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
柳菲儿被林明的这句话搞的有些莫名其妙，道：“我没太懂，什么情况啊。”
林明再次叹了口气。
“唉，菲儿姐，是你要钱，那我们两个说开了就好，要多要少我都给您安排到位。但如果不是你，那就是这家广告公司想私底下找我要回扣咯。
刚刚我当面拆穿了那个吴总监，我看他走的时候很生气，现在晾着我，等一下不一定肯跟我签这个合同呢。
要是他不跟我签，我回去没办法跟我们公司的合伙人交代呢。
你大概不知道，我今天出来的时候，我们公司的合伙人听到要跟你们合作，还特意叮嘱过她的老师有好几个学生跟你们银行都有业务往来，让我千万别得罪你们。”
“合伙人？老师？”
柳菲儿很快明白了林明话里的意思：“方便问一下你的合伙人是谁吗？”
林明笑着说道：“是魔都大学的研究生徐淼，家里挺有钱的，虽然比较低调，但是如果在私行客户里打听一下，应该能打听到她爸。
她的导师是王君明，魔都大学经济学院的副院长，听说带出来过不少学生现在在国内的企业任职高管，还有一些在创业的...”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林明话没说完，就被柳菲儿打断，只听柳菲儿继续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现在来处理，你稍等一下。”
“行，辛苦你了，菲儿姐。”
挂掉电话后，林明又对着唐馨说道：“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唐馨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马上摇了摇头。
林明看到她的动作，十分疑惑，这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唐馨小声的说道：“你刚刚跟艺凡的电话说合同被我拆穿了，又在最后那个电话说回扣什么的，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把那两份合同的区别说出来了，所以那人才生气晾着我们的啊？”
林明点了点头：“咦，没想到你猜到了啊。”
他继续说道：“其实广告这一行业都不太干净，尤其是大公司的品牌公关部，多多少少会有吃拿卡要的臭毛病，这个即便今天我们不遇到，将来你们也会遇到。
我来问你啊，如果你碰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处理？”
唐馨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不给。”
林明摇了摇头：“不给，你合同签不了。”
“那...那给吗？但是学长...这不是犯法的吗？”
林明再次笑着摇了摇头：“你又错了，给了就犯法，肯定也不能给。”
“那...那怎么办啊？”
唐馨满脸疑惑，睁大眼睛盯着林明，让林明有种想捏一下的冲动。
“无论是你还是张艺凡，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处理方法，那就是告诉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
就在这时，林明的手机铃再次响起，一看来电是柳菲儿，于是他果断接了起来。
“喂，菲儿姐。”
“林明，我刚刚给那个吴云打电话显示关机了，我给他们领导也打了电话，但是电话没打通，你先别着急，那儿先等等，我过会儿再打电话。”
“嗯，菲儿姐，我不急。”
他紧接着又说道：“那个菲儿姐，有句话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刚刚可能有些话我说的不太恰当，如果有惹您生气的地方，我给您道个歉。
但是这个公司吧，是徐淼学姐的研究生毕业课题，她在这家公司里面花了很多心血，我刚刚真的很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情急之下...”
电话那头传来了柳菲儿的轻笑。
“没事，你年轻人嘛，遇到事情着急很正常，姐姐能够理解，没关系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姐姐帮你搞定。”
挂掉电话后，林明闲着无聊，看了一眼身旁的唐馨，看到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于是只好继续自己找话题。
“你知道刚才我打电话的那个柳菲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唐馨睁大了眼睛，问道：“银行的？”
“嗯，那你知道银行里的人是什么样的吗？”
唐馨闻言摇了摇头。
林明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腿，道：“我之前的公司是浦东银行的乙方，所以对银行还算比较了解，这么说吧，银行里面的人跟机关有点像。
虽然他们每年都会招很多应届生进去，但实际能熬到最后的不是家里有背景的，就是家里有权力的。
只有很少的人能靠自己的实力留在银行里。
刚刚那个柳菲儿，我猜测应该是前者，要不然就是她自己的关系，要不然就是她老公的关系。
像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弱点，怕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其实在打电话给她之前，就知道应该不是她要回扣，她这样的人，根本不缺钱。应该是这个吴云自己想收钱。
所以，当柳菲儿知道有人背着她要搞一些小动作，甚至会让她染上一身腥味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我还拿王教授的名头出来威胁她，金融圈说到底就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地方啊。”
唐馨怔怔的看着林明。
林明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压根没听懂，于是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算了，你只要记住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告诉我，我来处理就行。”
“嗯。”
唐馨乖巧的点头。
林明随后又抛出了一些话题给唐馨，免得她无聊。
两人坐在这间狭小的办公室里，一直到窗外的太阳渐渐有了泛红的趋势，办公室的门才被再次打开。
吴云再次进门后，将一份打印好的合同放在了林明面前。
“你们还没走啊，不好意思，因为前面核对合同耽误了一点时间，老板让我先去开会，让你们久等了。
这份合同你看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明笑道：“没事。”
说着，他将合同再次给了唐馨：“园丁，麻烦你对一下合同。”
唐馨接过合同又看了起来。
吴云满脸笑意：“放心吧，这份不会有问题的，不过...”
他说着又拿出了一份合同：“那份合同签之前，要麻烦你先签一下这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