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杳越发觉得这白清慈会装,“我大哥心里要真是还有那位阮姑娘,你能立刻取消这门婚事?”
“我——”
白清慈鼻尖酸红,她抿唇,无措攥紧手指,“孟叔叔,要是聿哥心里真的有别的女人,我……我回去求爷爷,让他取消这门婚事的,我不会为难聿哥……”
说完白清慈便转身要走。
孟鹤年立刻叫住她,“小慈,你坐下。”
“这件事是小聿的不对,我肯定让他给你一个解释。”
孟鹤年沉眸看孟聿,“跟小慈道歉。”
孟聿面色无波无澜,甚至没有因为这件事产生丝毫怒意,面对这个父亲,他已经不再祈求什么。
声线温润有礼,对着白清慈道了歉。
孟聿侧眸看孟鹤年,“这样够了吗?”
白清慈却揪紧手指,“对不起,聿哥,我真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别生我的气。”
她像是害怕孟聿生气,吓得更加不知所措,看孟鹤年时却说,“孟叔叔,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聿哥的错,肯定是那个女人主动勾引,我去打听过,那个女人平时行事就很没规矩,私生活不干净,要不是她主动勾引聿哥,聿哥肯定不会……”
白清慈这话一出,孟聿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但她浑然不觉似的,顶着孟聿那阴沉的目光,继续说,“不然就让聿哥跟她打电话说清楚,自已对她没有想法,让她收敛一些,想必那个女人以后就不会再上赶着贴上来了……”
孟卿杳听完这话都震惊了。
原来这才是她今天的目的,这是要让孟聿跟那个阮之媚彻底断绝关系,以后再无任何可能。
表面看着比谁都柔弱,实则手段毒辣极了。
孟聿彻底怒了,沉着脸站起身,“白清慈,你差不多够了。”
孟鹤年看他要发飙,语气这么不客气,顿时大声道,“你吼什么?坐下!”
孟聿面色阴沉,“我做不到。”
“做不到?”冷婉震惊,“小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心里还惦记着这个阮之媚吧?你都是订婚的人了,你怎么能——”
“我是怎么订婚的,小妈心里不清楚吗?要让我把这件事情闹起来,让白家也知道知道吗?”
孟聿骤然冷冽的目光落在冷婉身上,冷婉撞入那骇人双眸中,呼吸顿时一紧。
白清慈手指都快要被她捏,他果然心里有这个女人,连打电话说对她没感情都不愿意!
凭什么…!
孟聿是她的未婚夫,凭什么心里还要装着其他女人?
白清慈心中不甘又愤怒,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被气的青紫。
人开始不住的发抖,捂着胸口像是要喘不上气一样。
“小慈!小慈你别吓我啊!”
冷婉顿时慌了,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变成这样,想到白清慈有先天性心脏病,孟鹤年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他皱紧眉头,“先送医院!”
“白家那边我去交代。”目光沉沉看向孟聿,“我不管你在国外是怎么回事,现在回国既然答应跟白家订婚,就把那些人给我解决好,否则别怪我出手帮你肃清身边这些莺莺燕燕。”
孟鹤年让管家安排车,送白清慈去最近的孟氏医院。
冷婉跟着去打点,孟卿杳和孟聿他们全都留在老宅。
“大哥,要不你回国外吧。”孟卿杳是真不想再看到她大哥被白清慈折腾,就算是个正常人,被折腾久了也能变成疯子。
她看的出来,孟聿心里还有阮之媚,既然忘不掉,那就没必要用自已的婚姻去做牺牲。
“爸爸那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解决不好,他就会出手,这位阮姑娘是无辜的,别让她因为咱们家的事情牵连到。”
孟卿杳见过阮之媚一眼,她很有魅力,也很无辜。
孟聿坐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是他低估了自已对阮之媚的感情,原以为一切都放下去,没想到再见面,他竟然一点都克制不住自已对她的感情。
甚至还被白清慈察觉到,不惜把事情闹大,闹到孟家来。
孟聿抬眸,撞入孟卿杳担心的目光中,他沉声道,“我知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要从源头解决,就得找到厉家人。
白清慈被气到住院的事情,被人走漏消息。
很快,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阮之媚插足别人感情当小三,把原配气病住院。
她对网上那些消息并不在意,网上那些言论,并不能代表真实的她。
但这些言论,影响到她的工作,这让阮之媚受不了。
孟卿杳这边也一直在关注网上的舆论,她买了不少水军下场,替孟聿澄清解释,但显然,对方有组织有预谋,甚至已经引起大部分吃瓜群众的好奇,一时间热度没法被压下去。
白家那边得知,也开始施压,逼迫孟聿做出抉择,孟鹤年甚至准备要把阮之媚送出国,以后再没有跟孟聿相见的机会。
就在这紧要关头时候,京城圈子里竟有人传出,厉家要上门去找孟聿道歉。
孟卿杳得知这消息时,人也是震惊的,毕竟那是厉家,站在京城最顶尖位置的神秘大家族。
难道是跟白家这件事闹得太激烈,引起了厉家的注意?
可厉家跟孟家又没有什么关联牵扯,孟家跟白家闹再厉害,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还能真是良心发现了……
孟卿杳越想越奇怪。
她带着厉怀谦回老宅时,厉家的人还没走。
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孟鹤年和孟聿。
“厉大少从来没有针对过孟家,对于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我代表厉家跟诸位说声抱歉。”
陈助理端正坐在几人对面,眼神依旧倨傲,神态疏离淡漠。
“今日上门道歉的事,我会如约告知熟识之人,这件事就此结束,厉家跟孟家没有任何仇怨。”
孟鹤年人都是呆滞的,他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这陈特助代表厉家往对面一坐,周身的气场,宛如常年久居高位的上位者一般,令人难以直视。
“厉家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陈特助起身,和孟鹤年孟聿告别后,抬腿往外。
刚好与进门的孟卿杳和厉怀谦打了个照面。
陈特助疏离的神情,在看到厉怀谦的刹那,微微一变,他启唇,似笑非笑看着厉怀谦,“这位看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