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内的气氛,一度变得诡异而又压抑。
纪冷初却神态恣意而又清冷的,继续说着。
“所以,许老您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因为如果按照您的说法,我和许承衍现在早就不是朋友了,但很可惜,我们还是。”
许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正襟危坐着,盯着纪冷初,似乎在示意她继续。
管家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许老爷子今天的谈话,可能不会顺利。
纪冷初继续说道:“至于您说的第二点,许家将会无限期的和傅氏集团合作,恕我愚笨,我不觉得这对傅氏集团来说有什么好处,反倒是据我了解,许家之所以会派许宴回国,就是想要打开国内的市场,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宴才会从傅氏集团下手。
只不过,他的做法有些太过激进,至于这其中有没有许老您的授意我就未曾可知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许宴这么做,您是默认的。
所以综上所述,我觉得,这笔生意,没有必要做。”
纪冷初回答的干净利索,态度也很决绝。
许老爷子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看着纪冷初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锐利了。
“所以,你是因为许宴,才不肯跟许家合作?”
“许老,我刚刚已经说了,许宴是许宴,许家是许家,有没有许宴,跟许家的合作,我都会很谨慎的仔细考虑斟酌过后再做定论,而不是现在就给您答复,给您肯定的答案。
当然,许宴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的,而且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妨再坦诚一点。
许宴这次死定了,不管许家是不是要保他,用什么方式保他,我都不会允许,我的先生也不会允许,如果许老执意要保下许宴,我和我的先生,不介意和许家为敌。”
“哈!”
纪冷初说到这里,许老爷子突然冷笑一声,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觉得,就凭你和傅斯臣,就能够斗得过许家,年轻人,人活着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听闻了许老爷子的话,纪冷初不由得笑着撇了撇嘴。
这是要撕破脸了?
呵呵!
“我想,第一个合作,我们可能是没有办法达成了,不知道许老要找我谈的第二笔合作是什么?”
见纪冷初已经不想要在上一件事情上再多说一句,许老爷子倒也不恼,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朝着站在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朝着许老爷子微微躬了躬身,便转身退下。
只是,在退下之前,却忍不住朝着纪冷初看了一眼。
狂妄自大!
亏自己之前还觉得她是一个沉稳冷静的人,结果刚刚那番话说的那样不自量力,看来调查和第一印象,有时候也会错。
许老爷子轻轻吸了一口气。
“在谈第二件事情之前,我先让你见一个人。”
话落,之前离开的管家便带另外一个人回来了。
纪冷初循着声音看去,眸光不由得微微一撑。
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
“老爷,姜离来了。”
管家走到许老爷子面前,低低的说了一句,随即便后退了几步,将站在他身后的姜离完全曝露了出来。
姜离站在地面上,头低的死死的,像是不敢看许老爷子,更加不敢跟纪冷初的目光相对视。
纪冷初看了看姜离,突然有点心累。
许老爷子想要拿姜离跟自己谈什么,她现在还想不到,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姜离会在许老爷子的手上,许老爷子就一定会利用姜离,让许承衍再一次受到沉重的打击。
纪冷初突然有点可怜许承衍。
也开始讨厌起姜离。
一个人可以懦弱,可以躲避,但是却不能将懦弱和躲避变成伤害那些深爱自己人的理由和借口。
想到这里,纪冷初的目光中不禁带了一丝冰冷。
许老爷子幽幽开口:“你们都已经认识了,就不用我再多做介绍了,之前她做过什么,你也很清楚,但是我相信,有件事情一直以来你是不知道的。”
纪冷初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就见许老爷子用嫌弃而又鄙夷的目光朝着姜离看了一眼。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流行一句话,让你失望的人,不会只让你失望一次,背叛你的人也不会只背叛你一次,纪冷初,这个人曾经背叛过你,但是你知道么,就在最近,她又再次背叛了你。”
纪冷初心底狠狠的一个颤动。
“她自以为是的想要为许承衍好,去找许宴,结果却被许宴利用,让她去探听你和沃克地产代表的谈判细节,不过因为因为承衍母亲的出现,所以被打断了。”
纪冷初没有接话,只是垂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了拳头。
让你失望的人,不会让你失望一次。
背叛你的人,也不会只背叛你一次!
说的好!
很好!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我就不叫她来了。”
许老爷子幽幽的说着,之前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势,再一次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听说傅斯臣之前为你精心准备了初晨资本,而且里面的属于的办公室,都是按照你父亲当年办公室的样子复刻出来的,有很多东西,还是他精心寻找的,就是当年你父亲用过的。
不过,被人一把火烧了,你知道是谁做的么?”
纪冷初:“!!!”
纪冷初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的气势都无比的寒凉冰冷。
初晨资本被人一把火烧了,虽然当时她表现的十分冷静淡漠,甚至还在安慰沈凌和傅斯臣,但是她心底又怎么可能没有难过。
那是她父亲的办公室,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可以让她的思念和愧疚拥有实体的存在。
可是却被一把火烧了。
不复存在,也再也没有办法复制。
一直以来,纪冷初都以为是许宴做的,可是却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这件事会是姜离做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敢这么做?又怎么忍心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