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外城。
一处占地极广的庄园内。
柳绵棠四处打量着庄园,不可置信的追问道:“这里是我们的家?”
贾珝点了点头,扬起下巴颇为自豪的说道:“这都是为夫给你打下的基业,怎么样?够气派吧!”
柳绵棠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先祖留下的祖产,与夫君有何关系?”
关系太大了!
若不是为夫日日勤恳的孝敬长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庄园居住?
感谢先祖!感谢一切祖!
“夫人,你重伤初愈,且好生将养着。”
“等身体允许的时候,咱们再努努力,早日开枝散叶,为先祖绵延香火。”
柳绵棠先是一呆,而后脸色猛地涨红起来。
“你这个不知羞的坏蛋,哪个要与你开枝散叶?”
柳绵棠拔腿就跑,贾珝不紧不慢的追在后面,欣赏着自家夫人的身姿。
适应了几日后,柳绵棠开始暗戳戳的试探起来。
任如意给贾珝捏造的身份是扬州的举人。
因功名在身,又颇有家财,因此在巡盐御史府谋了个闲差。
在这扬州城内,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因此家中妻妾成群,风流成性。
柳绵棠看到这里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想要休夫!
什么玩意啊,官不大谱挺大,三妻四妾的都能开花楼了,你忙的过来吗?
也正因如此,柳绵棠对贾珝可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么多天了,两人还是分房睡。
贾珝哪能受得了这个?当天夜里就向柳绵棠证明了一下实力。
然后……柳绵棠对他三妻四妾的事情再也没有了意见。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暂时安顿下来的柳绵棠还没安生几天,就开始闹幺蛾子。
她要开铺子做生意!
这本没有什么,毕竟她的出发点是好的,赚钱是为了养活他那一大群妾室的开销用度。
贾珝虽然不在意这点蚊子腿,但也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
谁知道她生了多大的狗胆,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碰盐运生意,不想活了?
“夫君不必担忧,我们不做私盐生意。”
“只是搭上巡盐御史府的名头,运送官盐,赚点辛苦钱而已!”
贾珝嘴角抽了抽,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说的很轻巧,人家巡盐御史府为何要将利益让给你?
你有关系吗?你有门路吗?
什么?老子是靖国公,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内侄?
那还说什么,这点小事还不是顺手就能办!
即便如此,贾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柳绵棠接触盐政,免得惹得一身骚!
“你不是想做生意嘛,咱们买个铺子,开个胭脂铺如何?”
柳绵棠脸色古怪,夫君还真敢开口,张嘴就要做胭脂生意。
那是他们这种人家能染指的吗?
若不是贾珝在巡盐御史府‘任职’,各种关系打点方便,柳绵棠根本就不敢碰这些大生意。
这些生意背后牵扯复杂,不是他们小门小户能觊觎的!
贾珝哪里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啊,他买个铺子也不过是逗女人开心而已。
能成更好,不能成就算了!
总归长辈们的疼爱一直不断,他缺不了银钱的!
这些事柳绵棠可不知道,她见贾珝死活不同意走关系,以为夫君是个恪守规矩的体面人,因此也就不再逼迫,转而将目光投向自家生意上。
贾珝很满意柳绵棠的懂事,高兴之下一时忘我,带着她堂而皇之的出门逛街,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啧啧,出来办差也不闲着,抽空还养了个外室,你别说,这贾奉孝眼光不错,这女人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贾奉孝有福了!”
“哼!匹夫!就会胡闹!老夫这就写奏折参他一本!”
“沉迷美色?好好好!那就投其所好,别让他闲着,省得坏了大事!”
……
议论声此起彼伏,最终还是传到了巡盐御史府内。
贾敏听到这个消息后,强撑着病体让人将贾珝叫了过去。
“你这个咀了心的孽障!就知道胡作非为,如今竟然还闹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来,你可知错?”
贾敏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有些露水情缘本没什么,跟养外室根本不是一个性质。
谁家好男儿结婚前养外室呢?
你还想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了?
贾敏跟贾母她们不同,她看得清形势,明白以后贾家的重担都在贾珝一人身上。
贾珝进则贾家进,贾珝亡则贾家衰!
因此,对贾珝的斥骂多半源于恨其不争、怒其不正的心境。
贾敏希望能将贾珝引回正道,这样她即使闭眼之后,也可以向九泉下的父祖交代了!
可惜,贾珝并不吃她这一套。
“姑母安心养病就是了,何必多管闲事呢?”
贾敏气的身子发颤,指着贾珝骂道:“你若不是姓贾,你以为我愿意管你那些破事啊!”
贾珝学着自家夫人的样子翻了翻白眼,当年二叔在江南荒唐之时,也没见你出面管过!
说白了还是看不上他呗!
“姑母好好歇着吧,侄儿这就告退了!”
不欢迎我还不待了呢!回家搂着香香软软的夫人不好吗?为何要受这个鸟气!
贾珝不想跟一个将死之人争辩,免得一不小心气死了人家,让林如海讹上。
好吧,主要是怕表妹伤心,不跟他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怎么办?
贾珝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巡盐御史府,独留下被气晕了的贾敏和一屋子慌张的婆子丫鬟。
林黛玉看着母亲越发苍白的脸色,心里对贾珝的意见越来越多。
真是个猪狗不如的混账!就知道欺负他们这些势单力薄的亲眷,好想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