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惊叹了起来。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解不了的毒,最后竟然被一个小丫鬟给解了?”
“看来昭华公主从民间找到了神医啊!”
“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够比得过太医院的那么多老头子,实在是厉害啊!”
众人都纷纷感叹那个小丫鬟的医术。
谢瑾澜听着他们夸赞苏茉,跟着笑了起来。
他的娘子自然是最厉害的。
不过,乌云先生话头一转。
“大家不觉得很可疑吗?”
在场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全都看向他,等着他再爆料出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内幕。
只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道:“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可以说耀国最厉害的大夫都在太医院了。为什么他们都解不了的毒,偏偏被一个小丫鬟给解了呢?”
他的语调非常的低,带着一丝阴谋的味道。
谢瑾澜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无非就是想说,那毒肯定是苏茉下的,昭华公主想要毒死皇上,但是发现局势不对,只好把苏茉又叫回来给陛下解了毒。
但是百姓们却落入了乌云先生的圈套。
他们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最终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乌云先生的话带有一丝的诱导性,诱导着他们往那个危险的方向去思考。aosu.org 流星小说网
眼看着自己说的话有了效果,乌云先生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据说陛下的毒就是昭华公主下的!”
尽管百姓们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猜测,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十分震惊。
“天啊!陛下那么疼爱昭华公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可是陛下的毒不是昭花公主带的人解的吗?”
乌云先生一脸神秘的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当时端王带了一批军队,把龙吟宫给围住了。”
“如果陛下真的驾崩了,那么在场的人都逃不了干系。”
“昭华公主为了明哲保身,所以才把自己身边的丫鬟叫了出来,让她给陛下解读。”
他的这段话逻辑十分通顺,如果谢瑾澜不知道内情的话,说不定还真会信了他的话。
百姓们全都被他唬住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弑父啊,要遭天谴的!”
“昭华公主平时刁蛮任性就罢了,竟然还想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怪不得那个小姑娘要扮作丫鬟,如果她进宫的目的是为了给陛下解毒,直接说自己是大夫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扮成丫鬟呢?”
一群人越说越起劲。
“对啊,我就说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里!”
乌云先生起了个头,剩下的全靠百姓们凭空猜测。
眼看着要刹不住车了,谢瑾澜端起手里的茶杯直接泼在了乌云先生的头上。
乌云先生原本十分得意地听着众人的无忧猜测,心想着这次睿王殿下交代的任务顺利完成了。
下一秒就被一背热茶从头浇到了尾。
他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死死的瞪着面前的谢瑾澜。
大声吼道:“你疯了!”
谢瑾澜瞥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冷声说道:“我看你才疯了。竟然敢议论当朝公主,往公主身上泼脏水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这一番话彻底把众人给点醒了。
百姓们都死死的抿着嘴巴一言不发,仿佛刚才热火朝天讨论的人不是他们一班。
他上前几步扫视了一眼众人。
语气带着嘲讽:“难道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无论昭华公主做好事还是做坏事,最终都会变成坏事,所有人都会骂她。”
百姓们低着头,细细想来好像的确如此。
之前她把曹公子的胳膊打断了,大家都在骂她,现在她救了陛下的命大家还骂她。
众人也不是傻子,一看就是有人在刻意污蔑公主。
人群中有人问道:“难不成是公主的仇家在污蔑她?”
谢瑾澜转头冷冷的看着乌云先生,开口道:“确实是小人在污蔑她。”
抬起脚,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乌云先生此时正拿着帕子在擦脸上和头上的水。
其实一杯茶也没有多少水,早就被他擦干了。
但是他的目的就这么被谢瑾澜堂而皇之的揭穿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假装很忙。
不过谢瑾澜根本不打算给他机会让他逃避。
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乌云先生,你说自己是睿王殿下的座上宾,说自己多么有才华。”
“那么我想问你,你十年寒窗,考取功名是为了什么?”
“为,为了什么?”
乌云先生结结巴巴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报效国家。”
……个屁,当然是为了当大官赚大钱。
“哦?”
谢瑾澜眉毛微挑,“报效国家,这话说的好啊。”
“只不过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你所说的话并不相符呢?”
百姓们的视线都落在乌云先生的身上,他被这么多人盯着十分不自在。
谢瑾澜又继续说道:“昭华公主在宫里衣不解带的照顾陛下,帮忙处理朝政,忙的焦头烂额。”
“而你,一举登科的大才子,睿王殿下的座上宾竟然有这闲工夫在茶馆里诋毁她?”
谢瑾澜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放过。
掷地有声的说道:“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吗?”
乌云先生从一进入茶馆就在说自己多么的厉害,多么的有学识有才华。
但其实呢,就是正事什么都不干,只会在这里胡言乱语。
他的本事其实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但是被谢景兰就这么直白地揭穿了,可以说是让他完全下不来台。
百姓们看见他的眼神也都变味儿了。
以前他在众人眼中是大才子,现在大家都觉得他是街溜子。
乌云先生把手里的帕子收回了腰间低着头仓促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别的事情。”
说罢,他就带着一群跟随者灰溜溜的转身离开了,与进来时的高傲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