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所动之人是当朝摄政王的人...
“不仅如此,此人更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二字一出,霎时间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此事一旦被摄政王追究下去,在场之人都得死。
李贵全原本只是贪,可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回想方才池星鸢的话,李贵全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乌纱。
“王...王爷!小官不知这位姑娘是王妃!王爷赎罪啊!”
段沉可并未理会他的哀求,而是继续道。
“不分是非对摄政王妃动用私行,你可知是何罪名?”
此番段沉可并未拿池星鸢相府小姐的身份说问罪李权贵,是因为他不想以一个外人的身份为她撑腰。
他原本还有所顾虑,不经过池星鸢的允许就给她按了这么个名分会有所唐突。
可只有这样,让她的名分人尽皆知,才会让她免受伤害和威胁。
池星鸢静静地看着段沉可的背影,心里那种踏实愈发明显,虽说对摄政王妃这个称呼十分惊讶,但是心底里却并没有丝毫抗拒。
此刻跪在衙堂一侧的母女三人,脸色惨白,没有了一丝血色。
本想池雷山和周纯嘉一走,池星鸢已是插翅也难飞,可却忘记了还有段沉可这号连皇上都不敢惹怒的人。
李贵全跪在段沉可脚下,一时间被吓得失了禁,裤子湿透了大半截。
从头到尾口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段沉可行事向来冷血,眼下他动了太岁头上的土,想活命已然是不再可能。
总归都是一死,干脆借此拉几个垫背的!
李贵全两眼一瞪,指着晚荼荼慌张道。
“王爷!是她!是这个晚氏借势压人!送到衙府两箱金条,逼迫小官诬陷池二小姐,动刑将她打个半死!”
“王爷!小官真的不知池二小姐是王妃,若是早就知晓,就算给小官几千几万个胆子,小官也不敢啊!”
“王爷饶命啊!”
这下,晚荼荼瞧着李贵全破罐子破摔拉扯上自己,顿时慌了神。她也来不及顾得上其他,而是故作委屈的将一切都甩给了他。
她跪趴着扑到了段沉可脚下,扯着嗓子哭闹起来。
“王爷!您莫要听信李大人的一面之词!”
晚荼荼眼睛一转,立马胡诌道:“分明是李大人看上了我家小女,借着官衔的由头故意为难,我家老爷随圣上去了庐城,家主不在,我一介妇人又怎能拗得过他?”
“王爷!冤枉啊!”
李贵全莫名被泼了这么一身脏水,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
擅自对摄政王妃用刑已经是死罪难逃,可方才被晚荼荼这通胡言一闹,霎时变成了对摄政王妃意图不轨,这次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得了。
“你这妇人真是毒蝎心肠!诬陷贵府小姐不成,现在还要往我这里泼脏水!”
“王爷!人证物证俱在!那两箱金条就在衙皂房!”
段沉可也无心再听两人争辩,听的再多也只觉得聒噪。
池星鸢听言回过神来,低声冷笑着,满眼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晚荼荼。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如此就该用铁线将你的嘴缝起来,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在说一个字。”
“你觉得呢?夫人。”
“我究竟是做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侮我害我。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家仆之女?”
说着,池星鸢上前缓缓走到了晚荼荼身旁,蹲下身来平视着她。
“今日之事,我只认罪一件,那便是你女儿那条腿为我所伤。可究竟是为何!你心知肚明,你是好意说教还是刻意刁难,又是谁先动的手,究竟是谁!”
“人在做,天在看。过去那十几年你们如何待我,老天爷知道...”
段沉可看着此时眼眸通红的池星鸢,思量半晌,冷言道:“晚氏,本王念晚大人年岁已高,膝下无儿,本王暂且饶你一命,此后若是再让本王得知你刁难鸢儿,那便株连九族。”
听言,晚荼荼连忙磕头应谢,哆哆嗦嗦的爬回了池海蝶和池伴乔身旁。
池星鸢知道段沉可此番留晚氏一命,自有缘由,便也没再多言。
眼下,反倒是李贵全,他身为衙府判官,贪污受贿,恶意栽赃,坏事早已做尽。此前不查并非无人知道,如此段沉可也没再给他机会。
他俯身将池星鸢拉起,一手挡住了池星鸢的眼睛,另一手中的剑轻轻一挥,那李贵全便一命呜呼了。
看着那顶乌纱落地,李贵全横躺衙堂之上,周身顿时一片寂静。
这次晚氏母女三人彻底被吓得不轻,看着段沉可眼都不眨一下的杀了李贵全,像是老鼠一般窝在了一起。
池星鸢虽然被挡住了视线,可身前发生了什么她是知道的。
此刻的她丝毫不慌,反倒觉得有些解气。
毕竟李贵全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段沉可将手中的剑随意丢到了地上,揽着池星鸢走出了衙堂。
这次,池星鸢并没有回相府,而是静静地随着段沉可一直走,朝着王府的方向。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街市上,池星鸢不语段沉可也不做声。
两人就这样走着,一直到了王府。
段沉可将她带到了药阁,池星鸢出神坐了好半晌,直到段沉可拿来药膏握住她的手腕时,她才回神。
她看着此时的段沉可细心地帮自己涂药,鼻子一酸红了眼。
在相府被人围堵没哭,到衙堂被冤枉行刑没哭,可不知为何就这一下,只是段沉可这小小的关心,戳到了她的心窝。
她张了张嘴,想了许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段沉可心明她有话要说,但看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言语,于是轻轻一笑。
“爱妃可是被本王感动哭了?”
说着,段沉可放下手中的药瓶,擦拭掉了池星鸢眼角的泪水。
池星鸢一笑,质问道:“谁答应做你王妃了?怎么比那个周纯嘉还不要脸?”
“若能抱得美人归,这脸本王不要也罢。”
段沉可语气虽是随意,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却真的不能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