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剑王越,久仰了。”
赵云念着这王越是自己的前辈,又是师父的故交的份儿上。
便收了枪,朝他拱了拱手,以表敬意。
王越见着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藏着掖着了。
嚣张气焰也化了几分,直言道:
“我与童渊那老小子是故交,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可没你这天赋成就。”
面对王越突然其来的夸赞,令赵云身子微微一震。
旋即抱腕道:
“前辈缪赞了,多亏我师父尽心栽培。”
“云才能够小有所成。”
王越微微颔首,追忆道:
“你那师父晚年沉迷于养花种田,荒废了武道。”
“这些年估计退步了不少,也不足我再去找他切磋。”
“听说他有几个入室弟子,承了他的衣钵。”
“我便找了他的徒儿去挑战。”
“那张绣、张任二人俱不能在我手上走过三招。”
“实在令我大失所望。”
赵云耸耸肩,暗自思量。
那张绣绰号“北地枪王,”是自己的大师兄。
而张任乃是巴蜀名将,射死庞统,大战张飞。
绝对的狠人。
居然还不能够在王越手上走过三招,这人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看来他方才与我交手时,还是有所保留啊。”
赵云轻咽了口口水,眉头紧皱。
对这样的强者既崇敬,又有几分向往。
王越望着身形俊逸的赵云,话锋一转,饶有兴致道:
“张绣、张任二人是令我失望了。”
“不过听说那老头还有个关门弟子,近来名声鹊起。”
“我估摸着便是你了。”
“就寻了这个机会来试你。”
“好小子,果然没令我失望。”
“比你那两个傻蛋师兄强多了。”
赵云微微一笑,谦逊道:
“前辈过奖。”
旋即令人为王越看茶请坐。
“坐就免了吧!”
王越朗声喝止住了要上前过来进茶的差役。
差矣一愣,暗想这怪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狂风卷起了他扎在脑后的长辫,显得他的面额更加沧桑。
他是辽东人,那个地方是乌桓人与汉人混居之地。
所以他的发型并不是汉人传统式的束发结冠。
而是有点儿偏胡人式的马尾辫。
他幽幽一声道:
“像我这样的闲云野鹤,是闲不下来的陪这帮文绉绉的儒生喝茶的。”
那些正准备入席喝茶的百官听了,俱是眉头一皱。
你特么的给脸不要脸啊。
我们这些士大夫愿意放下身段与你同席饮茶。
已经是大大的抬举你了,你还敢嫌弃我们。
若不是打不过他,百官们真想上去人手给他一大嘴巴子。
赵云脾气好,便问道:
“那不知前辈此来还想做什么呢?”
王越饶有兴致望他一眼,厉声道:
“方才我还没说清楚吗?”
“我是来找你打架的。”
“想打架啊?俺来!”
许褚扬起火云刀,横腰迎了上去。
方才看着他和赵云过招,就让他手痒痒。
眼下见他口出狂言,更是忍不住要上前挑战。
“也算我一个。”
意犹未尽的秦琼也站了出来。
王越啧啧地望一眼二人,道:
“你二人还不够格。”
“你说什么!”
这话显然得罪了心高气傲的秦琼、许褚。
两人一齐围了上去,便要去斗王越。
“住手。”
赵云淡淡道。
“可是,主公……”
二人犹豫了一下,心中大是不服气。
“我说住手。”
赵云又重复了一遍。
二人只得叹了口气,收回了各自的兵刃退了下去。
赵云来到王越身前,抱腕道:
“前辈既然愿意主动赐教,那晚辈自当奉陪。”
王越欣喜地点了点头,问道:
“你枪法的确高超,已尽得童渊平生绝学。”
“我虽与那老头不对付,但还是得承认他的枪法当世无双。”
“是以你在这天下间已是罕有敌手。”
“不过……”
王越忽然话锋一转,望着赵云呵呵笑道:
“武道又哪里存在真正的巅峰呢?”
“我观你作战时,习惯一手持枪一手持剑。”
“你枪法精妙,所向披靡。”
“然则剑法却是相当疏漏,招式拙劣,破绽百出。”
“完全是仗着自身武勇乱砍。”
“若是遇上真正的使剑高手,你那点微末伎俩是根本不够看的。”
赵云暗想也是,自己在战场上杀的尽兴时。
就喜欢拔剑乱砍,收割人头。
枪主攻,剑主防。
这才让自己在战场上无往不胜。
但王越也确实点出了自己剑道上的不足。
毕竟童渊又没教过自己使剑啊!
王越凝视了赵云片刻,旋即微微一笑。
突然间刷的一声,拔出长剑。
寒光闪动,嗤嗤嗤几声轻响。
长剑似乎在一张八仙桌上划了几,跟着又是拍拍几响。
八仙桌立时分为了整整齐齐的九块,崩跌在地。
在这一霎眼之间,他纵两剑,横两剑,连出四剑。
在桌上划了一个“井”字。
更奇的是,九块木板均成四方之形。
大小阔狭,全无差别。
竟如是用尺来量了之后再慢慢剖成一般。
剑法显然是到了登峰造极!
周围懂武道的也好,不懂武道的也好。
都忍不住发出了阵阵惊呼。
整座大营里,登时彩声雷动。
“小子,我这套剑法你想学吗?”
王越长剑抖动,嗡嗡作响。
赵云一凛,剑神的招式若是能得授个一招半式。
就已经终身受用不尽了,从此天下扬名。
立身保命,皆由于此。
更别说这王越还想将整套剑法传给自己。
“前辈剑法虽好,只是也不会轻易地就这么传给我吧?”
赵云冷静问道。
王越眼中露出几抹赞许色彩,笑道:
“小子倒是聪明,当年我和你师父决斗时。”
“我二人大战了三百多回合,一天两夜。”
“直到最后时刻才分出来胜负,他输了我半招。”
“并且表示将来会教出一个能打赢我的徒弟。”
“我便与他立了个赌誓。”
“若是将来他的徒弟能在我的剑法上走完,我便将这套剑法传给他。”
“张绣、张任那俩笨蛋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眼下只有赵云你,有机会受我的剑法。”
“不知你敢不敢应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