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几日,我忽然接到赵希的书信,这让我有些纳闷。这小子自从外任后,从来都不给我写信,现在怎么忽然起了这个心思,我对信中的内容也颇为好奇。打开信件,仔细一看原来是采莫写的,这让我老大惊讶,小丫头和赵希呆了几年,竟然能识文断字了。书信除过问安之类外,还说赵希最近转迁南兖州刺史的事情,现今他们已经从义阳移到鄄城(今山东鄄城东北)了。更令我高兴的是,采莫到鄄城后又生了个儿子。

“夫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燕婉看我的表情不由的问道。

“你看看,是采莫的信。”说着我将书信递给了燕婉。

“夫人!”燕婉不高兴的白了我一眼。

“呃?”看到燕婉的表情,我立马明白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燕婉根本就不识字,我给她看书信不是给她难堪。我尴尬的笑笑,说道,“那个我忘了,还是我将书信内容给你说说。”于是我将书信大致内容给燕婉讲了一遍。

“太好了!采莫姐姐又有小孩子了。”燕婉听完后脸上满是羡慕的表情。

“到时也给你找个好夫君,就不要羡慕别人了。”我看着她的表情不由的想逗弄。

“夫人!”燕婉被我这么一说,小脸不由的涨红,气的直跺脚。

“哈哈哈......”看着小丫头纯情的样子,我笑了起来。duwo.org 比奇小说网

“又拿人家寻开心,我不理你了。”燕婉说着捂脸跑了出去。

我在宫里本来就待不住,接到采莫书信后,我产生了出游的冲动。顺便去鄄城看看采莫他们,要说我和他们也有日子没见面了。可是我知道,我要真的将想法告诉苻坚,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可要说到长安城里转转,也许能得到同意,也许不同意,这事情还真发愁。

“我怎么这么笨呢?”我心中一亮,轻轻的敲了敲脑袋,自语道,“过几天不就是重阳,我借口登终南山不就得了。”

重阳一大早,带着儿子和怜卿就匆匆出宫了,并没有去什么终南山,而是径直往青州方向而去。其实,我这次出宫并不是去玩,而是想带着儿子到各处转悠,同时也长长见识,顺便去鄄城看看赵希他们。为了防身,我将苻坚送我的‘胜邪’宝剑带在身上。

“夫人,我们这么一走合适吗?”我们坐上马车后,怜卿不无担心的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忆儿燕婉会好好照顾的。这次出来,我们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就会回宫,又不是一去不回,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一脸坦然,看看怜卿说道,“出门在外叫我娘子就是了。”

“那陛下......”怜卿还是有些担心。

“我已经留了书信你怕什么。”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丫头今天怎么变得畏首畏尾,一点都没有平时的可爱劲。

“诺。”怜卿被我这么一说连忙噤声。

“娘,我们要去哪啊?”儿子忽然问答。

我摸着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娘带你去鄄城看你采莫姨娘和赵叔叔,采莫姨娘来信说她有了小宝宝,而且诜诜也可以见到赵叔叔家的念儿弟弟。”

“真的?”儿子一听,不由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嗯。”我微微颔首。

“我可以见到小宝宝了!可以见到赵叔叔了!”儿子高兴的跳来跳去,马车也被他弄得直晃。

“慢点。”我一把将儿子拉到怀里,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要是跳坏马车了,娘可要靠诜诜背者走路啦。”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儿子听到我的话,不好意思的将头藏在我怀里。

自从苻坚统一了北方后,百姓终于有了安定的日子,许多逃到江东、淮南的百姓也陆续返乡,路上也算太平,并没有遇到什么匪盗之类。我们经过七八天的路程,这日下午来到了陈留(今河南开封东)。

“诜诜,我们到陈留了。”我们一下马车,我指着远处的城门。

“听父......爹爹说,陈留就是大梁。是不是啊,娘?”儿子刚想说‘父王’被我狠狠瞪了一眼,连忙改口。

“诜诜好聪明,这里以前就是大梁。”我捏捏儿子的小脸,拉着他一边向城里走,一边给他解释,“这里战国时候是魏国的都城......”

陈留城虽然不能和长安比,可还是很热闹的。我们在东门附近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后,就带着怜卿和儿子到大街上转悠。

我们走到一处街口时,只见一群人挤在一块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好奇心起,让怜卿看好儿子,最近上前拉住一个中年男子问道:“敢问阿郎,这里在干什么呢?”

中年男子打量了我一眼后说道:“郎君外地来的吧,今日太守和郡尉又在斗樗蒲了。”为了方便,路上我换了男装,和怜卿扮成了一对小夫妻。(樗蒲:魏晋南北朝时期相当流行的一种博戏。樗蒲之具包括枰、杯、木、矢、马五种,枰即棋盘,棋盘上有关、坑、堑等标志,为行棋之障碍。杯为投掷五木的容具。木,又称五木,因其用木制成,有五块,分黑白两面,黑面画牛犊,白面画稚鸡。以黑面多为佳。全黑称‘卢’四黑一白称‘稚’是最好的,称贵采彩可以连掷,走叫马的棋子。‘五木’。马为棋子,玩者用它在棋盘上过关跨堑。矢也为一种棋子,用来围杀或阻止马前进。)

“谢了。”我拱手谢过中年男子。

对于如此古老的游戏我是相当好奇的,既然有机会观摩怎么能放过呢。心思既定,我凭借这弱小的身子很快的就钻到了最前面,在这个过程中,频频惹人白眼,我对这些一概无视。

只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将手里捏着叫‘五木’的东西,往杯一掷,嘴里就不停的喊:“得卢!得卢!”五木在杯中转了几圈,停了下来,只见五木呈现两黑三白的样子。微胖的中年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将棋盘上的‘矢’走了一步。

“还是看我的吧。”另一个纤瘦的中年男子接过‘五木’在杯中一掷,五木呈现四黑一白。纤瘦的中年男子不由的得意起来,笑着说道,“老兄,我这回可是得的‘稚’。”说完将棋盘上的马向前跨了几步,越过了一个关卡。

“得卢!”纤瘦的中年男子将‘五木’一掷,最后呈现全白。男子满是失望的叹气道,“运气真差!”说完将‘五木’交回微胖的中年男子。

樗蒲这个游戏还不是一般的难懂,我在里面看了半天,才将这个游戏看懂了大概。这个游戏不仅规矩复杂,而且分出胜负也要好长时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才杀出了结果,我看时间不早了,和怜卿和儿子一道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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