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放下电话手錶,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客厅,给自己加油打气。
“冬冬,我们要努力,永远不放弃!”
一个人又怎样?她力气那么大,什么都不怕。
冬冬没有听见她说话,正埋头苦吃地上的狗粮。
阮秋打开灯,蹲在地上,把狗粮一把把往袋子里抓。
花了半个多小时,她把所有狗粮都装回袋子里,累得手臂发酸双腿发麻。
冬冬已在她捡的时候吃饱,坐在地上舔毛。
阮秋站起身,想给自己弄点吃的当晚餐,可是站在冰箱前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算了吧,随便吃点,明天再说。
她吃了几片奥利奥,又喝了几口矿泉水,跑去卫生间洗漱完毕,换上睡衣,躺在了床上。
床很舒服,被子枕头也柔软。
房间隔音不好,邻居家里炒菜做饭、大人骂小孩、小孩哈哈笑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但不让人觉得吵闹,而是有一股浓浓的烟火气息,恍惚回到小时候。
阮秋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许久,总睡不着,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忘了什么呢?
对了,客厅灯没关。
她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去关灯,准备回房时,从玻璃上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看着影子,影子也看着她。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
仿佛有冰冷的东西顺着她脚后跟往上爬,一蹿蹿到了嵴梁骨。
阮秋头皮发麻,抱起已经睡着的冬冬,砰得一声关上门,狂奔着钻进被窝里。
冬冬满肚子的狗粮都差点被她压出来,在她旁边挣扎。
阮秋收敛了些力气,还是不肯让它走,最后竟就这么抱着它睡着了。
翌日早晨,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在她眼皮上。
阮秋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画面十分费解。
被子枕头都落了地,床单乱得像一团抹布。
床明明那么大,她蜷缩在最边上的一个角落里,用冬冬的身体当毛毯,盖住自己的肚子。
冬冬早就醒了,只是尾巴被她拽在手里,走不了。
看见她醒来,它连忙示意。阮秋松开手,它立马跳下床,撒丫子往尿垫方向沖,显然憋得膀胱都要炸了。
阮秋揉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迷茫的眼睛陡然一亮,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她一个人生活了!
难怪没有人来叫她起床。
今天要做什么啊?去超市买东西?逛街?
她一边琢磨一边刷牙,犹豫不决,想去问问冬冬,路过客厅时被电视机吸引住,停下了脚步。
现在没人管她,她可以看电视看到爽,绝不会有人在她耳边唠叨让她睡觉吃饭,又或者电视对眼睛不好。
太好了,今天就看电视吧。
阮秋脱下睡衣,学着保姆的样子把它塞进洗衣机里,穿着干净的衣服从袋子里找出一包饼干和一瓶饮料,再次躺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上午九点,她给冬冬餵了一点吃的。
九点半,拿了第二包饼干。
十点,饮料喝到第三罐。
十一点半,窗外飘来饭菜香。
阮秋的肚子被零食饮料塞饱,不觉得饿,可嘴巴实在想吃饭,在出去吃饭和看电视之间犹豫不决。
出门还得找饭店,还得吃,吃完还得走回来,太麻烦了,想想都累。
继续看电视吧。
她回到沙发上,拆开一大袋薯片。
薯片吃到一半,屁股底下有东西响。她爬起来翻找,抱枕底下压着部手机,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屈寻舟给她的,里面还存着四万块钱。
阮秋沉默地看着手机,见对方总不挂,打了一遍又一遍,只好点了接听。
“秋秋,你在做什么?”屈寻舟问。
“我在……午睡。”
“吃过饭了吗?”
“嗯。”
“吃得什么?”
阮秋咂巴了一下嘴,“吃了西红柿炒鸡蛋。”
刚吃的薯片是番茄味的,之前又吃了蛋黄派,四捨五入差不多。
“自己做的?”
“外卖买的。”
屈寻舟听她说得有条不紊,稍微放下心来。
“我现在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带点吃得过去给你。”
“不要。”阮秋想都没想就拒绝。
“为什么?”
她还是不想跟他说话,电话里看不到脸,聊两句还可以。但要是他来了,两人就得面对面,到时要不要说话?
太难了。
阮秋支支吾吾,“我、我想睡觉。”
屈寻舟感受到她言语中的抗拒情绪,有点失望,但是没有强求。
“好吧,你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繫我。”
电话挂了,阮秋拿着手机,看看还在播放的电视,突然涌出一股浓浓的乏味感,不想再看了,回房间睡觉去。
第二天她出了趟门,去小区外的超市买了许多食物回来,补充好存粮后,继续宅在家里。
电视看腻了,她就开始玩游戏。
屈寻舟给的手机已经註册帐户绑定支付宝,想买什么游戏直接点就可以。
阮秋回到当初在薛墨非公司上班的时光,游戏一玩一整天,饿了就吃零食,喝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