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褚顿时不耐烦了,拔剑喝道:
“罗里吧嗦的,我家的主公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你还在这儿执拗什么?”
李儒被许褚的气势所镇住,暗叹赵云这厮果然不凡。
身边的人都是些英雄之辈。
这样的人不能招致太师麾下,实在可惜。
只恨自己又在太师面前夸下海口,如此无功而返,颜面何存?
“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将军只要点个头。”
“天下兵马尽入你手。”
“再加上一生使不尽的金银。”
“王侯将相万人敬仰,又有美人在怀。”
“岂不美哉?”
“何必心甘情愿为袁氏卖命?”
赵云负手背在身后,剑眉紧锁,沉声道:
“休要多言,可速让董卓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李儒还待再劝。
一旁的貂蝉却是忍无可忍,站出来叱责道:
“行了,李文优,我家主公何许人也?”
“怎甘心做那助纣为虐之徒?”
“你可速速回去告诉那董卓老贼。”
“就说我家主公既不爱你那托国之富,也不爱他孙女儿的倾国之容。”
“趁早献城投降,否则城破人亡,董氏一门灭族矣!”
李儒被貂蝉这一叱责,不由一惊,暗道好一个凌厉的兔爷儿。
这赵云面对美色的诱惑而浑不动心,莫非他有那方面的喜好?
唉,看来今日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李儒正待要走,却被许褚阔腰拦住去路,厉声道:
“汝乃是助纣为虐之徒,今不杀汝,难泄俺愤。”
说完,拔剑便要杀李儒。
李儒一惊,望向一旁的赵云。
赵云淡淡地吐了两个字,“住手。”
许褚砍在空中的剑顿时凝住。
“可是主公,他……”
“放他走。”
赵云打断了许褚。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倘若杀了他,岂不有损我赵云的名声?”
许褚叹了口气,无奈地将宝剑收回了鞘。
瞪了眼李儒,喝道:
“还不快滚!”
李儒落荒而逃,暗自庆幸,得亏自己对赵云的判断没有完全出错。
至少他不会因为两军交战的缘故而斩自己。
看着李儒远去,许褚又是叹了口气,向赵云抱腕道:
“主公,俺是个粗人,只会上阵杀敌。”
“但俺不笨,俺知道那李儒乃是对董卓极为重要的人。”
“就算主公不杀他,也不该就这样将他放走啊。”
他不能理解,所谓的名声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赵云望他一眼,拿起贾诩方才写给自己的信,淡淡道:
“你可知道贾诩信中写了什么?”
许褚摇了摇头,道一声不知。
赵云回道:
“先生让我杀了李儒。”
许褚一惊,“那主公方才……”
赵云摆了摆手,淡淡道:
“但先生还特别嘱咐,切不可由我来杀,否则于我名声不利。”
许褚好像有些听懂了,“您的意思是……”
赵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先生向我献了‘借刀杀人之计’。”
“那不知主公欲借谁手,来杀此人呢?”许褚问道。
赵云来回踱了两步,旋即展颜一笑:
“这等天大的功劳,当然是要让给袁术了。”
许褚会意,抱腕道:
“俺这就带人去袁术营中传播消息。”
许褚离去,带了些人手,在袁术营中散播董卓首席军师李儒在这附近的消息。
而说回这袁术。
他因与赵云有过节,一直与他看不对眼儿。
偏偏赵云又屡立奇功,更是让他无能狂怒,十分不爽。
只能一个人在营帐中借酒浇愁。
忽然,账外有二将闯进。
乃是他的部将雷薄、陈兰。
“什么事?”
袁术不耐烦的问道。
雷薄、陈兰乃躬身在袁术耳边低声道:
“刚刚收到消息,说……”
袁术眼睛瞪得大如桂圆,愕道:
“此话当真?”
二将点了点头,道:
“据可靠消息,应该不假。”
袁术立时拍案而起,大喜过望。
“那李儒可是董卓身边的心腹谋士,我若能取下他的人头。”
“看众路诸侯谁还敢小觑我袁公路。”
旋即,他立马派雷薄、陈兰二将点齐本部兵马。
一起出动,围追堵截李儒。
而李儒由于他是轻车简行,一路低调,并未想过自己会暴露身份。
只是感叹自己无功而返,如何向太师交代。
忽然,后方烟尘大作。
涌出千余名轻骑。
仆人马上向李儒回报。
李儒陡然一惊,忙道:
“不好,快走,快!”
他反应极快,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二。
仆人见李儒神色慌张,乃加快了马车。
“李儒休走!”
雷薄、陈兰二将一马当先,拼命追赶李儒。
李儒见状,忙道:
“把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扔下去。”
仆人愣了一下,这些东西都价值连城啊,扔了多可惜。
“还愣着干什么,快扔掉啊!”
仆人不敢违命,只好将车上的金银珠宝丢弃。
立时,金银洒了一地。
袁术军士见状,纷纷下马拼抢金银。
“都不许抢!快追人追认呐!”
雷薄、陈兰二将急了。
袁术可是千叮铃万嘱咐务必要追到李儒。
奈何众军士军纪太差,轻易地便乱作一团。
眼见李儒的马车渐行渐远,二将索性也不再约束将士。
直接弃了大军,轻骑快速追赶李儒。
李儒见二将急追,不断催促从人快马加鞭。
“大人,已经是最快的了。”仆人回道。
忽然。
转角处闪出一人。
那人生的貌伟而庄,胯下一匹黄鬃马,正朝着李儒的正反向赶路。
“滚开,别挡道!”
驾马的仆人见有人挡住了自己去路,拼命嘶吼。
而李儒却当机立断道:
“来不及了,直接碾过去。”
“喏。”
仆人将心一狠,直接往那汉子身上撞去。
那汉子一怔,旋即暴喝道:
“何方贼人,敢来害我?”
他话刚一说完,便从背上摘了下四棱金装锏。
朝着奔驰而来的马头,就是一记横扫。
啪——
那匹奔驰如飞的骏马,立时被金锏削去了脑袋。
整座马车也听得轰隆一声,连人带车一起翻滚了下来。
“啊——”
李儒被马车砸中,感觉右腿骨折了。
欲待再逃时,忽见雷薄、陈兰二将已经打马赶来。
李儒忘却了疼痛,双目一沉,望着碧蓝的天空,哀叹道:
“我命休矣。”
扑哧——
雷薄扬起锋利的环刀,割下了李儒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