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战争胜利而举行的庆典持续了七天七夜,这一周的时间是联邦自建立以来最安稳的日子,卡拉法尔加也将无比怀念这最后的好时光。
或许对于普通的联邦居民来说,第二次全面战争是用来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可是卡拉法尔加却清楚地知道,在他面前的将会是无比沉重的负担。
海帕的行动比之前谨慎了许多。一开始,只是因为长时间的贵族生活让他骄奢淫逸,但他作为一个老成的政客,在调整好状态后迅速培养起了自己的新势力。
“这是最近的报告,请您过目。”卡文迪许推开卡拉法尔加的房门,将几份公文放在了他的桌前。
联邦曾经的办公区域几乎全部在复生邪教的破坏下被毁,卡拉法尔加不得不临时征用在市郊的一座私人庄园作为联邦高层官员们的办公和生活区。
“啊?是您啊。现在已经紧迫到要让市长先生亲自来为我送公文了吗?”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您提拔的新官员几乎都在暗杀中丧命,存活下来的那些年轻人也缺乏足够的经验,而海帕那一伙人又不能放心,所以现在由我来代任您的助手。”
“是啊……情况不容乐观啊。过半的执政官都是海帕身边的人。虽然‘十僭主’被我取缔了,但是那些执政官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僭主本来就不应存在于我们的政治体系中,他们是得不到民心的,所以无须担心。您需要做的是处理好当前的政务,并逐渐提拔培养新一代的年轻人。”
卡拉法尔加有些心烦意乱,只好先喝下一口茶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您不必担心,那些老贵族的主心骨是海帕,只要海帕和他最亲信的几个大官倒下了,那其他人也肯定不会妄生事端的。”
“我当初可没想过我要应付这些繁琐的事情,我就不该做这个执政官!”
“唉……您的阅历毕竟还不够,但是我和龙德卡尔斯元帅都会尽心尽力辅佐您的。”卡文迪许又拿起了那份公文,“比起那些……算了,我为您念吧。”
在这一周内相继发生了很多事,卡文迪许将所有他认为值得报告给卡拉法尔加的事务都整理了下来。
“复生邪教的残余势力问题。虽然他们圣瓦哈莱的据点被捣毁了,但是仍有部分顽固分子逃了出来,他们逃入了南方诸国的境内。”
“既然已经离开我国的领土了,那我们也无权干涉了。”
“这便是问题所在。”卡文迪许一把将公文拍在桌案上,“南方诸国趁着我们国内战乱,抢夺了我们的几座村镇和一座城市,而之前复生邪教的行动也多少得到了他们的帮助。”
“也就是说,他们和复生邪教相勾结,而且现在还未他们提供庇护?”
“没错,近来他们在边境部署了大量的军队,恐怕是打算向我们发动全面进攻。”
“绝对不可以!联邦现在经不起这样折腾!我们要在他们开始行动前阻止这一切!”
“我也是这样想的,因此我还和龙德卡尔斯将军商讨了作战计划。”
听到作战计划,卡拉法尔加之前的疲倦似乎全都一扫而空,比起处理做政客处理繁琐的政治关系,他更愿意单纯做一个统率军队的将军横扫战场。
“但是您绝对不可以去前线。南方诸国的势力没有复生邪教强大,那几个国家的常备军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万,龙德卡尔斯元帅会负责一切。”
说完,卡文迪许将一份地图摊开在卡拉法尔加的面前,用手描着南方诸国的边境线。
“南方诸国目前已知的兵力只有十四万,而且较为分散。龙德卡尔斯元帅计划带领一支规模较小的军团从正面突破,直接攻下最近一个王国的国都,并在海军部队的支援下封锁其余各国海岸线。”
“南方诸国都在沙漠里吧?我们的后勤工作可以保障吗?”
“没问题的,因为之前战争的原因,在南方还有很多储备物资,如果采用速战速决战略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之后,卡文迪许又将联邦各地的情况笼统地汇报给卡拉法尔加,他想要尽快让这位年轻的执政官适应他的工作。
“不能上战场,确实还是有点遗憾啊。不过要做的工作也挺多,我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您如果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就好了,不过至少已经在好转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工业计划。”
这一周以来,卡拉法尔加一直在思考如何将蒂利联邦建设成一个像利威尔特一样的国家。他见识到了那些新式武器的厉害,而隐藏于那些武器背后的真正的力量,名为科学。
现在,在他的右手腕下压着的,正是他写了五天五夜的《联邦工业规划》和《联邦建设草案》。
“是……经过这一次战争,我意识到了我们和其他文明之间的差距。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像利威尔特那样的文明,我们又是何等的卑微。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探索还不够深入,也许哪天从大洋的彼岸就会出现一个新的文明彻底毁灭我们的国家。”
“确实,我也见过了那些武器的威力,所以才明白您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战争结束后,卡文迪许特意去军营查看过那些新式武器,在那之后,他也深深地惊叹于利威尔特文明天才般的创造力。
“我们需要快速发展军工业,要打造一支能够保卫联邦的强大军队。这都要建立在研究利威尔特的经验的基础上。布莱克博士已经把所有从利威尔特带来的资料都印刷了出来,我们将尽快组织学者编纂教科书。”
“普及国民教育也很重要,这些事情都是无法通过枪柄实现的。”
“我明白……”
“所以,您还是安心地处理您现在的事务吧,率军出征的事情,就交给龙德卡尔斯元帅了。”
卡文迪许离开了他的执政官的房间,而后者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再次修改起了他费尽心思写出来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