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校园,她适应的很快,上课该睡睡,该摸鱼摸,反正她已经为自己找好后路了。等那个弟弟哪天撑不住了,她在这个世上的理由就完全消失了,那时候的她完全可以随意来去。
再者,做点慈善,把钱全捐了。
无事一身清。
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牵着她。
可能是绮罗和柏树林的记忆在影响她,但问题不大,她能应付。
“嘀——————”
耳鸣似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阿硕,在上学吗?”
男人声音慵懒,像是没睡醒。
她愣了一下,然后她不顾还在上课的老师,笑出声。
这是谁?这是老大!ohhhhhhhh,终于她能追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了!
“吴硕,你笑什么?”数学老师叫住她。
“呃……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你老婆怀孕了?”
“是……呃不不不,没有没有,我没有老婆。”
因为上课开小差,罚站!
她闭上嘴,在心里抱怨。
“都怪你,我被罚站了。”
“挺好,别站着站着低血糖晕倒就好,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对面的语气温柔,像是多年没见女儿的老父亲。
“有点差,最近挺困的,干啥都困。”
“嗯,我两年没管你了,药也该换换了,我一会把药品发给那个姚医生,你记得去拿。”
“我没钱了。”
“工资没发吗?”
“对的。”
“那就是那边查的紧,不太好发喽。”
“不是。”
“那是什么?”
“我觉得,有人针对我。”吴硕已经准备好委屈巴巴的告状了。
“好说,你来趟总部。”
“我怎么来?”
“要来的话我找人接你,明天下午两点登机?”
“等等等等不去不去,别买机票,明天还要上学,不去。”
“那夜天城总能来来吧?我有几年没见你了。”
“上学ing。”
“好吧,那我继续闭关了,最近也没什么事,哦对了,你的精神状态不好,平常注意点,别熬夜,别给自己压力。”
“所以针对我的那个?”
“问题不大,没什么威胁。”
“好吧,拜拜。”
所以最后这个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真是麻烦。
到底谁在扣她的工资啊!
这样下去她真的要靠顾笙养了。
眼下重要的是怎么活下去,药也需要钱,不知道能不能去赊账,她从没干过赊账的事情啊。
哎,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这样,活的好艰难啊。
像根草,到哪都会被踩一脚。
“你在干什么?一边劝着贺兹不要自残爱自己,一边又自己自残,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孔明发现她手里的美工刀后,夺走了她手里的美工刀,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
她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美工刀,一脸疑惑,不理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手里,也没理解手上的伤口。
她愣愣的看着伤口,有点痛,有血,伤口不深,划的还挺工整。然后再听他们的言论,有点怪,不理解。
整一个她完全没明白的状态,明明上一秒还在认真的记笔记,她眼睛一闭一睁,就拿着把美工刀要杀了自己。
难道是身体背叛了精神!!??
“对啊阿硕,你以前握着贺兹的手说她爸妈不爱她,你就去爱她,你当她的妈妈,你怎么……越来越不像你了?上周你也很莫名其妙。”鲍勃对上周的她感到厌恶,只是觉得那种语气绝不是正常的她会说出来的,那种不讲义气的事情她绝不会做。
上周,又是上周,上周那个冒充自己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她想起语文作业里有一项,每日一百多字的小记录,写什么都可以的那种。按照格式,接下来的趋势,应该是写了七天的,至少有三千字的一篇文。如果没写,那就证明有人冒充自己还不认真帮自己续写故事,是个不合格的伪装者!
当她翻开活页书本,那精确到几时写作结束的文章赫然印在书上,和自己原本想的剧情走向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字体也一致,可文风却相差了许多。虽然蹭到了免费的劳动力,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为什么写的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像她,还有点我行我素。
对方好像很明白她,不仅透析了自己的思想,还掐灭了理想中的希望。若是与自己为敌,若是与整个组织为敌……这样可怖的思想透析能力,要是再加上一点手段,怕是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
对方扮成自己的样子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什么让ta扮成一个没有势力又没有筹码的小孩。原地踏步并不会得到任何答案,必须向前走一步,如何跨出这一步才是关键。如何找到ta……
“我怎么在这?现在怎么……十九点了??”吴硕眼睛一闭一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钟。离闭眼的那一刻过去了十个小时。她不记得这十个小时里做过的事情。
她刚刚还在思考是谁假扮了她,结果身体又背叛了精神!!
