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棋拉着尉迟韵坐下,饶有趣味的望着秦书,“这么着急?谷琴那边呢?放心?”
哪疼刀往哪扎,上一次风酒结婚他就够扎心的了。
想着想着,尉迟韵忍不住笑出声来,但看见秦书那哀怨的眼神,还是不忍心的转过头去。
可没想到周棋靠在沙发上,极其调侃的对她说道:“想笑就笑,他无能又不是你的错。”
秦书:“……”
“周总秦总,周总,上午安排好的高层会议还有十五分钟开始了。”秘书进来提醒。
秦书起身,“好了,今天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搞定那帮家伙吧。”
没等周棋安排,尉迟韵也连忙起身,“我送你吧,刚好我也要下去忙了。”
刚起身,手就被周棋握住,只见他抬头,嘴角露出浅浅笑意,“等下上来吃午饭,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我要上班。”尉迟韵尴尬的看着还站在门口震惊的秘书。
她最近休的假太多了,每次回来同事都好奇她又去哪了,都以为她离职了。
周棋眉头似乎皱了一下,随后不情愿的点头,“嗯,那下次吧。”
开会时间差不多了,他也不好再拖,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去拿上桌面的开会资料便出去了。
下到车库,秦书打开车门时,特意没进去,而是扭头对尉迟韵说道:“有话想要问我?”
“周棋这半年都干了什么?执行什么任务?为什么会瘦那么多?”尉迟韵坦白直接的问道。
似乎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秦书并没有觉得奇怪或者失措,“他没告诉你,最好就别问,你也不是刚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组织的规矩你也清楚,有时候不知情,也是一件好事。”
“他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至少瘦了二十斤,什么样的任务会到这种地步?何等凶险?秦书,我不是要干涉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他这半年,是怎么过的,仅此而已。”
尉迟韵态度很坚决,秦书也知道她性格,坐进车里,关上车门,犹豫了一下,按下车窗说道:“你的过错他帮你承担了,具体承担了什么,回头你可以拔光他的衣服好好看看。”
“其它的,或者你会更想要从他口中得知,好了,就这样吧。”
车子启动,开出些许距离,秦书忽然停下探头对身后的尉迟韵说了一句:“对了,最好回家再看,不然怕你憋不住,走了,拜。”
这几句话,足以让尉迟韵想象到周棋这半年的艰难。
她的过错他承担了。
他怎么承担?什么样的方式承担?
尉迟韵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动身离开。
开了两个小时会议的周棋从会议室出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尉迟韵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看了内容后,周棋将文件递给秘书,“先把资料准备好,我晚点回来再看。”
说完,往电梯走去,秘书连拦下的机会都没有。
周棋回到盛雅居,匆忙忙的上楼,开门进去便喊道:“小韵?”
消息里她说自己身体很难受,请了假回家休息,路上打电话也没人接,这让周棋的心都揪一起了,生怕她出什么事。
目光略过客厅厨房都没见着人,周棋直奔主卧,可房间里也没见着人。
“小韵?”周棋声音已经着急了。
“我在浴室。”一道声音从浴室传出,声音微轻。
周棋想都没想,便推开浴室的门,可看见的却是让他难以克制的画面。
浴缸里的人穿着红色的吊带裙,白皙修长的双腿在水中微微划动着。
那隐隐约约的感觉让周棋觉得周身气血都逆流了,嗓音沙哑的不像话,“觉得哪里不舒服?”
尉迟韵从浴缸站起,在他炽热的目光下踏出来,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靠在他的怀里,微微踮脚,在他耳边低语,“你觉得呢?”
她的手已经在解他衬衫的纽扣,周棋忽然抬手握住,“别闹。”
尉迟韵湿漉漉的长发长裙都贴在身上,现在再用那眼泪打转的双眸看他,周棋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投降了,“我出去等你。”
“别走。”尉迟韵抱着他的腰身,不然他离开。
随后的举动让周棋更加窒息。
直至尉迟韵不由分说的将他的衬衫全数扯开,两人均是一愣。
周棋想要穿好衬衫,却被尉迟韵抓住了手腕,“别动。”
她的声音很小,很哑,仔细听还能听见她的哽咽和颤抖。
双手颤抖的抚上那些交织着新伤旧痕的伤疤,双眼轻眨,眼泪已经失控。
秦书说的时候,她已经想到过可能是进了暗房,用了极刑,她没猜到是什么,可暗房里的工具不多,却每一样都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刺鞭就更不用说了。
那里头的东西,只对付内部的叛徒。
而现在他的身上,前胸后背都是刺鞭留下的伤痕,有些伤疤甚至都还没完全结痂,有些又像是恢复好了。
纵横交错间,有些地方甚至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全是疤痕。
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尉迟韵哭得脚下都发颤,跪倒在地,发不出声音。
周棋连忙将她拉起来,将她头按进怀里,“抱歉,吓到你了是不是?不要看,等我养好了再看。”
“不要怕,我一直在擦药,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会基本都淡化掉的,不要怕,好吗?”
语气中带着歉意和不安,似乎是害怕尉迟韵会因为这样而嫌弃他一般。
尉迟韵双手揪着他敞开的衬衫,张嘴哭着,可却没有发出任何哭声。
但这种情况,远远比她哭出来,更让人心疼。
周棋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半跪在地上,抱着她一遍遍亲吻着,“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原只是想安慰她一下,却没想到她跟发了疯一般,扯着他的衣衫仰头回应着他的吻。
……
许久之后,尉迟韵躺在他怀里,抚着他那些结痂的伤痕浅浅的问了一身,“是不是很疼?”
“嗯,我觉得还是挺疼的。”周棋仿佛终于等到她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