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洛拉公主,萧云就对她念念不忘,洛拉公主似对他也有好福但煳支汗王看不上萧云,觉得不管是身份的尊贵程度,还是未来煳支部族与赵国的邦交,他都没办法与赵沐相提并论。
“云世子,听你们……要走了……!”萧云正亲手刷着他自己的宝马,洛拉公主来了。萧云听出洛拉公主语气里的不舍,实话,看到那双清澈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涟漪时,他差一点就想把面前的姑娘抱住。
“嗯!”萧云最终也只是应一声,随即低头继续刷马。
“你不打算找人了吗?昨我帮你从父汗那里问出了实话,那柄弯刀应该就是我王叔的,他现在是另一个部族的头领。如果令堂当年没有嫁给令尊,那你是不是就是我们漠南的王子了?”洛拉公主顽皮一笑道。
“不!那就没有我了!”
“云……”洛拉突然上前抓住了萧云的手臂,“我很崇拜你的母亲,她也是个公主,可她有勇气、有胆子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喜欢自己想喜欢的人,我也想像她那样!你可以带我去见她吗?”
“洛拉公主!”萧云轻轻挣开了洛拉公主的手,理智且诚恳地:“萧国很远,远到你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以前你王叔跟我娘亲,像她那样的和亲公主,没有部族的支持,在漠南这种地方很快就会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我也想跟你,像你这样美貌、善良、心思单纯,如果嫁到中原,离开父兄、族人,不定你也活不长久。我娘亲没什么好羡慕,你只当那是个故事,没几个女人能像她那样,我也宁愿你一辈子不要那样!我希望你这辈子都能被人捧在手心里,永远像现在这样单纯快乐!”
不久之后,赵沐先回了国。而萧云则在洛拉公主的帮助下,独自踏上了见默磕旅途。善良的洛拉公主非但为萧云找了向导,还亲手绘制了一份路线详尽的图纸给他。在茫茫大漠穿行数日,萧云总算是看见了人烟。见沿途不少牧民正活埋牛羊,他不禁下马前去询问。
“哎!格林部拆了神庙,神便降了灾祸。现在牛羊全都染上了瘟疫,我们该怎么活?”看着一边埋牛羊,一边痛哭流涕的牧民,萧云心里很是难过。他初略统计一下,仅仅一个十顶帐篷的村落,就已经埋了至少四十头牛羊,人可怜,牛羊更可怜。
“你们为什么不想法子给这些牛羊看看病呢?先把生病的隔离起来,防止传染。”萧云道。
“给牲口看病?”连向导都是第一次听有人这样,“我们这里的医师很少,给人看病都主要靠祭司!难道你们中原还有人专门给牛羊看病?”
“应该有!但我也并不知道!”萧云如实地。
又走了一阵,萧云看见前面有一座孤零零的破毡房,一个女孩抱着一只羊羔哭的很伤心。那姑娘全身脏污不堪,抱着羊缩在角落,极其可怜。
“姑娘,你怎么呢?你阿爹阿娘呢?”萧云策马飞奔至近前,他翻身下马,上前摸了摸女孩卷曲又蓬乱的头发。女孩抬眼看他,满眼的惊惧之色,她紧紧抱着那只羊羔,除了哽噎抽泣,就一句话也不出了。
“没事!没事!别哭!别哭!”萧云好言安慰道。
这时,一个男人掀帘从毡房里出来。他见自己毡房门前站着两个陌生人,先是用本地语吼了两声,继而他一把揪住那女孩的头发,将她强行往里拖,一边拖还一边拳打脚踢,那凶狠粗鲁的行为,简直比对待畜生还不如,萧云当即火了,他上前一脚将那男人踢出两丈开外,正要好好揍他一顿,向导赶紧上来制止。
“云世子!这里不比中原,不要意气用事!让我先问清楚再!”向导走上前,用本地语跟那男人了一通,那男人情绪很激动,他一直在咆哮,并要找人好好修理萧云这个外邦强盗。
“云世子!那姑娘是他女儿!咱们走吧!”
“女儿?底下怎会有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萧云虽然心里有气,但毕竟不能管人家的家务事,只能上马准备离开。
“嘟噜隆吉瓦塞……”那女孩见萧云和向导要走,突然冲出毡房死死抓住了他的马镫。几乎是同一时间,那男人一把抱住那姑娘,野蛮无比强行将她拽走。
“瓦胡里萨……锰西、锰西……”姑娘一边挣扎,一边冲萧云凄厉哀嚎,萧云见她眼中尽是绝望、哀求意,下意识再次下马追了上去。
“等等!”萧云吼一声,“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她的父亲!”
萧云揪住向导衣襟怒道:“那女孩了什么?你胆敢给我翻错一个字,我叫你好看!”向导见萧云真火了,也不敢再敷衍,他道:“那姑娘是求你买走她!”
“什么?”
“这男的的确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妈妈应该是个奴隶!”
萧云松开了向导,“那你问问她,她妈妈现在哪儿?”
“死了!”
“我要带她走,你问问那男的,多少钱可以买走她?”萧云内心此时有不出的压抑,他不知道底下还有多少个这样悲惨又真实存在的故事。
“他,至少按三头成羊的价格!”
“给他钱!”萧云冷冷了一句,他抱起那个女孩儿正要离开,却见那女孩儿长长的睫毛之下又簌簌落泪了,她挣开萧云,过去抱住她的羊羔,就像即将经历生离死别那样不舍。
“那羊羔我也要了!”
“云世子!那羊羔看着像是也染了瘟疫,不能要!”向导急了。
“要!”萧云语气坚决地。
离开那地方很远很远了,那只羊羔越来越虚弱,而那女孩的眼泪自始自终都没停过。“让我看看好吗?”萧云指着那只羊问女孩儿。女孩儿犹豫良久,才把那只羊战战兢兢交给萧云。
“它是你的好朋友?”萧云让向导帮他翻译。
“嗯!我唯一的朋友!”
萧云认认真真看了那羊的病情,他不是医师,但以往在家里,苏玉还是教了他不少医理,他是按看饶方式看羊的。
“你难受,你的朋友也会难受,那样它的病就好不了。先别哭了,我们一起想法子救它,好吗?”萧云柔声安慰一句。
接下来,萧云开始用给人吃的草药给这只羊吃。一早晨还未亮,女孩突然闯进萧云的帐篷,嘴里兴奋地着萧云听不懂的话,还用肢体语言辅助。萧云昏昏沉沉被她强拽出帐篷,在晨光熹微之下,就见远处的草地上,那只羊羔已经站起来了,正低头啃着草。
“真的有效?!我尽然医好了一头羊!”萧云也很意外。
“你是神之子!我的神明!”女孩抱住萧云,她从出生之日起,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勾起唇角笑了。
接下来,这女孩跟沿途几乎所有人都讲萧云治好羊的故事,于是那些牧民都纷纷跑过来请求萧云为他们医治牛羊。萧云很耐心地将所需药材告知牧民,并教他们辨认。一下午,他正蹲在一个毡房门口指导一户牧民,大队人马飞驰而来。
“谁是萧云?”
萧云刚扭头去看,那队人已经翻身下马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