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梁修成来了,管薇跟在旁边。
乔酒正坐在床上,听见开门声转头看了过去。
管薇一看见她就炸了,一个健步冲了过来,“这是那王八蛋打的?”
乔酒赶紧拉过来头发,把半肿的脸挡住,“没事了,看过医生了。”
管薇咬牙切齿,回头看站在后边的陆逢洲,“赵硕呢,他现在在哪?老子弄死他。”
陆逢洲视线在乔酒身上,“现在他半死不活,你过去可能真会把他整死,到时候你就摊上人命了。”
管薇看起来要跳脚,“那男的他怎么敢的,谁给他的胆子。”
乔酒抬眼看着管薇,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声音很弱,“没事了,真的。”
管薇哪见过她这样,乔酒什么时候不是一蹦三尺高。
于是她一下子就心疼了,眼眶都红了,“那男的都伤你哪儿了?身上有没有伤?”
乔酒缓了口气,“不严重。”
梁修成也走过来,俯身抬手,将她遮挡脸的头发别到耳后,盯着她半肿的脸看的仔仔细细。
陆逢洲在一旁皱了下眉头,但什么都没说。
这次乔酒没躲,她嘴角也磕破了,带了一点干涸的血迹。
管薇深呼吸一下,“这狗东西,真应该把他废了。”
梁修成表情始终是严肃着的,拇指按了按乔酒的脸,“疼吗?”
乔酒摇头,“不疼。”
梁修成重新把她的头发撩到前面,站直身子,没说别的。
他表情比刚才冷了一些。
管薇转头看着陆逢洲,“赵家人那边怎么说?”
陆逢洲语气很平淡,“自然是求情。”
但是事情闹成这样,他们也挺没脸,连求情求的都心虚。
甚至陆逢洲到现在把赵硕扣在手里,他们都没提让他放人的话。
管薇呸了一声,“赵硕今天敢做这样的事儿,赵家那两口子谁也推卸不了责任,儿子养成了畜生,那俩老东西也好不到哪去。”
陆逢洲只看着乔酒,她似乎是走神儿了,整个人安安静静,眼神都不转一下。
佣人说从早上把她带过来,她就一直没休息过,每次开门都是缩坐在床上的姿势。
陆逢洲轻叹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说吧。”
他走过来,扶着乔酒的肩膀让她躺下,“你休息一会,睡一觉就好了。”
乔酒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谨慎。
陆逢洲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乔酒有抗拒,但不明显,最后躺了下来。
陆逢洲扯着被子将她裹好,补了一句,“我就在外边。”
乔酒没说话,眼睛还睁着。
陆逢洲把手附在了她的眼睛上,强迫她闭上。
等松手乔酒还真挺听话的,闭了眼,管薇在旁边看的挺难受,声音很低,“这是真的被吓到了。”
不过想一想,再怎么彪悍的女人遇到这种事儿,也是怕的。
陆逢洲带着梁修成和管薇从房间出去,他关门的时候听见身后的管薇问,“不过你怎么那么凑巧赶过去了。”
他转身过来,看着梁修成,开口,“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拨了求救电话给我。”
……
乔酒没睡,她也不困。
房门关上她就睁开眼睛,起身下了床。
她走到窗口看着外边,楼层很高,看的人稍微有点眼晕。
不过今天天气好,她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赵硕的下场她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屋子里站了一会儿,就听到门把手被旋转的声音。
乔酒转了过来,开门的是陆逢洲。
看到她在窗前站着,陆逢洲愣了一下,眉头微蹙,“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休息么。”
乔酒问,“管薇呢。”
陆逢洲说,“走了。”
“走了?”她缓了口气,“我本想跟他们一起走的。”
陆逢洲表情一顿,“你那地方不能住了,先住这里吧。”
“不用。”乔酒说,“不麻烦你。”
陆逢洲表情淡淡的,“不算麻烦,举手之劳。”
缓了一口气,他岔开话题,“你一直没吃东西,厨房做了一些,既然不睡,那出来吃点吧。”
乔酒饿的都有点虚了,稍微犹豫一下,这次没拒绝。
在餐厅坐下,佣人端了稀饭过来,里面加了瘦肉,熬的很软烂。
乔酒刚拿起勺子,放在卧室的手机就响了,陆逢洲站起身,“我去帮你拿。”
他进了屋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手机铃声都停了。
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他说,“陌生号。”
乔酒看了一眼,确实是陌生号,不过归属地是申城,不用想都知道是刘常庸。
她哦了一下,还不等说别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刘常庸打过来的。
乔酒也没避着陆逢洲,接了,还开口叫了声刘伯伯。
刘常庸不知道她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儿,语气一如之前那般和蔼,“小酒啊,你今天没去上班?”
乔酒嗯了一声,“今天有点事,请假了。”
刘常庸说,“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想去祭拜一下你父亲,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过去看看。”
乔酒直接说,“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可以的。”
刘常庸想了想,“明天你看行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乔酒说好,“那我们明天联系。”
两个人再没多说,电话挂了,乔酒一抬头就见陆逢洲直直的盯着她。
她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怎么了?”
陆逢洲可能也察觉到自己眼神不太好,觉得吓到她了,马上缓了表情,“刘伯伯?哪个刘伯伯?”
乔酒垂下视线,“我爸年轻时候的一个朋友,离开云城很多年了,昨天刚回来,你没见过。”
陆逢洲点点头,“明天要去祭拜你父亲?”
乔酒说是,陆逢洲没说别的,只神色微微一暗。
等吃完饭,乔酒脸色稍微好了一点,陆逢洲拉着她去沙发上坐下,给她涂药膏。
脸上的红肿消了一点,但当初赵硕力气用的大,看样子是要泛淤青的。
药膏冰凉凉,其实并不疼,但陆逢洲涂抹的时候,乔酒还是故意躲了两下。
陆逢洲表情不太好,但语气挺温和,“疼?”
乔酒声音很轻,“有点。”
陆逢洲的动作放轻了一些,“他敲门你就开,你是不是傻?”
乔酒一开始抿着嘴没说话,后来似乎有些不甘心,转眼看了他一下,“我还以为是你。”
陆逢洲动作一下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