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古国,倒是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渝公子可否卖给我些医治此病的丹药?”见渝怀迟疑,池星鸢柔声安抚道:“渝公子莫要担心,只是我有朋友得了此病,正愁如何医治救命,我买此丹药是为了救人。”
渝怀又思索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既如此,二小姐拿着便好,救人性命乃是积德行善,鄙人并不收银两...”
他说着,便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棕色的药瓶,斟酌了须臾才递给池星鸢。
池星鸢拿过渝怀手里的药瓶,忍着好奇心没去查看,而是直接藏进了衣袖。
“我南茶国能遇到渝公子这等神医圣手,想来是得了老天爷的眷顾。不知渝公子何时来的南茶国,又打算何时离开呢?”
渝怀拱手行了一礼,说:“二小姐谬赞了,鄙人也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
“鄙人本是邻国人,家中无亲眷便四海为家,走到哪里便救人救到哪里,此处怪病一除,鄙人自然就会去下一处,救世济人。”
救世济人?说的倒像是个好人...
池星鸢笑了笑,恭敬道:“既如此,我日后该如何寻得渝公子呢?不知渝公子在京城可有住所?”
那渝怀顿了半刻,笑道:“二小姐不必刻意寻找鄙人,缘分到了,自然就见到了...”
“眼下京城中毒的人越来越多,二小姐若是无事,鄙人便绕城去施药了...”
池星鸢眯了眯眼眸,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在此多留渝公子了,锦钗,送客!”
渝怀走后,池星鸢才掏出了方才藏于袖口的药瓶。
她拔开瓶塞,将药丸倒在手掌上。
打眼一瞧才发现是鲜红色的药丸...
她将药丸递到鼻子前嗅了嗅,却闻不出任何味道,一味药都闻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
那水中的毒无色无味也就罢了,这解药为何也是无色无味,难不成是怕人学习研制???
她将药丸装回了药瓶子中,便想着拿去给段沉可看看。
自己研究不明白,那么段沉可决计有法子。
事不宜迟,她便起身离了府。
此毒一闹,原本热闹的京城这会儿已是出奇的寂静。
池星鸢走在空荡的大街上,不禁觉得后脊发凉。
此事一定速速解决才是,也不知道那些朋友们如何了。可眼下的时间不允许池星鸢去关心别人,此事多拖一天,中毒的人就会更多。
城中已经如此,眼下已经确定了毒是在城东的水井下的。
那么按理来说皇宫里还是安全的...
城西也还是有一部分安全...
池星鸢心里盘算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本是想去王府的,可却在途中见到了段沉可的身影。
不仅仅是段沉可,在段沉可身旁那个被他擒住的男人她也觉得十分眼熟。
是段沉可...和...和渝怀???
池星鸢心里暗念一声不好,提着裙子匆匆跑了过去。
段沉可单手擒着渝怀,渝怀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弱书生,根本反抗不了段沉可的力道。
他只能就这样被摁着半跪在地上,眼眸中带着愤恨。
“你给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段沉可的声音异常冰冷,可听着他的质问,渝怀却是愈发不服气。
“我给他们的自然是解药!他们中了毒,我积德行善救人罢了!”
段沉可眼眸一沉,压着怒意问道:“你不是南茶人,可京城里刚一出事你就出现,积德行善?你还真是会挑时候...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给他们的吃的到底是什么!”
渝怀挣了挣段沉可的束缚,无果才继续道:“解药就是解药!你下毒害人,我施药救人!”
“解药?如此笃定是我下毒害人,证据呢?”
段沉可并没有生气,而是不紧不慢的问着渝怀,像是有的是耐心一般。
“你本就是个昏庸无道暴戾成性的毒王,证据?光是你的存在就能证明一切...”
渝怀的一字一句像是在故意激怒段沉可,他余光瞥见了赶来的池星鸢,口中的话愈发过分。
“你害人无数,迟早要遭报应!”
他声嘶力竭的喊着,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众目睽睽之下,当今嫌疑最大的摄政王竟然将唯一持有解药的圣人摁在地上,任由谁看了都会误会。
池星鸢拨开人群,推散了议论声。
“段沉可!”她喘息着,说:“你放开他,先放开...”
段沉可不解的看向池星鸢,凉飕飕的说道:“我今日若是放了他,来日京城上下会死更多人,你确定?”
渝怀见状匆忙道:“二小姐不必在意我,我这一生救世济人,积善行德,什么都不怕...他若执意要杀我,杀了便是!”
“好啊!”段沉可掌间微微用力,将人拽了起来,渝怀打了个转儿,转身时被段沉可掐住了脖子,段沉可眼角血红,看着掌间的人顿时起了杀心:“既如此,我就送你一程,你死后大可以在阴曹地府继续积善行德...”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渝怀见段沉可要动真格,吓得两腿瘫软,这会儿浑身已经不自主额颤抖了起来。
“杀...杀了我...京城的...百姓...”
段沉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在要捏断他脖子的那一瞬间,池星鸢扑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你莫要冲动...这么多百姓都看着呢...你不能杀他...”
池星鸢极力劝说,段沉可才想起不在她面前杀人一事,于是神色微微平静,将人扔在了地上。
渝怀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险些一口气没倒上来晕过去。
池星鸢驱散了人群,随后命人将渝怀暂且带回了相府。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般激动?”
池星鸢声音很温柔,她担心迁怒于段沉可,只能哄着问。
可段沉可发怒也是有原因,这会儿人没杀成还被池星鸢壮着胆子带回了自家府邸,他便更是心里不服。
“此人实属可疑,你竟然还将他带回相府?”
面对段沉可的问话,池星鸢心里知道,不明此人目的和真实身份,如此确实是十分危险。
可段沉可要杀他必定有原因,若是就此放了他,怕是此人心中有恨,会狠心报复。
“有你在,我才不怕他...”池星鸢静了片刻,说:“我这里有从他那里要来的解药,可是我实在辨别不出里边有什么药物,你看看?”
她试探的看向段沉可,于是小心翼翼的将袖口的药瓶呈给了他。
段沉可本不想看,可方才那人喂给中毒人的药实在是可疑,无奈他只能接过了药瓶。
“此解药没有味道,同那毒一样。”
“你也做过解药,可你做的是有味道的,我能辨别出里面的草药都是什么。”
“可...”
段沉可神色一凝,看着手里的红色药丸忽然顿住了。
“段沉可?”
池星鸢小声唤着,可段沉可却没有反应。
http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