿动手打的言言,言言根本就没有打你女儿。”顾建斌上前去扶顾言,忍不住说道。
白灀岚冷哼了一声,“我眼睛没瞎!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管好你女儿!”
撂下话就拉着王静怡迈步离去。
王静怡不满的嚷嚷,“妈,她还没赔我裙子呢!我看见顾言手上有个很好看的戒指,一定是外婆给她的。当初你要把我放在外婆身边,外婆肯定会把遗产给我的……”
顾言看着她们离开,眼底浸透凉意,却笑的轻快。
曾经有段时间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要默念一句:她没有妈妈。想白灀岚的不好,让自己讨厌她,就为了不在对白灀岚有期待。没想到,她还是会难过,难过的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一直都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所厌弃,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顾言拿出包里的卡付了结账。
“言言,我送你去医院吧。”顾建斌看她额头上流的血太多了,神色有些慌章害怕。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她并不着急去医院,想要记着这疼,以此提醒自己不许再犯蠢!
处理完苏城的事,又去了医院包扎伤口,她回到港城名苑别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刻了。
刚进门,何妈就迎上来,看着她,“太太……你的额头是怎么了?”
她轻描淡写的回道:“被撞了一下。”
“严重吗?”何妈担心的皱眉。
“如果严重,医生就该让我住院了。”顿了顿,她扬了扬手里提着的止疼、消炎药,“医生给我开了点药,这两天多吃点东西补补就好了。”故作轻松的口吻,只是为了让何妈不要担心。
何妈安了心,继而才说着,“校尉刚才给家里打电话了,你又回来晚了,我去给您拿蛋糕。”
把蛋糕吃完了她才回楼上洗漱。
像是掐好了时间一样,她刚洗完澡出来,闵校尉就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那端闵校尉的声音轻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今天有事回了一趟苏城。”她握着手机,把枕头竖起,她靠在枕头上,漫不经心的回话。
耳边传来的声音冷了些,“你在苏城吃的苦头还不够是吗?你回去有没有被欺负?”
虽然语气不大好,但是她听得出来闵校尉担心她,心头涌现暖意。
“没有。”顿了顿,她轻声问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得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