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毓看见蔺欢破窗而进,前来搭救他的那一刻,他的眼里和心里是非常震惊的。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蔺欢的身影,生怕自己看错了。
他想,他多半是被药物折磨出了幻觉。
不然,他那一向扶风弱柳的王妃,此刻怎么会像话本中所说的仙女一样?
不止从天而降救下他,还只用了一掌就把那名假冒他母妃的女人打得瘫倒在地不能动弹半分。
直到蔺欢停在他面前,霸道至极地对女子说出那样的一句话来,他仍是感到不可思议。
祈毓极力忍着身体上的难受,右手摸上蔺欢的脸,不敢置信地问:“小欢儿,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蔺欢右手握着他的手,强忍着怒气,轻言细语地跟他说:“夫君,你不是在做梦,是我,真的是我。”
“我来了,我先救你,待会儿我们再找幕后黑手算账。”
她不敢想,如果她来迟一点,再来得迟点,祈毓可能已经遭了那女子的毒手。
是她低估了敌人的狠毒,居然会让人扮成淑妃娘娘来害祈毓身败名裂。
祈毓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之人真真切切的是蔺欢,他又惊又喜,有很多的问题想问。
但他此时的身子又酸软又滚烫,他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朝蔺欢喊着:“小欢儿,你快走,我中了药,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不要伤害你。”
“趁我现在还残存着一丁点理智,你赶紧走,你快走啊,别留在这里了。”
他的脸色特别焦急,双手成拳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到了濒临失控的地步。
他已经顾不上蔺欢反常的举动,只想着把蔺欢赶走。
他知道自己有可能中了催情一类的药物,若是因此伤害了蔺欢,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蔺欢在祈毓的右手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瞬间,再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她一下子顿悟,猜测出祈毓所中何药。
她快速自系统里调出一颗先前服下的解毒丹,左手抱住祈毓的肩头,右手握着药丸往祈毓的嘴里喂去。
祈毓的理智因为她的碰触彻底失控,双眸猩红,不小心打掉了她的药丸。
他一个接着一个的吻落在蔺欢的额头上、眉眼处和脸颊边,最后吻上了她的唇畔。
他的双手胡乱地撕扯着蔺欢的衣服。
蔺欢被完全发狂的祈毓吻得难受,奋力把他推开,试图唤醒他的神智:“祈毓,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在这里。”
“你再等等,我再给你拿一颗解药。”
他们两人成亲已有一个多月,行夫妻之礼无可厚非,但绝对不能是在这儿。
她不难猜到这是有人早就设计好的陷阱,目的是要让他们夫妻二人从此在京都抬不起头来。
不用多久,定会有人想方设法地把众人往此处引。
她是一点儿都不想他们夫妻俩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活春宫。
祈毓被蔺欢推开,体内的毒得不到半分缓解,又往蔺欢扑去,双手紧紧地把她箍在怀里,直接吻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吻着。
蔺欢伸手使劲地推着他,之所以没用内力压制他,是怕会伤到他。
两人分开一点间隙,她迅速地把又一次从系统中调出来的药丸含进嘴里喂给祈毓。
解毒丹起效极快,两人吻着吻着,祈毓的神智逐渐清明起来,体温也渐渐地跟着下降。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立即移开了自己的唇。
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方才吻着的人是蔺欢,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落在蔺欢些许红肿着的双唇上,左边完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羞赧:“小欢儿,对不起,我…我不想伤害你的,你疼不疼?”
他心下懊恼不已,天呐,他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他这一次粗鲁的行为恐怕是吓到蔺欢了。
祈毓蓦然回想起自己失控前见到的那一幕。
他目不转睛地瞧着蔺欢,颇为幽怨地控诉着:“好你个蔺欢,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不仅不傻,也会武功,还能给我解毒,你…你骗得我好苦啊!”
“我是外人吗?不是。我是你男人啊,你怎么忍心一直骗我的?”
“亏我每次得知你偷偷地溜出府时,怕你有个好歹,心中担心得要死。”
“你倒好,这么久都在骗我,要不是你今日自爆破绽来救我,还不知道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明知道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你的安危,却仍然选择继续欺骗我,你不觉得你对我太狠心了吗?”
原来他失控前不是在做梦,一直以来是蔺欢那精湛的演技把他骗得团团转。
蔺欢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想到抓奸的人应该快到来。
她径直从袖子里拿出止痛药、止血药和纱布等物,跟祈毓说:“王爷,我们先别说这些了。”
“时间紧迫,我先把你腿上的伤处理好,等宴会结束后,我们回王府再说。”
祈毓记得自从和蔺欢成亲以后,她只唤过自己夫君。
忽然间听到疏离的王爷这两个字,他不悦地冷哼:“呵呵,欢儿现在被我发现不傻了,居然开始嫌弃起我来了,连夫君都不叫了。”
他不管蔺欢为何要装傻,但他们两人已然成婚一个多月,这是抹不去的事实。
他是蔺欢的丈夫,蔺欢是他的妻子,并不会因为这事影响他们的感情,虽然他心里生气。
蔺欢自知理亏,柔声哄着他:“夫君,你先别气了,气坏了你的身体,我会心疼的。”
“我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背后之人肯定留着后手,我们不宜在此多耽搁下去。”
祈毓明白她说的是事实,乖乖地坐在地上,看到伤口在大腿上,他伸手想去接过蔺欢手里的东西,脸色微红:“我自己来。”
蔺欢拍开他的手,一脸正色的说:“夫君,你害什么羞?我们方才都那样了,处理伤口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而且你的毒刚解,趁着这时间歇息一会,事情还没完呢。”
她一边说,一边动作利落地给祈毓先消毒,再止血上药包扎,看得祈毓心中微惊:“欢儿,你这医术是在哪里学的,比府医学得好多了。”
他暗自安慰着自己,其实蔺欢不傻也好,省得他总会担心蔺欢会被人欺负。
眼下看着蔺欢三下五除二地给他处理伤口,比府医往常给他治伤时要快上许多,是以,他才很好奇。
蔺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视线落在他包扎好的大腿上,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心疼:“夫君你也真是的,她要害你,你用匕首在她身上多刺几个窟窿不行吗?”
“你何必非得往自己身上刺,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