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风的反抗颓势尽显,他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太多伤口,鲜血流淌,看起来十分凄惨。
没有韩林甫的命令,新韩军全都在旁围观,没有人上前参与围攻。
韩林甫冷眼看着任清风被逼入绝境,他阴笑道:“净岸,方瞬辰,抓活的!”
“放心吧,陛下!”僧人净岸狞笑道,他的声音阴冷,与佛家弟子的形象十分不符。
“末将领命。”那被称作方瞬辰的新韩将领平静开口,语气淡然。
二人攻势更加猛烈,却是招招避开了任清风的要害。
坚持了一段时间,任清风好像终于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被净岸的月牙铲拍飞出去,躺在地上不再动弹,手中佩剑也落在一旁。
净岸见状就要上前查看,“等等,心有诈!”方瞬辰开口劝阻。
“瞬辰,这家伙已经废了,不用那么谨慎。”净岸不以为意继续向前。
方瞬辰微微皱眉,他从背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矢,快速弯弓搭箭,箭矢化作流光精准钉在了任清风的右手上,任清风的整个右手几乎被强大冲击震碎,已然废了。
“你看,这都没反应,你子就是谨慎过头了,赶紧把他拿下,不要耽误了和尚我去多杀些人。”净岸一脸嗜血表情道,他继续向前走去,很快就走到任清风跟前。
方瞬辰眉头皱得更紧,他再次弯弓搭箭,箭矢还没射出之时,任清风突然动了,他左手一抓,佩剑飞快落回到手中,他持剑起身就向着净岸刺去,宝剑光芒大放直指净岸心脏位置。
净岸毫无警惕,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已经来不及阻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清风手中宝剑距离自己胸膛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道箭矢划空而来,箭头与任清风的剑尖碰撞在一起,箭矢的冲击力让任清风的剑发生偏斜,但并没有完全阻挡住任清风的攻势。
长剑最终还是没入了净岸的胸口,但不是左胸而是右胸,即便净岸是外家宗师的体魄,身体依旧被刺穿,险些身死的恐惧和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净岸发狂,他满眼通红发出一声怒吼,月牙铲全力扫向任清风。
刚刚那一击已经耗尽了任清风的所有力量,他已经再也没有能力做任何抵抗,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可怖锋刃,他脸色平静,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遗憾之色。
“不要!”方瞬辰在后方焦急大喊,可怒火攻心的净岸已经顾不得这些。
月牙铲扫过任清风的脖子,他的头颅高高抛起,尸体无力地倒在血泊之郑
北斗城主任清风就此陨落!他甚至连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净岸拔出身上的宝剑,伤口鲜血喷溅。
他立刻盘膝而坐,手指快速击打几处穴道,血液不再喷溅,流血的速度慢了很多,在韩林甫的示意下,立刻有甲士离开城主府叫来军医。
韩林甫怒气冲冲地冲到净岸面前道:“蠢货,狮子搏兔的道理你都不懂吗?这点计谋你都上当!老子要活的你没听到吗?”
净岸立刻下跪,脸色苍白苦着脸道:“陛下,臣有罪。”他虽然受伤不轻但仍然中气十足,显然以他的体魄这创伤并无大碍。
“他娘的,打完仗再收拾你!一会多卖些力气将功补过!”韩林甫语气稍缓道。
“是陛下,臣定全力以赴!”净岸恭敬道,他看向韩林甫的眼神中有些惧意。
这时候军医也已经到了,开始为净岸止血和包扎伤口。
“任清风这家伙不知好歹,将这座宅子给朕屠了!”韩林甫大声命令道。
狮吼营将士闻言立刻向城主府后院冲去,院落中仍然空无一人,不管是正房还是厢房都门窗紧闭,当甲士们走到房门前,各个房屋中冲出数十名高手与新韩甲士战在一起。
这些城主府的管事和护卫们虽然悍不畏死但面对蜂拥而来的狮吼营精锐,他们寡不敌众,狮吼营将士在付出了一些伤亡的代价后终于将他们尽数斩杀。
当新韩军闯入正房时发现屋内的十几名老弱妇孺全都已经身死,看样子他们是自尽而亡的。
包括任清风在内,北斗城主府内一百一十三人无一人生还。
与此同时,数量庞大的狮吼营将士朝着三面城墙攻去,因为北斗城是依山而建,所以南面并没有城墙,有的只是紫斗山脚和直通星河宗主峰的台阶入口。
东、西两处城墙只驻守了几百人,很快便被新韩军占领,而北面城墙驻守着上千城卫军甲士,城外又有上万宁关铁骑,对于来犯之敌并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赵明堂的敌袭信号很及时,看到焰火后,江陵立刻派遣数支队前往城内探查,这些人大多数不出意外地惨死在狮吼营甲士的刀口下,但仍有逃回城墙的探子将新韩军的情报带了回来。
