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可以,我打过去问问。”
薛墨非点了通话,电话拨出。
阮秋往桌上一趴,哇哇大哭。
冬冬被她吓到了,在她脚边转来转去。
周菲皱着眉,“薛总,您这是图什么?”
“我要保证她的安全。”
“你保证的办法就是一次次把她推远?等她再也不信任你了,你还怎么保证她的安全?”
薛墨非陡然愣住。
“挂掉吧,还给她。”周菲拼命使眼色。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挂电话,谁知电话竟然就在这一刻接通了。
软绵绵的男童嗓音传出来。
“喂,秋秋。”
薛墨非听着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沉声问:
“你是谁?”
对方猝不及防,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确定他的身份,有一种与声音不符合的成熟理智。
“我叫顾不为,这块手錶是我的。”
顾不为……是顾不凡那个三岁大的弟弟?
薛墨非一脸狐疑,“手錶是你的?”
“是啊。”他大大方方承认,“我的手錶落在她那里了。”
“那你们为什么打这么多电话?”
“因为她想把手錶还给我。”
真的只是这样?
薛墨非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清楚。
周菲看向已经停止大哭的阮秋,“既然是这样,我们待会儿直接把手錶快递过去?”
顾不为从电话里听见她的话,抢在阮秋前头回答。
“我不要了。”
“什么?”
“那块手錶被好多人碰过,我不想要了,让我哥哥买一块新的。”
说完就迳自挂了电话。
薛墨非蹙眉看着那块表,阮秋心底大大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夸赞顾不为聪明。
要不是他反应快,他们就露馅了。
既然手錶的主人已经不需要它,那么它的所有权就归第二个主人阮秋。
薛墨非将其丢到她面前,不悦地说:
“以后想要这种东西直接告诉我,没必要去捡别人的,丢人。”
她才不丢人呢,哼。
阮秋嘀嘀咕咕地收好手錶,点得菜端上来了,她一边吃一边跟周菲聊天,全程无视薛墨非。
薛墨非对此习以为常,倒没怎么在意,反正即便在公司里,也没几个敢跟他聊天的,更别说阮秋了。
下午,周菲在网上买的那些东西用同城快递送到。
她每一样都当场拆开,详细耐心地教阮秋使用,确定她已经学会以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薛墨非跟她一起走,站在门边看着阮秋,叮嘱道:
“明天开始我会定时派人来这里检查,一有情况他们就会告诉我。”
阮秋嗫嚅着嘴,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周菲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扫,突然凑到阮秋耳边,跟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后者惊讶,“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没问题,加油!”
经过她的加油打气,阮秋鼓起勇气走到薛墨非面前。
“你和你的人不要随随便便过来。”
“……你说什么?”
“这里是我家,你想来的话得预约,经过我的允许才可以。”
这是周菲教她的?
薛墨非怒瞪罪魁祸首,对方低头看手机,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的气无处可发,指指阮秋。
“你迟早会被他们教坏!”
阮秋看着脚尖吐舌头,毫无更改的意思。
二人离开,阮秋挥着手跟他们道别,等看不见身影才关上门,转身看着自己恢复洁净整齐的家,笑吟吟地对冬冬说:
“阿菲姐姐真好,是吧?”
周菲临走前才餵了冬冬一个牛肉罐头,后者一向有奶就是娘,十分贊同阮秋的话,欢快地摇尾巴。
阮秋坐去沙发上,随手拿来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下巴颏儿压在抱枕上,浮想联翩。
“要是我长大以后跟阿菲姐姐一样就好了,又聪明又漂亮,又温柔又开朗,肯定很多很多人都会喜欢我的。”
到时她也要谈恋爱,要结婚,要生小宝宝。
不过跟谁谈恋爱呢?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她几乎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顾不为身上。
顾不为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有白乎乎胖嘟嘟的脸,身上散发着奶香味,很好闻。
哎呀,太害羞啦……
阮秋脸颊通红地往沙发上一倒,不再想这件事,打开电视转移注意力。
她不去想对方,对方倒一直惦记着她。
当天晚上□□点的时候,手錶响了,接通后他故意压着嗓子说:
“你是谁啊?”
阮秋咯咯笑,“你听起来好像一只鸭子。”
他放下心来,恢复了正常。
“你一个人吗?白天的人呢?”
“他们早就走啦。”
顾不为还是不高兴,“那个男的我记得,是之前见过的,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