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李友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李凌云救人。
以前也有听说过李凌云的医术了得,比如,小宝就是她救的。
还有隔壁村的,听说是个孕妇,稳婆都说一尸两命没得救了,准备后事吧。
李凌云一出手,母子俩的命全都救了回来,听说那小子现在壮实的很。
寒风依旧,李友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李凌云在施救的过程中,铁柱也没有闲着,找了藤条和结实的树枝,很快就做了副简易的担架。
李凌云在前面开路,铁柱和李友发两人在后面抬着担架。
不用走走停停的寻人,所以回去的路比较快,就是要抬着一副担架不方便。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昨天晚上被大虫袭击的地方。
李友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虫毙命的地方,地上一片狼藉,但大虫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他也没有多想,心想肯定是被其他猛兽拖走了。
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的定律。
铁柱眼神闪了闪,继续往前走。
快下山的时候,碰到举着火把前来接应的李连福等人。
叶氏担心女儿的安危,在山脚下不停的徘徊,李明山点燃火把在一旁守着。
当看到众人的身影,叶氏快步迎了上去,眼眶中有泪水打转,嘴唇不住的哆嗦,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凌云:“云儿,你没事?”
李凌云微微一笑,上前拥着她,柔声安慰着:“娘,不用担心,我没事,倒是铁柱,他的手被树枝划伤了。”
铁柱的左手已经包扎过,但纱布上渗出来的血迹,显示这个伤口不浅。
叶氏一脸心疼:“铁柱,是不是伤得很重?”
“婶,我没事,小伤而已,云儿已经帮我上了药,过两天就没事。”
李友发的妻儿见到捡回一条命的李建春,顿时喜极而泣。
不管这个男人平时有多可恨,但,他是一家之主。
如果这个男人没了,他们一家未来的日子更加艰难。
被人看不起不说,孩子们以后的婚嫁都很难。
他们想上前查看李建春的状况,被李凌云拒绝:“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先给他做手术,等脱离危险后,你们再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
手术是在李凌云家做的,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就专门留了一间作为手术室。
手术持续了许久,本来就疲惫的李凌云,硬是咬着牙完成了。
交待李建春的妻子需要注意的事项,她倒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就连热水澡都没洗,这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作风,可把叶氏担心死了。
幸亏铁柱一再保证,李凌云真的没受伤,只是太疲惫而已,叶氏这才依依不舍离开李凌云的房间。
等李凌云醒来之后,已经大年初一的傍晚。
他们是29午后进的山,30的午后找到李建春,晚上很晚才到的家。
大年三十就这么静悄悄地过了。
李凌云和铁柱都不在家,导致家里一点年味都没有。
小宝如打了霜的茄子,嘴里一直嘀咕着:姑姑怎么还不回来。
按道理说小王氏认了叶氏为干娘,小王氏与李凌云就是姐妹,他应该称李凌云为姨,但已经喊习惯了,大人也没有强迫他改口。
听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叶氏夫妻俩的心都揪紧,也不知山上是什么情况,两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小王氏大年三十杀了一只鸡,直到现在还剩了一大半,大家都没胃口,就连小宝也吃不下。
如今两人平安回来了,叶氏提着菜刀就去了鸡圈,那样子气势汹汹的,一点都不像平时认识的弱不禁风模样。
要是李凌云在这里,肯定夸她一句:娘,你真威武。
平时这种杀生的活,她是不敢干的。
而且今天是大年初一,是不能杀生。
但是女儿回来了,要吃饭呀,要补身体,不杀鸡杀鸭吃什么,粗茶淡饭能有营养吗?
好在被小王氏看到,她赶紧制止叶氏:“干娘,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昨天已经把鸡鸭全都杀好,饿不着他们的。”
李凌云醒来后,把铁柱叫到院子外面。
待铁柱看清楚地上的东西的时候,满脸的震惊:“云儿,这?”
他和李友发的想法一样,以为大虫被其他猛兽拖走了,没想到此时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要是被李友发看到,不得吓晕过去,这玩意会瞬间漂移的吗,不然之前还在牛头山,怎么此刻就在岩风村。
李凌云嘿嘿一笑:“我厉害吧,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给弄了回来,你肯定不知道我是怎么把它带回来的。”
一副等待他夸奖的模样,与平时高冷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李凌云现在已经可以随时进入空间,也可以随时把东西放进去,但活的东西是不能放进去,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铁柱眼神闪了闪,想问:你是怎么把它给弄回来的。
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比如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品,还有她用过了两次的狙击枪,她从来不解释,却愿意展露在他的面前。
铁柱伸手将她两鬓的碎发捋到耳朵后,嘴角微微上扬:“云儿真厉害!”
李凌云头一仰,如同骄傲的孔雀:“那可不。”
铁柱扑哧一笑:“看把你能耐的!”
随后又问道:“这只大虫怎么处理?”
说到处理,李凌云瞬间神采奕奕:“当然是拿去卖,这玩意应该值不少钱!”
老虎的骨、血、内脏等在中医上被认为具有多种功效。
虎骨被用于治疗风湿病、关节炎等疾病,具有祛风除湿、舒筋活络的作用。
虎血被认为可以补血益气,增强体质,可惜这只大虫的血已经流干了。
虎骨酒则是一种传统的滋补品,具有强身健体的效果。
拿去医馆,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今天是大年初一,而且现在天色也快黑了,也不知道医馆开不开门,不如明天再去,这么冷的天,多放一天应该不会臭。
“啊!”的一声尖叫,把两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叶氏。
她是过来找俩人回去吃饭的,想不到竟然看到一只大虫躺在地上。
叶氏吓得脸色发白:“这、这从哪来的?”