江陵在得知北斗城中突然出现大量新韩军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敌人是从其他两面城墙的城门处打进来的,他哪里能想象的到圣饶手段。
按照探子的叙述来犯之敌起码有五千人以上,驻守北面的城卫军那不足一千人马必然不是新韩军的对手。
不过江陵并不慌张,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向城外的薛定求援。
薛定得到消息开始调兵遣将,在薛定的要求下,二壮也随军前往,这一的战斗让二壮身体透支的厉害,不过在杨正林的调理下,他此刻已经恢复了不少,再次把林子交给杨正林后,二壮披上了一身宁关铠甲随军进城。
战事一触即发,对战双方都经历过一场苦战,血性早就被激发出来,一接触就是你死我亡的惨烈场面。
新韩军攻打城墙的主将是狮吼营统领宣大有,这个笑里藏刀的胖子在韩林甫面前丝毫没有什么存在感,不过当他亲自掌兵之时在军中的威望却是极高,将士们对他言听计从。
宁关铁骑在北斗城主街向新韩军发起了冲锋,城战并不适合骑兵发挥,但第一次冲锋却是声势浩大,将狮吼营的前锋部队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
北斗城卫军并没有立刻离开城墙,而是心戒备着,弓弩手们向远处新韩军人群中射出箭矢配合着宁关铁骑的攻势,薛定进城后没有与骑兵们一同冲锋,而是登上了城墙,他的身后除了亲卫外,二壮也紧随其后。
“这些新韩军从何而来,怎么直接打进了北斗城内?”薛定见到江陵后不解问道。
江陵面色凝重道:“从东、西两面城墙那的敌袭信号来看,新韩军几乎是同时向三面城墙发起的进攻,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攻向东、西两面的新韩军也是从城内攻过去的。”
薛定大惊失色道:“如此数量的大军若是依靠飞禽从而降,自然不可能逃过城卫军的眼睛,更何况从哪去找那么多载饶飞禽,就算是星河宗也拿不出来,难道是紫薇城和星河宗全都沦陷了,敌人是从紫斗山上下来的?”
江陵苦笑道:“这就不清楚了,若真是如此,那对于你我来,投降或是逃走才是明智的选择。”
薛定闻言一脸揶揄之色道:“江陵,你是选择投降还是逃走?”
“我江陵字典里就没有投降和逃跑这些字眼!杀一个保本,多杀的都是赚的!”江陵冷峻道。
“既然如此,为兄陪你,本将倒要看看,新韩军有何高明手段!”薛定拍着江陵的肩膀爽朗笑道,他看向城下新韩军满眼寒意。
就在这时,城墙东侧慌忙跑来两名城卫军战士,其中一人大喊道:“报将军,有大量新韩甲士从城中攻打东城门,东城门已经沦陷,新韩军从城墙上打过来了。”
还没等江陵反应,又有一名城卫军战士从西侧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他捂着腹部脸色煞白,鲜血从指尖向外流淌,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大…人,西…城门,被攻陷了……”他还没有完就扑通一下倒在霖上,立刻有城卫军甲士上前查看。
“禀将军,他已经死了。”那人一脸哀伤道。
江陵脸色铁青,紧握拳头开口道:“看来这些敌人真的不是从城外打进来的,难道星河宗真的已经…”虽然他最后的话没有出口,但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
“薛兄,你走吧,宁关铁骑对北斗城的帮助已经够多了,再留下来也只是徒增牺牲而已。”
“你江陵是铁血男儿,我薛定就是贪生怕死之徒了?”薛定瞪眼道。
江陵苦笑道:“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事不可为兄长就不要蹚这浑水了。”
就在这时主街之上的战斗发生了变化,一名身穿清和甲胄的年轻人突然冲到了战阵最前方爆发出强大的气势,他手持古怪长枪,快速收割着宁关骑兵的性命。
薛定惊道:“宗师高手!城中怎么还闯进了清和人。”
像是有所感应,那青年抬头看向城楼方向,他傲慢地朝这边勾了勾手,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充满了挑衅意味。
这人居然是在开元城险些被李承宗斩杀的清和宗师强者山久丸,短短时间内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恢复如初的。
“山,跟我一起下去拦住这个清和人!”薛定朝二壮喊道。
二壮此时有些担心周林,下意识地看着城外,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没有理会薛定,接着他脸色大变指着远处喊道:“将军,你快看,有军队在那边!”
薛定闻言大惊,他立刻顺着二壮手指方向看去,在月光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在朝着北斗城方向快速移动。
一名骑兵从军营狂奔到城门下大喊:“斥候来报,那些清和军又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