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没想到无渊这么杀伐果决,半点争取的机会也不给她。
大师兄沈别云的鸿蒙扇携雷霆之势朝她杀来时,她已经开始走马灯了。
画面都很熟悉。
毕竟不久前刚走过一次。
下意识的,她伸手抓住了鸿蒙扇,扇身所带的水色灵气割伤她的手指,鲜血蜿蜒而下,砸在地板上。
但她确实抓住了距她咽喉一寸的扇子。
四人再度石化,无渊微微敛眉。
师兄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她真的是废物吗?那可是鸿蒙扇,能把金丹初期的修士打到半残的鸿蒙扇。
她伸手就给抓住了。
就这么...伸手......就给抓住了?!
沈别云悠悠看了眼鸿蒙扇,莫名松了一口气,没断就好,这可是他最宝贝的法器,拂生最喜欢他用鸿蒙扇时的风姿。
姜雀无心注意众人间的猫腻,只抬头有看向无渊。
“你是能找到,但天下之大,你纵然厉害,可要在芸芸众生找一个人,所耗费的时间定不会太短。”
“找一月、半年、还是十年。”
“你一直找不到就让姜拂生一直瞎着吗?”
她说完,静静和无渊对视,她赌他们舍不得。
姜拂生破个手指他们都心疼的不得了,又怎舍得让她瞎那么久。
无渊只垂眸看着她,没有表情,没有情绪。
姜雀心里越来越没底。
“我觉得。”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少年音,四师兄闻耀弱弱插话,“她说得有道理,让拂生瞎这么久,日子该多难熬。”
姜雀有些感动,果然世界不能没有恋爱脑。
“不如让她试试,反正只是三天,到时候带不回来人再杀她也不迟。”
姜雀:“......”
错付了。
众人都看着无渊等他决断。
半晌,他从姜雀身上收回视线,神色疏懒地走到一旁坐下,冷白下颌微动:“允。”
姜雀这才松了一口气,像卸下块巨石一样开始大口呼吸。
终于活了。
无论为姜拂生还是为自已,她都必须找到尘虚道长。
碧血草对姜拂生来说是良药,因为她本身就中了毒,要以毒攻毒。
但对姜雀来说却是致命的剧毒,吃了碧血毒,她活不过一年。
除非能解毒,但她并不知道怎么解,原书也没提过。
几个狗比男主只知道那药能救姜拂生,更不知道什么解毒的办法。
唯有云虚道长或许可解。
她撑身从地上站起,抹去唇上血痕,朝外走去。
“等等。”叶陵川拦住她,看向众师兄弟,“万一她跑了怎么办,得找个人看住她。”
闻耀从须弥袋里拿出个手铐一样的东西,两个环之间不是锁链,而是细细的赤红的线。
“我这有个法器,两人铐在一起,无论多远,都能把另一个人拉回来。”
“把这个给她铐上,随便她去哪,只要我们在天清宗,她就跑不了。”
闻耀握住其中一个环朝姜雀扔去,啪嗒扣在她腕上。
接着将另一个抛给叶陵川:“你来?”
叶陵川拋回去:“不敢跟她铐一起,怕变恶毒。”
闻耀又抛给沈别云:“我不能靠近丑人。”
沈别云抛给老三:“我对废物过敏。”
老三孟听泉:“呃...我接受不了。”
姜雀气笑了。
她站在不远处,慢而坚定地朝他们竖起一根中指。
菊花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他们的嘴。
真他娘竹笋他妈给竹笋开门,笋到家了。
手铐在他们几人之间一顿乱抛。
闻耀第四次接到手铐时彻底抓狂,奋力一甩,手铐越过四人,正正落在静坐在一旁的无渊身上。
他双臂随意地搭在玉椅的扶手上,手铐啪嗒一声锁死。
满室寂静。
无渊微微眯眼,那手铐却已红光一闪,化成一道红线烙在他冷白手腕上。
与此同时,姜雀腕上也生出一道红线。
“啊!!!”
看见此情形的闻耀突然发出尖锐爆鸣。
“我拿错了,这、这是......”
无渊抬眸看他,眼尾凌厉。
闻耀砰得跪在地上,嘴唇哆哆嗦嗦:“这、这是鸳鸯锁。”
姜雀一怔,众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鸳鸯锁是邪器。
被鸳鸯锁锁住的二人,若无法在十二个时辰内达成婚姻契约,会双双爆体而亡。
这东西,在故事后期被占有欲爆棚的闻耀用在了姜拂生身上。
没想到现在却用在了她身上。
她看了眼手上红痕,真造孽。
叶陵川狠狠踹了闻耀一脚:“你脑子有坑啊,这是邪器,你留它干什么?”
闻耀闷声道:“本想给我跟拂生用的,但没舍得用她身上,没想到.....”
没想到用他俩身上了。
沈别云还比较淡定,温声问:“可有法解?”
闻耀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没有,这可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
刑堂再次陷入寂静。
姜雀和无渊隔着众人对视了一眼,视线轻轻一撞,又各自移开。
双方眼神都很淡。
姜雀已经麻了,刚劫后余生,又来。
原书中,这位仙主直到死前都是孤身一人。
他对姜拂生都没有起过成亲的念头。
何况是对她。
无渊死不死无所谓,她不能死。
好不容易白得一条命,她很珍惜。
姜雀垂下目光,仔细回想全书内容,看看这东西能不能解。
......
要死,全是些酱酱酿酿的高速车。
淦!
这鸳鸯锁就是女主和她后宫之间的情趣,关于解法作者是半个字也没有写。
姜雀这边愁云惨淡,无渊那边也是冰冻九尺。
闻耀咽了咽口水,不怕死地看向闻渊:“仙主您要不......成个亲?”
无渊扬眉冷笑:“好啊。”
“不如就用你的头来当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