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院里符合年龄的下乡的几家人都一并将孩子送上了火车,众人眼眶湿润的互相说着一些暖心的话语。
阎埠贵更是大方的往阎解旷,阎解娣的怀里各自塞进了一百块钱用于在乡下应急防身。
“爸....妈,大哥大嫂,你们回去吧,我,我一定照顾好解娣”。阎解旷看着一旁满脸不舍从而泣不成声的妹妹,转头对着父母兄嫂承诺道。
“解旷啊,你可得好好的照顾妹妹,记着有啥事都得护着她,有事情一定要跟明明说,都是一个院里的孩子”。
“虽说他不是院里长大的,可咱两家人的关系,你是清楚的”。
“千万别闹矛盾,出门在外要团结”。阎埠贵与阎解成两人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知道了,爸,大哥,你们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轻重缓解”。作为年纪偏大的阎解旷自然是清楚其中利弊,
虽说有着冯斌的面子在,王主任还特意将他们院里与周遭关系还算不错的几户人家的孩子一并安排到了呼和的某个镇上。
即便离49城不算偏远,也相比大西南与大西北的条件好上许多,但是毕竟出门在外,总是要面对一些突发事件,这时候就要依靠众人团结一致共同面对互相扶持。
“冯伯伯,您交代的事情,我都记着了”。
“谢谢您这些年来的照顾,我在乡下会努力学习的”。周明看着满脸温和笑容的冯斌郑重的点头说道。
“记着你爸的话,有什么事情记着给他发电报,遇着危险的时候不要在乎那些坛坛罐罐,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应了你这声大伯,做大伯的怎么着也得照顾照顾你嘛”。
“少华跟少龙都等着你回来呢,尤其是少华今个儿还哇哇哭了一早上”。冯斌抬手本能的想要揉一揉面前这个长得已经快到自个儿鼻尖高的侄子,
可忽然想起面前的周明如今也满了十六岁,在普通家庭里早就已经可以顶门立户了,一时之间手上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
“嘿嘿,在您这,我永远都是个孩子”。
“我每个月都给您跟我爸写信,也会给少华写信,到时候考考他认了多少个字”。周明踮起脚尖将脑袋蹭上了冯斌停止在半空即将要收回的手掌上,
脸上扯起一抹如同当年第一次见面那般的纯真笑容。
“过去以后一定要照顾自己,天冷了要记着添衣服,有啥需要的给家里发电报写信”。
“不要担心给家里添麻烦,你爸都是当副科长的人了,工资高着呢,不怕花钱,知道吗?”。王玉梅一边拿着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抓着周明的手掌细心嘱托道。
“知道了,妈,我不在家的时候会想你们的”。周明强忍着泪水点头应道。
“去吧,等几年有机会了就回来,把交代你的那些事情都记心里,跟老乡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多留意”。许大茂站在一旁替冯斌点燃一根烟之后也往自己嘴里点了一根。
紧接着将两个行李箱与一个用草绳捆绑好的铺盖卷交给了周明。
“记着呢,您跟王叔叔交代的事儿,我都记在心里了”。周明接过行李之后踏上了列车。
“哎.....孩子总要学着长大,东西都藏进去了吧?”。冯斌瞧见许大茂神情猛然落寞了许多,见状也是伸出手臂搂住了对方安慰了一声。
“藏,藏进去了,处长,我都明白,孩子大了总得出去闯一闯”。
“明明就是想通过自个儿努力给我脸上争光,唉,这孩子心里又倔又敏感”。
“担心我往外欠人情,16岁.....先进场待几年就好了啊,将来考大学的时候再想法子就是了”。许大茂有些心疼的叹了一口气。
“多点经历也好,将来履历好看一些嘛,呵呵,用不了几年,找个机会就回来了”。冯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爸...........”。
“妈............”。
“爷爷奶奶,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学习,一定好好在乡下做建设,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周明在列车上找了一处打开的窗户,探出头朝着还未离开的众人高声呐喊道。
“爸等你,等你回来,弟弟们也等着你呢”。许大茂闻言立即跑上前双手捧着嘴也是大声喊道。
呜呜呜呜.............。
一阵发车的铃声过后,当即列车就缓缓驶离了车站,许家众人一阵小跑的跟了几分钟,最终在火车加速之后几人才停下了脚步。
待得送别周明与阎家两个孩子之后,许大茂又点燃了一根烟站在吉普车旁猛吸了几口,将心情平缓后才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置。
开着车将冯斌送回了轧钢厂,他也回到了办公室里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处长,最近大院跟胡同里的孩子矛盾加剧得很厉害啊”。
“第二批下乡名单里不少所谓的老兵跟顽主成天聚在一块闹个没完没了,街道跟老张那边也是烦得头疼不已”。
“刚才我遇着街道的郑干事,他还跟我诉苦呢,说好几个死乞白赖的赖在家里怎么做思想工作都不愿意下乡,弄得他每天一上班就得过去苦口婆心的劝”。
四大战将坐在冯斌的办公室里,刘勇率先开口讲述了近期辖区内的一些以大院子弟为首自称“老兵”的团伙以及胡同里的“顽主”之间的矛盾冲突。
“是啊,老刘说的这个情况,我那也不少,上周五还有几个孩子在日坛广场那边吵架,住院都住了六个”。
“那群小子下手也没轻没重的,手都黑着呢”。
“也不想想自个儿家啥情况,现在有个搬运工家的孩子被人打得还昏迷在医院病房躺着,打人那小子家里也掏不出钱治病”。
“造孽啊.......”。王大虎紧接着也是无奈的说道。
这三年来执法部门里,尤其是派出所不少人员调动以及一些领导层都因风向问题出现了短暂的执法空窗期。
不少胡同里的孩子以及大院子弟都因年轻气盛以及经历了一些活动后,从而变成了两个派系,谁都看谁不顺眼,又因血气方刚的性格一样不合就会造成一些斗殴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