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是你自找的!”程铭猛地站起身,他全身的肌肉开始膨胀,衣袍也无风自动起来,那磅礴的气势竟有精进境的水平,放在江湖上已经是实打实的高手了。
程铭浑身气血之力蒸腾,一身横练功夫运转到极致,楚仲安自认为现在若是与这家伙对攻,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
两位公子哥看着程铭那惊人气势竟丝毫不惧,白衣公子更是直接不屑开口道:“一身横肉没有脑子!”
程铭被接二连三的侮辱,已经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一脚踏在桌子上腾空而起,一拳轰向白衣公子,拳头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嗡鸣,威力可见一斑。
白衣公子如同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眼看着就要被程铭轰中,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呼之声。
程铭见状也是胜券在握,他有信心一拳下去,那个不知死活的白衣小子不死也是重伤。
然而所有人想象中白衣公子被砸飞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倒飞而出的竟然是程铭。
白衣公子依旧没动,程铭却是感觉有一面无形墙壁将他的攻势尽数挡下,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力量从白衣公子身上爆发出来将程铭撞飞。
“坏了,踢到铁板了…”程铭心中吃惊不已,倒飞的过程中他的大脑就开始高速运转,寻找对策。
白衣公子突然脸色一变,原来是程铭马上就要将他看上的桌子砸倒。
这下程铭不用再去思考了,因为白衣公子已经出手。
就在程铭马上要砸上木桌的时候,白衣公子突然动了,他身法飘逸瞬间就来到程铭面前,一只手抓住了程铭的衣领。
程铭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白衣公子拽住,这才没有撞到后边的木桌上。
“老子跟你拼了!”程铭在白衣公子面前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他恼羞成怒大吼出声。
白衣公子依旧云淡风轻,没有说话,他的双眼有奇异的光芒闪烁。
程铭与白衣公子四目相对,他的表情呆滞,如同痴傻了一般。
整个茶楼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二人的争斗,这两个人却不动了。
“怎么回事?程当家傻了?”
“你没听说过吗,真正的高手以意念对决,我看这两人已经进入了内景,这可是真正的大能之战都被咱们赶上了,新乐城还真是高手如云。”
“乖乖,这么强吗?没想到程大当家已经是如此恐怖的隐世高人了,藏的可真够深的。”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他们的猜测愈发不靠谱起来,楚仲安听到这些话语只是无奈一笑,他自然是不相信这位叫程铭的大汉能以意念战斗,毕竟程铭只有精进境中期的实力,并不比现在的他强,真正动起手来他有信心轻松击败对方。
楚仲安察觉到了白衣公子眼中闪烁的光芒,他依稀感受到一股道的气息。
“好强…”楚仲安不禁感慨。
“哥你是说这两人吗,看起来都只有精进境的水平,我感觉以他们现在散发出来的气势都打不过我…哪里强了…”刘子陵诧异道。
“叫程铭的那个只是一般高手,身穿白衣的公子却是深不可测!”
还没有等刘子陵接话,前方二人的战斗发生了一些变化。
程铭突然动了起来,白衣公子也松开了抓住程铭衣领的手。
“啊…”程铭口中突然传出凄惨的嚎叫,他的表情狰狞,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程铭浑身颤抖,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大哥、三弟、四弟、各位,你们的死不怪我啊,当年真不是我勾结惊鸿山的山贼下山劫镖,你们别再缠着我了,不要过来啊!”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满是惊恐,如同看见了恐怖鬼怪。
程铭一路后退一直退到了茶门口,在踏出茶楼的刹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如同被人点穴了一般一动不动,如今的天气还不算如何炎热,但程铭的衣襟已经被冷汗打湿。
“刚刚那些景象都是你捣的鬼?”程铭眼神怯懦地看向黑衣公子小声说道。
白衣公子不理会他,径直朝着程铭原本那张桌子走去。
沉默片刻后,程铭就在在酒楼门外大声喊道“阁下好手段,在下佩服,这位置是阁下的了,程某告辞!”
白衣公子拿起木桌上的两枚金元宝朝程铭抛了过去。
“本公子也不欺负你,钱拿着!”黑衣公子冷冷说道。
程铭稳稳接过金元宝,他皱眉思考片刻后才把元宝收入怀中,接着抱拳喊道:“告辞!”言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楼。
白衣公子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原本属于程铭的位置上,他朝黑衣公子笑道:“搞定了,快过来坐!”
黑衣公子没有说话,走到桌后坐下,二人与程铭的冲突他始终没有出手。
白衣公子看向说书先生笑道:“继续吧!”
