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大门口疾驰而来两辆某单位用来运送物资的汽车,车辆在大雨中缓缓停下,车门立马就被打开。
“快点!”。下车之人留着一个板寸发型,严肃的脸庞布满了凌厉之色,身穿黑色雨衣一下车就怒视的催促着娄家众人道。
“是是是,章队长,我们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搬上车”。
“快,赶紧把东西搬上去”。娄广业卑躬屈膝的朝着章队长鞠躬后转身急促的催促着几名家仆将早就装箱的财物搬运上了车后。
几名家仆立即将对放在大门口的箱子合力搬上了车,娄雨庭与娄广业父子二人站在雨中冒着大雨目光回首看着这栋曾经属于娄家的房子。
心中感慨万千,曾经娄家在北平时期的风光与建国后短暂的风光,那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闪烁着,可如今父子二人也只能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离。
为了达到隐蔽性,甚至连好几处疑似被人察觉或是住户与娄家存在亲属关系的存放家产的地点都未曾去搬运。
只能将现有的资产尽量归拢,借助这场大暴雨仓促逃离。
心中即便有万般不甘与屈辱,娄广业此时也只能这般,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逃离的机会还是那位王局长担心他被牵连,无奈之下咬着牙想尽办法才得以通过一些桌下交易换取而来的。
“这是一份去津门港的介绍信,至于怎么用我不管,车辆在三个小时后会被认定为被人盗窃”。
“出了城之后,会有人接你们”。
“能不能走就看你们命硬不硬,一旦出了任何问题,不会再有人出面救你”。那名章队长将一封用牛皮纸包裹的介绍信扔在了车座上,
说罢就冒着大雨徒步离开了娄家所在的区域。
“出了城,不要停,往...........”。娄广业坐上车之后对着司机小王将对方的路线全盘否定,紧接着将另外一条他早就研究好的路线说了出来。
司机闻言一愣,随即看到娄广业那张凝重的脸庞之后顿时恍然大悟,急忙发动汽车往城门口的方向逃离。
“爸.....难道他们?”。娄雨庭瞬间后背发凉,双眼有些震荡的看着父亲此时阴沉的脸庞,嘴唇微微抖动道。
“不能相信他们,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
“他连送我们出城都不愿意,出了城之后会好心的让人接我们吗?”。
“现在我们谁都不能相信,只能趁着雨势不停,一路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其他的介绍信我早就已经让人雕刻好了”。
说罢,娄广业从随行的一个包里拿出了七八封介绍信,几乎都是路线沿途所需要的证明。
“嗯....接下来就靠你们了,一旦出现变故,绝对不能畏惧,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都是娄家两代家臣,只要到了港岛,你们会过上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那边的生活....远不是49城能够比拟的”。
娄家父子瞧得一并坐在后车厢里的几名家仆脸上有些许苍白,也是担心他们会因为畏惧被人察觉出端倪又或者是临时心生恐慌从而逃离。
只好将不断的在车上对几人讲述着港岛的美好与未来娄家将会给与他们的财富。
面对娄家父子唾沫横飞的画饼,几名家仆也是被说得浮想联翩,早些年他们也曾跟着娄家做事吃香喝辣,也享受过左拥右抱的幸福时光。
“老板,少爷请放心,我们生是娄家的人,死是娄家的鬼!”。
心里也是燃起了一抹炙热,连忙对着娄家父子二人表达着忠心道。
“都是一家人,娄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一心一意忠心的人,大家放松放松,喝两口暖暖身子”。娄广业打开几瓶昂贵的红酒举着酒瓶说道。
几人见状也是陆续拿起红酒瓶对嘴闷进了一大口。
总算是将人心稳住之后,娄广业才安心的点燃了一根烟,借着防雨布缝隙看着外面几乎掩盖视线的大雨,
心里一抹恨意逐渐的从心里再次升腾而起。
“许大茂......”。娄雨庭见状也是心有不甘的发出低沉的怒声。
原本计划要在逃离之前安排人手将住在电影院的许富贵与许婷弄死,然后在花费重金找来几名暗门子的娘们用来给许家泼脏水,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愤怒。
可事违人愿,杨国栋的事情让娄家变成了惊弓之鸟。
找外人,娄家父子信不过,担心对方拿了好处之后转身就去告密或是举报两人。
身边几个家仆....更是不敢提及,担心几人会误以为娄家要将其抛弃沦为弃子,反过来也会出卖娄家。
一心只想逃离的父子二人,从而不敢进行这最后一步计划,只好将这份憋屈压制在心底。
现如今车辆飞速的在道路上飞驰有了冶金局那位王局长给予的一份介绍信。
自认为出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心里那份担忧渐渐的也平缓了许多,靠在一旁的木箱上面,娄广业轻拍了拍娄雨庭的肩膀投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就是不甘心,许大茂这个狗杂碎,一个下人生的贱种,要不是娄家赏了一口饭给他们家吃,他能长这么大?”。
“攀上了一个狗屁处长就敢跟我们龇牙.....”。
“还有那个贱人,还敢背叛我!爸,你说我们能回来吗?”。娄雨庭一脸怒气腾腾的咬着后槽牙骂道。
“.......”。
“局势总会有改变的一天,总有一天娄家会重新回到这里的”。娄广业一时语塞,但看到儿子脸上的不甘与愤怒,也只能轻声安慰道。
在他看来......这次离开,恐怕很难在荣归故里,甚至能够回来,恐怕他也未必能见证那一天了。
“娄晓娥跟谭雅丽那两个贱骨头,要不是她们的话,说不定许大茂还能成为家里的一个阶梯”。娄广业有些疲惫的靠在木箱上,心中猛然想起了娄家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