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礼过后,三月三要办订亲礼,要在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办。
楚今夏也将钥匙交给楚老太太,她要去看看那里有什么需要再张罗的。
老太太定了日子,私下请了相熟的先生,也不是说看风水,这时候忌讳,算是园艺大师。
园艺大师来的时候,顾柏青在上班,楚今夏在上学,也没有问过他们,也没有在乎他们在不在家。
因为婚礼的事,说白了,在正经人家,很少是小夫妻俩自己去办的,他们顶多只保证一些建议权,还不一定会被长辈听取。
都是家里人操办一切。
园艺大师也有七十多岁了,清风道骨的,白胡子有一尺长,一看不是道长就是艺术家。
正经人谁留这么一大把胡子,生活太不方便了。
园艺大师一进院,扫了两眼,皱眉:“这里怎么能种菜呢?”
楚老太太就决定院子里的菜的全不能要了。
一群人跟着大师身后走。
要置景,这里要放一块石头,那里要砌半个花墙。
这边最好种颗冬红果树,现在就拿了老桩来种,正好到五月能活,当然种桃树也好,五月结的一树桃,看着也喜庆。
重点是门里有木为闲,富贵闲人是最好的。
后院那树要砍掉,不知所谓,怎么会在那里种树呢,那边没门啊。
口中有木为困,不要人为制造困难嘛。
正好一群男人闲着没事,跟在后面听着直点头,先生果然有门道,说的好有道理啊。
李三牛全程陪同,点头哈腰,老太太说得对,先生说得也对。
这么好的房子开菜地是他的错,他闺女是喜欢花花草草的,他闺女是搞艺术的娃,是高雅闲淡,是他非要种菜的。
老太太都觉得好笑,又不是在挑错挑理,夏夏这个爹还真是疼她护她的紧。
比起木头人儿子和神经病儿媳妇,有这么个爹也是夏夏的福气。
家具提前送过来,楚今夏没想到楚老太太还真给她打了新家具,不是黄花梨木的,这会子也来不及准备这些绝品好木头,结婚也不能用旧家具翻新,楚老太太给准备的是鸡翅木。
鸡翅木也是一种红木,木材心材的弦切面上,有形似鸡翅(“V”字形)花纹而得名,也是极高档的木料,但没有黄花梨那么稀缺。
原先屋子里那套榆木家具,就给搬出来,送到部队去了。
虽然顾柏青说要买个结实的铜床,两个人随便睡不会塌。
原本打算是放在这里的,部队那里的不适合,但现在老太太给了更好的,铜床就不稀罕了。
再说,他们这张床也是新打的,也很结实,只是料子普通了些,总不能扔了。
部队那边家具都是公家的,只要按手续退回去就行了。
部队那里才算是新房,最后完婚的时候,就是从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出嫁,到顾柏青部队屋子里洞房。
楚老太太也去部队看过了,没敢带园艺大师去,真怕被人捉到了丢人现眼事小,给顾柏青造成不好的印象事大。
那边墙重新刷二遍了石灰水,也没太折腾,直接把这里的家具搬过去,就很像样了。
看起来还是很新的家具,全新的红色喜被,再准备个全福人剪了无数喜字,到时候贴满了门窗和家具。
剩下的东西都放在南锣鼓巷,不会再抬过来了。
虽然有点遗憾,毕竟老太太超有钱的,一心想给孙女儿办个万众瞩目的婚礼,但也不敢在这里乱花。
没人会脑残到高规格精心装修部队的房子,简单质朴才是时代的主题。
楚老太太坐着宝马车来去看房,楚娇娇都看在眼里,她一点也不想去打招呼,内心的忌妒如野草般狂暴生长。很多人都跟着去看过了。
都说屋子装扮得很雅致,家具也是新的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但这个好的程度没出乎大家的意料,甚至还不算是最好的,大家接受良好。
另外给打了四个大箱子,全是樟木箱子,防虫蛀。
结婚当天,抬两个箱子到部队去当嫁妆。
喜服全部缝绣好了,楚今夏的定娶衣服,包括顾柏青的衣服都得是女方家准备,另外顾家长辈的鞋袜尺寸都要打过来,楚老太太这里让人开始做,最后留二针给楚今夏收个针尾。
当然这留二针也是对外说的,其实楚今夏一针也不会扎,楚老太太摸摸楚今夏养得白嫩的小手:“会做针线的女子做一辈子的针线,咱们一针都不能动手。”
楚今夏在这方面和老太太特别谈得来:“您说得对。”
她上辈子就生活不能自理,全要依靠助理,这辈子哪怕穿越年代剧,也只多了一条,要自己洗衣服,不过她有空间,可以有洗衣机,所以和上辈子的区别就是自己得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再拿出来折叠。
其它的,好像也是没区别。
“我这新娘服绝了,这不是衣服,这是艺术品。”
艳阳般的红色丝绸,上面绣着吉祥如意万字福,还有石榴蝴蝶牡丹花,是清朝一位画家的一幅送嫁图。
这纯粹就是艺术品。
楚今夏研究这十八幅到底都绣的什么。
看到孙女儿喜欢,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楚老太太也是很高兴,笑着道,“你试一试。”
楚今夏试完,走出来给大家看,转来转去地看着腰身,不满意地道:“好像太肥了。”
她现在九十多斤,身材完美,这嫁衣太肥了。
“嫁衣不能太显腰身,这样正好,你身量儿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楚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明媚春光里的少女,几十年前,自己也曾经是待嫁的女儿,可惜,一场动乱,将她的少女心打得支离破碎。
“这衣服怎么穿啊。”楚今夏看着里面那两片布还有很长的布带着。
“这是中衣,交叉着这里,捏一下折子,束紧就行。显得腰身流畅好看。”
楚今夏对着镜子突然臭美地笑出声音来,道:“我真的好好看啊。”
楚老太太忍不住也笑了,真是个臭屁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