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见貂蝉向自己行大礼,差点儿闪了腰,忙上前将其扶住。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你这样做可折煞小老儿了。”
貂蝉摇了摇头,正色道:
“老先生医者仁心,无偿为病人行医治病。”
“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妾身实在是发自内心感到佩服。”
华佗听闻貂蝉的夸赞,摇头苦笑道:
“纵然我医术高明,却也治不好我……”
他话到嘴边便马上停住了。
貂蝉见他神色异样,知他有难言之隐。
便不再追问下去。
而是转移话题道:
“老先生既是游遍四海,定知这山谷的出路喽?”
她退至赵云身前,挽起他的胳膊道:
“我和我夫君离家游玩,不慎在谷地里迷路了。”
“还请老先生为我二人指路。”
赵云亦抱腕道:
“如是神医知道谷口出路,烦请告知。”
“赵云感激不尽。”
那华佗一听“赵云”二字,身子不由的一震。
“阁下莫非就是那黄河沿岸,鏖战匈奴百万兵的常山赵子龙乎?”
赵云点了点头:
“不敢冒认,正是在下。”
华佗顿时肃然起敬,扬起了大拇指。
“赵将军可是我汉人的民族英雄啊。”
“老朽由衷地感到佩服。”
他说完,竟是躬身向赵云一拜。
赵云一惊,忙上前拦住华佗。
“神医先生,你这样可是会让我赵云折寿的。”
华佗忽然眼眸闪过一道精芒,反手便抓住了赵云的手腕。
赵云一惊,但也没有反抗。
因为他知道华佗并不是想伤害自己。
只见他反复摩挲着自己的臂腕,口中啧啧称奇。
“厉害,厉害呀!”
“将军真乃天神也。”
华佗手中扬起了大拇指。
赵云被他莫名的一阵夸,好奇道:
“神医何出此言?”
华佗赞道:
“将军满身负伤,却依旧神采奕奕,精力充沛。”
“不是神人是什么?”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他跟赵云初次照面,便察觉到他身负重伤。
然看他精力充沛的样子,华佗也犹豫了。
终于在近距离接触一番,才确定。
这个赵云真的是顶着满身的伤,在路上行走。
他双眸一蹙,追忆道:
“老夫曾经游历并州时,为一个叫吕布的人治过箭伤。”
“他的伤势不及将军你重,但当时在老夫为他剜去死肉之时。”
“他却也疼痛难当。”
“若非老夫及时用麻沸散为他止住了疼。”
“呵呵,真怕他会熬不住。”
他说着,又摸了摸赵云的胸膛。
感受到眼前男子那雄毅坚挺的胸口,正如芝兰玉树。
“厉害,厉害。”
华佗饶有兴致道:
“这胸口的刀伤若是在偏一点儿,便刺到心脏了。”
“得亏将军意志坚定,若不然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一旁的貂蝉听闻华佗的一阵分析,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子龙哥哥,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她心里默默念叨,祈愿赵云不要怪罪自己。
而赵云浑身上下被华佗摸了个遍,不禁有些尴尬。
这老头是学医学魔怔了吧?
把自己当标本了?
“老神医,若是你知道谷口出路,还望告知。”
“我和我家夫人还急着出去呢。”
赵云有些不耐烦道。
华佗一愣,打了个哈哈:
“是是是,小老儿得意忘形了。”
他摇手望南方指了指:
“顺着这条河行五十里路,看见一处水坞,从那边往东走就能出去了。”
赵云谢过,旋即拉起貂蝉的手便要走。
可前脚刚一踏出去,自己的臂膀却忽然又被华佗抓住。
“将军等等!”
赵云不耐烦地问道:
“老神医还有何事?”
华佗正色道:
“将军身负重伤,不宜赶远路。”
“不如先随老夫进屋喝盏香茶。”
“老夫也好帮你治治伤。”
赵云哈哈笑道:
“谢过神医美意,只是云在战场上东拼西杀,满身披伤早已是家常便饭。”
“就不劳烦你老人家了。”
他说完,转身便要走。
谁料华佗这老头却是固执的紧,拦腰挡住了赵云二人去路。
“将军不可意气用事啊。”
“你身负重伤,昨夜又行云雨之事,精气衰弱。”
“纵然是钢铁之躯,也经不起将军这般折腾的。”
赵云闻言,面色顿时一红。
“你……”
他刚要出口,却被华佗打断道:
“将军莫要误会,我观你二人红光满面。”
“阴阳调和之气甚重,故而猜测得知。”
“如有冒犯,还请将军恕罪。”
他话刚一说完,便向赵云躬身行了一礼。
赵云、貂蝉两口子俱是面色绯红。
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貂蝉轻轻推了推赵云的肩膀,柔声道:
“老神医既是好意为你治伤,你又何必驳了人家的面儿呢?”
“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眼见貂蝉劝说,赵云便同意跟随华佗回屋治伤。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房屋。
赵云进门时还得低下头。
一进房屋便是一股扑鼻的药味儿。
华佗简单收拾了几瓶药,旋即示意赵云坐在床上。
赵云照做。
华佗又看向貂蝉,道:
“还请这位姑娘回避。”
貂蝉一怔,马上猜到了华佗要做什么。
旋即羞怩地点了点头,走出了房屋。
眼下房间里只剩赵云与华佗二人。
华佗手里拿着一瓶药,对赵云道:
“请将军脱掉衣服吧。”
赵云别扭地脱去了上衣。
在一个男人面前卸去衣裳,让他感觉怪怪的。
赵云上衣一脱。
便露出了轮廓分明的肌肉,宛若雕塑。
那雕塑身上的无数刀痕,令他更加霸气外露。
尽显王者风范。
华佗啧啧称奇:
“老夫平生也为不少军人治过伤。”
“但从未见过像将军你这般的。”
赵云一奇,问道:
“似我这般怎的?”
华佗回道:
“似将军这般满身是伤,却依旧气定神闲,谈笑风生。”
“反正我老夫这辈子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希冀。
终于明白赵云为何能在匈奴百万军中杀出重围了。
他拿出一抹黄色的药瓶儿,在赵云身上涂抹。
赵云顿时感觉浑身一阵刺痛,仿佛针扎一般。
但还是强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