如果不是看到李凌云和铁柱在这里,她早就吓晕。
李凌云一秒甩锅:“是铁柱带回来的。”
铁柱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对,我带回来的。”
叶氏突然想起李建春一身的伤,她后怕不已:“你们上山就是碰到了这个?”
李凌云解释:“是的,我们很不幸运的碰到了这个大家伙,幸亏有铁柱帮忙,他武功高强,拿着把刀对着大虫一顿猛砍,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搞定了。都是铁柱一个人的功劳,我就只爬在树上看就好,娘,你放心,我真的没动手。”
叶氏一脸欣慰地看着铁柱:“铁柱,谢谢你!”
铁柱听着李凌云一派胡言,也只能照单全收:“区区大虫而已,我还能应付的过来。”
两人第二天去了清河县。
鱼粉店只休息两天,大年三十和初一,今天已经已经正常营业,生意好到火爆,李凌云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干脆就不进去了。
今天上班的所有员工,全部三倍工资,可把大家给高兴坏了,希望天天都过年。
两人走了一圈,发现只有一家医馆是开门的。
而且,接诊的大夫并不在医馆,只有一个药童守着。
药童说他们的掌柜家里有客,今天不会过来的。
好吧,卖到医馆的梦想破灭。
那就去酒楼碰碰运气,来到清河县最大的酒楼。
酒楼的客人很多,伙计们忙个不停,掌柜的也没闲着,忙着招呼客人,刚领着客人去了楼上。
李凌云走了进去。
“姑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
“我找掌柜的。”
听说是找掌柜的,伙计不敢怠慢,忙道:“稍等。”
这个掌柜是认识李凌云的:“李姑娘,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其实他们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就是认识彼此。
想不认识都难,李连云当初暴打付老爷的爪牙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了。
作为清河县最大酒楼的掌柜,对于这种消息,当然是很快就知道。
李凌云来过这里,自然认识掌柜的。
李凌云莞而一笑:“给你带了个大家伙!有没有兴趣?”
掌柜的:“哦,什么好东西?”
李凌云看了嘈杂的大堂一眼:“这里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样的好东西这么神秘?
掌柜的瞬间来了兴趣,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咱们去后院。”
除了厨房里忙着炒菜的大厨,就只有来回上菜的伙计。
掌柜的领着李凌云人来会客室,淡淡的问道:“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大虫!”
李凌云轻吐出一个字。
掌柜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虫?什么虫?”
“山上的大虫!”
“大……大……大虫!”
掌柜的张着的嘴巴定住,愣愣地看着李凌云,眼睛一眨不眨的,样子很是滑稽。
李凌云神色淡然:“因为你们这里是咱们清河县最大的酒楼,不管财力,物力都比其他地方要大得多,我才先来你们这里问问,如果你们不要的话……”
“你等等……等等!”
掌柜的回神,急忙阻止李凌云,连咽了几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确认:“李姑娘,您刚刚说的是,大虫?”
李凌云点头:“没错,就是大虫。”
掌柜的:“你稍等,我去请示东家。”
说来也巧,他的东家这段时间确实想要一只大虫的骨头泡酒。
无奈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东家就在二楼,他有一间专门的办公室。
掌柜的去了二楼:“东家,李姑娘送来了一只大虫,问我们有没有兴趣买下来。”
东家脖子定住了,眼睛瞪得老大。
好一会儿东家才回神,难以置信地问道:“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们人就在下面。”
东家直接拍板:“那还等什么?赶紧让人抬进来啊!”
掌柜的刚走出两步,东家的赶紧叫住他:“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会客厅里,铁柱已经把大虫扛了进来。
东家看到大虫激动不已:“这不会是假的吧?”
李凌云:“如假包换。”
最后以300两的价格成交。
大虫的皮大衣被打穿了好几个洞,不然就不止这个价格。
虽然有遗憾,但这个价格也算可以吧。
她将150两银票给铁柱:“咱俩一人一半。”
铁柱没收:“我吃喝都在你家,就当交伙食费吧。”
李凌云笑得眉眼弯弯:“师哥,你可真上道呀。”
大年初五,年都还没过完,李建勤,也就是李建春的哥哥,和妻子大吵了一架,最后还动手了。
不过,被打的是李建勤,而他的妻子孙氏毫发无伤。
孙氏是个泼妇,蛮横起来,谁都拦不住。
李建勤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着过来找李凌云:“凌云,你给我评评理,哪有大过年打人的,我还要不要面子。”
看着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建勤,李凌云好想笑。
扬起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把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这才暂时停止了笑意。
“咳咳,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速速诏来!”一股官腔味儿出来了。
李建勤的声音还带着哽咽:“凌云,你说我冤不冤,我好好的在家里躺着,就被这臭婆娘抓过来一顿打,我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孙氏双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子愤怒的骂道:“好你个李建勤,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信不信我打死你。”
说完,扬起手就要打李建勤。
李建勤身子下意识的一哆嗦,幸亏李凌云及时出手,一把抓住孙氏的手,冷声说道:“放肆!”
孙氏把手抽了回来,对着李建勤就是一顿输出,那话语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李建勤又往李凌云的身后缩了缩,不敢看孙氏的眼睛。
李凌云:“大胆,在我面前还敢放肆,是不是给你点教训才行?”
孙氏这才安静下来,然而,剧情反转的如此快,刚刚还很强势的孙氏突然捂着脸痛哭流涕。
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要打要杀的,现在怎么哭了?
就连李建勤都莫名其妙。
李凌云没有打搅她,在旁边静静的等着,人有时候是需要发泄的,不能憋在心里,否则会抑郁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止哭泣。
李凌云默默的为她递上干净的帕子:“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跟我说吧!”
孙氏看了一眼李建勤:“能不能让他回避?”
李建勤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的问道:“我?”
孙氏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