说书先生十分听话,立刻开始讲了起来,为了让两位实力高深的富家公子听得更尽兴一些,说书先生讲之前讲的内容又详细概括了一遍。
刘子陵凑到楚仲安身边小声说道:“哥,怎么回事,那白衣公子究竟做了什么?”
楚仲安摇了摇头道:“这家伙修为高深莫测,我也没有看出来,不过这程铭似乎干过不小的亏心事啊。”
刘子陵脸上写满了好奇,只能将注意力放在身边的议论声上。
“这就完了?什么意念对决,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是啊,我刚才还以为程铭真的是绝世强者呢,没想到没头没脑的就认输了,真给咱们新乐城丢脸。”
“程铭再不济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那位白衣公子居然能不战而胜,要么他拥有绝顶实力要么就是势力滔天,不管哪一个程铭都不算丢人。”
“跟我想一块去了,我跟你们说,如今星河宗已经成了过去式,这两位公子极有可能是新韩人士,不是名门望族就是大派子弟。”
众人对于说书先生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满,他们仍对之前的冲突充满疑惑,依旧在议论着,台下有些嘈杂。
茶楼掌柜何等眼力,此时两位公子的桌子上已经被几名小二快速的收拾干净,并且重新摆上了各种吃食,无论是茶水还是食物全都是茶楼里最上等的货色。
两位公子认真听书,却被身后嘈杂地环境打扰,黑衣公子皱着眉头向后看了看,茶楼里的议论声立刻戛然而止,从这两位公子的种种表现来看都是惹不起的家伙,众人自然知趣,不敢招惹二人。
接下来茶楼里几乎只有说书先生在滔滔不绝,台下众人认真听着,不再议论。
一直说了半个时辰,说书先生的故事也接近了尾声。
“晋安三军势如破竹,北辽铁骑屯兵于大雪山,大将军宋大祖亲自率亲卫军登上大雪山去请圣人出山,然而这些人没有请到圣人,他们入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后来人在攀爬大雪山时发现了一个山洞,包括宋大祖在内的北辽铁骑全都变成了冰雕,一代将星没有死在战场,却是白白牺牲在大雪山中。”
“群龙无首的北辽铁骑哪里是晋安三军的对手,只能退守都城。”
“危难关头,北辽王依旧沉浸在西妃喜娘的温柔乡中,面对兵临城下的晋安三军,北辽王一代明主竟听信了喜娘的劝说,选择不战而降。”
“此乃天命矣!以北辽王之能,若不是宠溺喜娘,误了国事,也不至于让晋安攻入营州。”
“若宋大祖能请动圣人出山,再加上宋大将军的指挥,如虎添翼下北辽铁骑面对晋安三军未尝不可一战。”
“若北辽王不受喜娘蛊惑,北辽铁骑精锐仍在,只要将余下兵力全部聚集起来,君王亲自坐镇,就算是晋安三军尽出又如何,定能将他们击退!”
说书先生猛地拍了一下醒木激动说道:“时运不济,女子误国!北辽之亡在于天意,历史又是何其相像,今日之事又响起昨日哀歌,可悲可叹!”
“好!”“说得好!”台下鼓掌叫好之声不断,但台下却有两人脸色十分难看。
看热闹的刘子陵也鼓着掌,但他看向楚仲安时却是心中一惊。
此时楚仲安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强忍怒意。
“哥,怎么了?”刘子陵关切问道。
楚仲安却没有理他,而是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木桌大声喝道:“一派胡言!”
此言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正享受着众人吹捧的说书先生也看着楚仲安皱眉道:“这位小哥,何出此言?”
楚仲安猛地起身,一边向说书先生走一边说道:“请问先生可是营州人士?”
说书先生先是一愣,接着冷着脸说道:“是又如何?”
眼看着楚仲安越来越近,说书先生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楚仲安走到与第一排桌子并列停下了脚步,他冷着脸大声说道:“你这个老混蛋书说得有些意思,但扭曲历史,胡乱夹带私货就该死了!”
说书先生强装镇定说道:“这位客人,莫要胡说八道,老夫曾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怎么可能说错!”
“你刚才有两大错误,第一,你贬低了晋安三军的实力,晋安三军威震天下,所向睥睨,你北辽骑兵就算独自面对其中之一都不是对手,就算那宋大祖没有死并且请来了圣人,北辽也没有丝毫机会!”
“晋安也不是没有圣人,宋大祖比得上如今三王中的哪一个?”说到这里楚仲安的表情古怪起来,晋安三军是晋安的骄傲,但三军统领却是晋安最大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