当她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的视野才开始变得广阔起来,刚刚只是看见了一个时钟,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
“在家被刀?”
原本她还在纠结怎么解开身上绑的绳子,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是顾笙。仔细观察,他的右手包着绷带,隐隐约约还有点红。他的身后跟着韩德文,和几个抱着仪器的熟悉面孔,这几个人好像从放开过那几个仪器。
“报告,现在正常。”一群白大褂中间的头头发话。
“正常?什么正常?”吴硕很奇怪,说好的两天一检查,可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
“你有感到什么异常吗?”
“异常?嗯……眼睛一闭一睁十个小时过去了?然后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她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顾笙拿出手机调了半个小时前的监控倍速给吴硕看,她认真的看完了。
‘吴硕’,不知何时在袖子里藏了短刀,意图刺杀韩德文,被顾笙用手挡下,随后展开了无差别攻击,可战斗方式却出奇和第七组织的绮罗相似,将其压制后检测出的意识波纹也是独属于绮罗的特殊波动。
“这是……我?”她不觉得自己会这么nb,这样上天入地的样子在她身上好像也不错?
“因为不确定你还会不会变成那样,所以必须压制你。”
“我不知道……但我……”
她的眼前一黑,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了,也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们已经转到了大厅。她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时钟,时间是半个小时后。视野再度缓慢清晰,她看见了周围也感受到了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一把短刀。
这一刻,她的脑子是混乱的,除了这些,她染血的手,和不远处受伤跪地的一堆人,还有破乱的客厅。
“这次的波纹是绮罗,很明显,有夺舍的风险……”躲在暗处的人如是说。
吴硕看着手里的刀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之后他们会怎么处置她。她只是愣愣的丢掉手里的刀,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搓一搓。然后冷静下来,拿衣服蹭掉自己手上的鲜血,直到彻底没有任何情绪。
这时,通讯员扔掉了他的仪器,冲向了持枪人员,他姿势奇怪,嘴里一直念叨着救我,伸手要抢枪械。
“不是才治好吗!?怎么又被控制了!”一个科研人员发疯似的吼那位通讯员。
那位通讯员力量出奇的大,撞开了持枪者,凭着生硬的力量抢走了枪,速度快,力量大。
吴硕似乎已经是知道了这是冲着她来的,转身想要避开。
只不过刚转身就被击中了肩膀,接连几枪打在身上。痛的意识近接消散,却还是强撑着开了传送门传送到那位通讯员的头顶,将他一脚踹昏。
“还是那句话,我没死。”在这一次死亡之前她这么说。
韩德文已经确定有更多的组织介入这个女孩,并一直在影响她。这些症状皆与第四组织的手段相似,夺人意识,强塞意识,控制身体行动,这些是何等熟悉。
“第四组织也行动了,其他组织不可能没有动作,全面防护,加紧对基地内部内鬼的清理。”
顾笙治好了金弘,转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吴硕,想不到她的哥哥……如果这是表面功夫,那么可以原谅。
现在就只需要安排两人见面就行了,越早相认,越早给组织建立起一个新的沟通渠道。但是如果那是他的意思,那就得考虑是不是不该让吴硕知道她哥还活着了。
【死亡……是什么感觉?
还有第七组织的异虫来源没有查清,公务又多了起来,不仅要处理这些,还要抽出时间来为这个傻呆呆的小屁孩辅导功课,还得提防她会不会突然变了意识要刺杀。
怎么忽然这么忙,吴硕带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麻烦,但是情报也是一件比一件新颖,还帮助了组织不少,真是两事相遇,一害一全。】
“顾笙,异能者无法治疗自己。”
“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不去找医生?”
“我自己就是啊,包扎好了,别的伤不重。”
“你不疼?”
“你问问那个躺地上死掉的疼不疼。”他指向刚复活正在爬起来的吴硕。
“啊德文刚想上前问问吴硕疼不疼,她就突然消失了。“啊,不见了。”
“跑了,估计是绮罗的精神,没杀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