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睿朝屋内走去,轻歌退让一步。
洛天睿抿紧双唇,他倒要看看,何西楼是在玩什么把戏。
中了雷光刃,何西楼还能活?
开什么玩笑!
轻歌轻蔑的笑着,目光落在碧玉灵身上。
“夜姑娘,你既是小楼看上的人,我与小楼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在一起十几年,他的一切我最清楚了,稍后我会一一说给你听,免得你伺候不好他。”说罢,碧玉灵一同进入屋内。
她也怕何西楼死在雷光刃下,心情尤为复杂。
碧玉灵迅速跟上何西楼,二人走进屋内,何西楼躺在床榻上。
听到脚步声,他不再沉睡,睁开双眼,虚弱的笑了笑,看向洛天睿,道:“灵儿气色不错,看来跟着你是个不错的选择。”
碧玉灵柳眉一抖,眸色上笼罩着一层猩红的薄雾。
“我还以为你还在对灵儿执迷不悟呢。”洛天睿单手负于身后,淡淡的说。
他的目光扫视着何西楼,何西楼面色苍白,但生命之息很旺盛,不像是中了雷光刃的情况。
洛天睿很好奇,何西楼是如何活下来的。
夜轻歌。
一个人名出现在洛天睿脑海,洛天睿唇角勾起一抹邪肆桀骜的笑。
“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以后不必再提,夫人若是听到恐怕会不高兴。”何西楼道。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夫人两个字,听在耳中,却犹如利刃狠狠扎进碧玉灵的心脏,疼到窒息,痛得颤抖。
碧玉灵紧咬着下唇,瞪圆一双眼怒视何西楼。
何西楼是想一口否决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吗?
何西楼怎能这么做!
洛天睿的心情同样压抑,他想看何西楼落魄狼狈,怎知一个女子的出现,让何西楼风光满面,尤其是一口一个夫人,仿佛是在提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碧玉灵眼眶发红,湿润。
从前,她被凌辱之事,整个天启海都知道。
何西楼从未在人前骄傲自豪的说过,她是他的妻子,他此生最爱。
碧玉灵攥起拳头,情绪在无形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灵儿,天色不早,我们便在这里住下吧,与西楼这么长时间没见,也该叙叙旧了,你先找一间屋子休息,我与西楼今晚得促膝长谈了。”洛天睿发觉碧玉灵的情绪几乎要崩溃,连忙道。
碧玉灵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灵儿。”何西楼忽然喊住了碧玉灵。
碧玉灵停下脚步,满心欢喜,喜悦之感涌入脏腑心肺,四肢激动到发凉,身体止不住颤抖。
何西楼温柔的语气,一如从前。
碧玉灵惊喜过望,回眸看向何西楼,似是有种错觉,他们恩恩爱爱,天造地设。
彼时,南山脚下,傍晚的风偏凉,夕阳如画,何西楼在偌大的院内练剑,她坐在木板凳上吟诗作画。
碧玉灵的眼神里涌满了期待和盼望。
“咳——”何西楼轻咳了一声,他笑望着碧玉灵,道:“灵儿,以前是我拖累了你,而今希望你们夫妻二人百年好合,白首偕老。”
宛如天雷直落而下,劈在碧玉灵的灵魂。
碧玉灵无比失望,眼神愈发冷淡,她嗤之以鼻,嘲笑道:“看来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话落,碧玉灵朝外走去。
屋外,轮船边缘,海风愈发的大,冰冷入骨,海浪呼啸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转头看去,远远的便看见夜轻歌。
轻歌站在轮船前端,夜色笼罩着她,如云似雾,犹如天宫仙子,丛林精灵。
轻歌遥望着海面,眸色阴郁,似乎在想着什么,微微入了神。
碧玉灵嘴唇干涸开裂。
何西楼,你终于遇见了一个没有被凌辱过的姑娘。
她的身子和眼睛,都是干净清澈的。
不像我,恶心脏脏。
“洛夫人,我家夫人好看吗?”解霜花的声音响起,碧玉灵淡淡看了眼解霜花,缓步走向夜轻歌。
解霜花跟在后侧,手攥紧了霜花剑,生怕碧玉灵会对轻歌出手。
“我与你家夫人谈谈话,怕什么,我是洪水猛兽吗?霜花,你变了。”碧玉灵道。
从何西楼与碧玉灵在一起时,解霜花就跟在何西楼身旁。
“从何夫人到洛夫人,变化最大的难道不是你?”解霜花反讽过去。
“你的心思我不懂吗?你无怨无悔跟在小楼身旁不就是爱慕小楼,可惜,就算没了我,还有一个夜轻歌,怎样也轮不到你。”碧玉灵走向轻歌。
解霜花漠然如斯,眼神冰冷寒凉。
夜深露重,海风巨大。
轮船下,一浪接一浪。
轻歌身旁多了一双绣鞋,鞋面纹着好看的杜鹃花。
碧玉灵站在轻歌身侧,闭上眼,张开手,感受海风的抚摸。
“小楼的心里只有我。”碧玉灵睁开眼,眸底扫过锋锐的光芒,她骄傲一笑,骤然间盛气凌人。
“洛夫人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洛王知道吗?”轻歌道。
“离开小楼吧。”碧玉灵挑眉,“我不要的男人,你也要当宝吗?”
“洛夫人,嫉妒使你丑陋。”轻歌叹了口气,道。
不远处,正观察这边一举一动的解霜花听到此话,满是冰寒的面上浮现了笑。
十一正朝此处走来,恰好听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默默朝轻歌竖起大拇指,夜轻歌此举,真是杀人不眨眼!
碧玉灵被堵的哑口无言,愤怒的瞪着轻歌,可看见轻歌风轻云淡冷清冷心的样子,碧玉灵却感觉被人打了一巴掌,脸颊生疼,所有的怒火,转瞬就消失不见。
“你知道吗,我不要的男人,也不允许别人去占有。”碧玉灵面朝轻歌,道:“你若现在离开何西楼,我既往不咎,甚至让你开出条件,我尽可能满足你。你若冥顽不灵,那你可要知道,在你跨越不了天启海的情况下,得罪天启海洛夫人,是怎样愚蠢的决定。”
任凭碧玉灵连轰带炸,轻歌巍然不动,轻描淡写。
“洛夫人,我很感谢你的抛弃,才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男子。”轻歌道,“何况,我已经得罪了夫人,不是吗?”
她并不是嫉恶如仇的人,可想到碧玉灵的过往种种,轻歌只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