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玫瑰最绝色!
回京那天起,下了场暴雨,一直到现在,淫雨霏霏。
空旷的野外围猎训练场,利剑出鞘,百步穿杨。
沈满知扯下眼上的黑绸带,放下了弓箭。
身后响起一道略带可惜的声音,“差一点。”
利箭减缓了速度,差一点就能穿过。
蒙眼射箭的年轻美人。
同样穿着射箭服的男人已经在此观摩了十多分钟,只有这一箭最有可能射中。
正当他觉得惋惜之时,利箭指向的尽头,没脚的草地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涌动。
两秒后,他瞳孔突然睁大。
是条猎犬,正向着这边狂奔而来,嘴里似乎咬着什么东西。
他正思考着有没有任何危险的可能性,可那猎犬速度极快,几乎数秒就奔至眼前。
他连忙往女人身后靠去。
才看清,它嘴里咬着利箭中间,而箭头则刺中了巴掌大小的灰兔的腹部。
是隔壁围猎区误入的猎物。
他转头猛然看向女人,只见她移开了几步,重新系上眼带,架弦拉弓,箭羽直指百米之外的中心点环。
连续三支,支支命中。
“!”
本来只想饱个眼福,没想到被秀了一手。
他走上前,有点惧怕那只此刻正乖巧蹲坐在女人面前的猎犬。
“你你是专业的?”
沈满知摘下扳指,出于礼貌回应,“业余。”
“业余都这么厉害?”
他眼底有些放光,看着她额前微湿的浅发,忍不住盯着那双冷淡又让人着迷的眼睛看。
“你好,我叫余泽,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俱乐部,里面有很多厉害的捕猎高手,并且会不定期举行活动,以及各种比赛……”
沈满知在猎犬面前半蹲下身,摸了摸两只尖耳,以示奖励。
猎犬摇着尾巴想要将头往主人手上蹭,又想起嘴里叼着东西,又坐回原处眼巴巴地看着她。
沈满知示意它放下,握着箭没有丝毫犹豫地拔了出来。
鲜血沾上了她侧脸。
余泽光是看见她那样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冷血。
这女人,十分冷血。
沈满知站起身终于直视了眼前这个人。
“差一点。”
余泽脸色赫然,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想到你的目标是那只兔子……”
“差一点你就被当做猎物了。”
“……”
余泽看了看立在木桶里的长弓,又看了看地上的猎犬。
好像被哪个“追杀”都不是好事。
这下他笑不出来了,连去说服女人加入俱乐部的心思都不敢再升起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
没想到,那人又突然回过头。
“对了,余小少爷,那只兔子,交给你了。”
“啊?”
余泽才不要别人的猎物呢,凭什么?
“你也不想被人举报这片猎场管理不规范吧?”
“我……”
余泽蹙眉,她怎么知道这片猎场和自己有关?
沈满知回了前厅,沿路遇上的人都看了她脸上的血渍,只是在围猎场,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不足为奇。
她站在洗手池边捧着水洗脸,弓身脱掉上衣,黑色背心下是紧致的马甲线。
十六分钟。
失误率增加了。
她双手撑着台沿,低头平稳呼吸。
白虎的电话在此刻打来。
“两个事,”他言简意赅,语气也没有之前那般放松,“跟踪器查到了……”
“知道了,”她打断得很明显,“我来找你。”
白虎愣了下,看着尚未挂断的电话,他眉心跳动,却没有再出声。
手机那头传来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又听见陌生女人惊悚地尖叫。
沈满知正压着身下的人,令其胸口压在棱角处,脚下同样被扣住。
她将女人两只手都拉住,其中一只狠狠往后掰,像是骨折的姿势,令女人痛苦不已。
随后沿着女人的头皮处开撕,扯掉一张人皮。
“呵。”
沈满知轻笑一声,将她按进水池里开始灌水。
并且靠近她耳边,提拉着她的手迫使她往镜子里看
“愚蠢。”
那人似心有不甘,语气却又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十分冷淡,“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跟着我进猎场……哦,不对,应该是从我回京那天起。”
沈满知扯下之前随意搭在裤腰带上的黑绸缎,缠绕着她的手腕系结扣。
“为什么之前不把我找出来?”
沈满知看着水池变红,颇有些兴致,“猫和老鼠的游戏,我没兴趣当猫,也没兴趣老鼠,我喜欢自己送上门来的。”
有句俗话,就是关门打狗。
合适的时机和地点能省去不少麻烦。
那人显然很不屑,“守株待兔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让我守到了么。”
沈满知将她按进水中,似曾相识的场景,她对沈珞也做过。
她掐住女人下颚,神色突然变得锋利,“你在为谁卖命?”
“不是很聪明吗,自己猜啊。”
尽管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并且才经历过一次差点溺水窒息的对待,她也并没有任何忌惮的样子。
沈满知凑近她耳边,“我猜,姓贺。”
女人睁大眼睛身体一震,似乎很惊讶她的话。
沈满知嗤笑着甩开她,打开水龙头,又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手,声音柔和,“留着你这条命,替我问问她,还有什么招数尽管用。”
她拍了拍女人的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能将我置之死地,我一定亲自拿着白菊上门。”
女人身躯微动,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那架势,颇有几分身体不适而掩盖的慌乱。
沈满知不再理会,留她一个人在洗手间,去了更衣室换衣服离开。
等红绿灯的间隙,她搭在车窗上的手隐约能感受到雨后仿佛新生的气息
她挂了蓝牙,接了白虎电话。
“祖宗,出什么事了?”
“无碍,说说跟踪器的事儿。”
“哦,对,”白虎拿起桌上的毫无漏,“是境外某组织在用,并且还查到一位年轻男士,不过他的具体身份查不了……”
“什么叫查不到?”
白虎静默了一会儿,“身份被抹掉了,内网也查不出。”
沈满知秀眉蹙起,启动跟着车流滑动。
“暂时先不管,第二个事儿。”
白虎说这件事就明显畅通多了,“杜和平回来的两个周里,每天都在安分过日子。就在刚刚,有人去找他了,那人很谨慎,但出来时还是被远处的监控拍到了。”
沈满知有点预感,却只是打开了一下储物盒,“说吧,是谁?”
车子停在繁华街口,是京尾对街。
“沈段文”三个字从白虎口中说出,似乎都不觉得意外。
沈满知从打来的储物盒里摸出拿包烟,降下车窗,含在嘴边。
傍晚时分,雨后天空呈现一大片火烧云,从金黄色麦穗颜色逐渐过渡到紫红色,壮观不已。
她半垂着眸,火苗燃起的瞬间,嘴里的烟却被抽离,熟悉的手指骨节,以及无名指上的婚戒,轻轻地勾着她下颚。
沈满知看着眼前的人,有点不爽。
又来管她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