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回望,只见阮镇山率领几位炼器堂弟子疾奔而来。
”不至于吧?”
向北斗调侃道:”阮二师兄,我都无缘参与,你们炼器堂还是省省力气吧。”
阮镇山连连喘息几口大气,连忙开口:”非是我意欲同行,而是有物需交予舜师兄您。”
”何物?” 张舜神情肃穆地问。
阮镇山示意身后弟子解开麻布包裹,顿时现出五件形状奇异的铁质法宝。
”这是何物?” 向北斗随手拿起一件,本能地想要操控试炼。
”向师兄切勿随意触动。” 阮镇山忙喝止道:”此处乃禁火之地。”
”何物至此重要?” 向北斗冷笑一声:”小小之物,又能有何等威能?”
感受到众人疑惑目光的炙烤,阮镇山不善言辞,一时难以解释清楚。
于是,他取出一把法宝,对着一侧巨石果断激发扳机。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法宝内含的火灵弹丸激射而出,瞬息间将一方拳大的坚石轰击得粉碎。
”乖乖不得了。”
向北斗吓得连连后退几步,震惊地凝视着手中的火器法宝,”这小小的家伙,怎会有这般骇人的威力?”
”此乃火器法宝也。”
阮镇山抓住机会解释:”先生亲自主持研制,特赐予我两件,一件随身防身,另一件供炼器堂诸位弟子研习仿造。”
”先生还嘱咐我尽快多制些火器法宝,惜乎时间紧迫,加之炼器堂弟子尚未完全掌握技艺,只能匆匆赶制出五件。”
”舜师兄,我听说你要前往蛮荒妖狼疆界,这些火器法宝都带上吧。”
”先生曾言,此类法宝于短距离之内,杀伤之力堪称无敌。”
一听此物乃是王先生亲手研发的创新法宝,连向北斗都不敢再有丝毫轻视之意。
”乖乖不得了。”
向北斗连声称奇,”原本以为诸葛连弩已然神妙无比,未曾想先生竟然还能创造出火器这样威力巨大的法宝。”
”舜师兄,若是每人手中都有这么一件法宝,以一敌十怕是不在话下啊。”
张舜亦是震惊非常。
诸葛连弩虽更适于中远程攻击,其冲击力充沛无比,但其缺点就在于过于显眼,难以让人隐匿身形。
而那些炼制的灵兵火器则截然不同,它们仅比他手掌稍大些许,能够悄然藏于怀中或是袖口之内,实乃防不胜防的杀招利器。
“得此宝物相佐,此番征程必然无人可挡。”
张舜毫不犹豫地将五件火器悉数纳入储物袋中,并抱拳道:“阮二兄,多谢。”
“嘿嘿嘿……”
阮镇山憨笑着挠头,“谢我作甚,这些都是师父所炼制的。”
“师父确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张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旋即准备与彦喜一同启程离去。
“舜哥……”
张若曦忽地出声唤住他:“若遭遇生死存亡之局,务必销毁火器。”
这其中之意已不言自明,即便是身死,也需先将火器毁灭,以免落入狼族之手,给大乾仙朝带来覆灭之祸。
张舜和彦喜皆深知事态严重,当下二人并肩起誓:“我张舜以修为立誓,决不让火器落入敌国手中,就此告别!”
众人立于宗门外,目送张舜与彦喜率众离去。
狼族之地并非大乾仙朝疆域,危机四伏,一步不慎,就有可能陷入四面楚歌的生死之地。他们此去,陨落在那的可能性其实更大。
然而,即便所有人都能预见即将到来的凶险,却没有一个人流露出惧怕之情。
直至张舜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向北斗才回过神来,抬起手轻轻搭上阮镇山的肩膀,微笑问道:“阮二兄,近日事务繁重,一直没空去看望你。今夜正好无事,愚弟请你共饮几杯如何?”
“向队长,不必这般客气。”
阮镇山生性内敛,对于男子间这样的亲近之举并不太习惯。
他微微一侧身,避开了向北斗伸来的手臂,神情严肃地道:“有话直说便可。”
“哈哈,果然还是阮二兄最为痛快之人。”
向北斗贴近几步,脸上满是期待地道:“那下一件火器何时才能炼制完成?能否也分给愚弟一把?”
“这……”
阮镇山沉吟片刻,“师父曾言,火器切不可轻易示人。今日为了舜兄他们,已然违逆了师父的嘱咐,尚不知师父归来后会如何责罚于我。”
自从王悍投身于火器的研究以来,整个村落之中,唯有铁匠队伍知晓详情。就连云蝶在内的其他人,对此都一无所知。足可见王悍对于火器保密工作的重视程度。
“阮二兄,你我兄弟交情深厚,你就匀我一把吧。”
向北斗纠缠不休,“我保证,必定不会泄露半点风声。若是师父追究下来,你就说是被我偷偷拿走了。”
“二哥,咱们可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你怎么忍心拒绝我?”
面对向北斗的恳求,阮镇山实在无可奈何,只得看向张若曦:“若曦姑娘若是答应此事,那我就应允了。”“哈哈,此事易如反掌。”
对于搞定张若曦,向北斗自信满满地认为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二哥,师父还在研制其他厉害的法宝吗?”
向北斗依然执着不已,“罢了,你就一并告诉我吧,此事我也要与若曦仙子共同商议。”
“无可奉告。”阮镇山的嘴唇紧紧抿着。
“当真没有?” 向北斗追问。
“向宗师兄,我恳请你,不要再逼迫于我。” 阮镇山撇了撇嘴,坚决地道:“真的再无他物了。”
然而他的掩饰功夫显然不足,紧张的面色泄露了内心的惶恐。
“明显是隐瞒了重宝所在。”
向北斗心中揣测,“如此看来,铁匠队才真是那位前辈最为看重的存在。日后需设法和阮二哥加深交情才是。”
沧澜河北岸。
一座座崇山峻岭相连,其后则展现出一望无际的平坦草原。这片草原与沧澜河相隔足有二百里之遥。倘若没有这些山脉作为天然屏障,拓跋宏的数十万雄兵早已撕破沧澜河防线,汹涌侵入大乾王朝境内。
沧澜河及两岸群山,在无声无息中守护着大乾王朝。
与刘光师领军依靠地形驻防的做法截然相反,拓跋宏的大军便驻扎在这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帐篷连绵不断,放眼望去,尽头难以觅见。
此刻,在正中心悬挂着狼头大纛的主营帐内。
身穿兽皮战袍的拓跋宏端坐主位,一手执杯饮酒,目光却落在下方身披薄纱长裙起舞的妙龄女子身上。帐内不时传出阵阵豪放笑声。
就在此刻,一位探子疾步闯入帐内,“启禀将军,大乾王朝的小宁王队伍,已距我军营仅余三十里之地!”
“嗯?” 拓跋宏随手掷下手中酒杯,起身高喝:“众将士随本帅出迎王爷!”
帐内诸将齐声应诺,发出阵阵类似狼嚎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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