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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臣不说话,纪冷初也不开口,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着,对视着。
纪冷初一张白皙瘦弱的面容,此刻正沐浴在阳光下,隐隐的闪耀着一层淡黄色的光晕。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傅斯臣还是能够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细小的汗毛。
只是,那双眼,却依旧死寂着。
像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激起任何涟漪。
傅斯臣抿了抿唇,腮边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了一下。
可是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手不轻不重的攥着门把手,眸光锐利而又笔直,深沉而又晦暗的盯着半靠在床上的纪冷初,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一秒……
两秒……
三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纪冷初不知道傅斯臣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疾风骤雨,只是被他这样盯着,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不舒服。
微微顿了顿,纪冷初率先垂下眼眸,避开视线。
“有事么?”
三个字,却不带丝毫感情,疏离冷漠的,像是在对陌生人。
傅斯臣的心,猛地瑟缩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猝不及防间,在他的心脏上狠狠的攥了一下。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他不习惯这样的感觉,更憎恶这样冷漠疏离的纪冷初,所以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下一秒,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让半靠在床上的纪冷初不由自主的抬起头,脸上也随之划上一抹诧异。
他今天,是怎么了?
刚刚是有话要同自己说,还是像往常一样,又要对自己讥讽谩骂,折磨羞辱一番?
如果是前者,他要同自己说的是什么?
如果是后者,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从前的纪冷初,别说是傅斯臣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就算是傅斯臣皱一下眉头,都会心疼的受不了,想尽办法也要将那抹褶皱抚平。
可是现在的纪冷初,不会了。
只是略微的疑惑了一下,纪冷初就立刻收敛起心神。
不管他之前想要对自己做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
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钱,腿的石膏也拆掉了,经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慢慢恢复了。
所以接下来的计划,一定要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之前几天傅斯臣都早出晚归,两人几乎见不到面,今天见到了,纪冷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纪冷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当做自己那条腿像之前一样是瘸的,没有知觉的一般,慢慢挪动起身子,朝着床边放着的轮椅靠近。
为了不露出端倪,不让傅斯臣有所察觉,她必须这么谨慎小心。
只是,就在她费了半天力气,刚刚做到轮椅上,准备去傅斯臣的书房时,房间里,却突然间猝不及防响起傅斯臣的声音。
“你要去哪?”
熟悉的冷冽和暗哑,宛若夹杂着尚未融化的冰块,粗粗砺砺的刮着人的耳膜,却又冰冻着人的神经。
纪冷初心神猛地一凛,却下意识的攥紧手指,不让自己的表情有半分的变化,慢慢抬起头,朝着门口傅斯臣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是,虽然面色无恙,但纪冷初心中却忍不住暗忖起来。
他今天,是怎么了?
此刻的傅斯臣,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底的阴沉,却仿佛比之前更要浓烈了。好像是即将要呼啸而来的海啸,带着能将纪冷初瞬间吞没湮灭的气势,直直的,朝着她瞪了过去。
“我在问你话,纪冷初,你要去哪?”
傅斯臣的声音让纪冷初不由得回了回神,随即淡淡开口:“你现在有时间么,我找你有点事情。”
“找我?找我做什么?”
傅斯臣闻言,漆黑的眼眸蓦的一亮,但他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屑而又轻蔑的朝着纪冷初说道:“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可以说。”
说着,傅斯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底瞬间毫不掩饰的浮现出一抹憎恶。
“还是说,你水性杨花的本性按捺不住了,几天没见我,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我的床?”
熟悉的语气,刺耳的话语,如今却仿佛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力道,也不会让纪冷初死寂淡漠的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就好像傅斯臣嘴里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也好像,是早就预料到,傅斯臣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
只是,纪冷初却不知道,她每每这副样子,都会像是一团无名之火,猝不及防在傅斯臣心中点燃,随即熊熊燃烧,让他整个人都抑制不住,暴怒起来。
空气,有一瞬间的僵持着胶着。
下一秒,傅斯臣直接危险的眯起双眸,迈开腿几步跨到纪冷初的面前,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将她整个人向后按去。
突如其来的钳制,让纪冷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本能的、最大角度的向后仰着,即便身后有轮椅的靠背,可纪冷初依旧没有任何安全感,仿佛随时随地,就会向后摔去。
可是此时,她却已然顾不上了。
脖颈处傅斯臣的大手,像是一把冰冷的,坚硬的、没有任何温度的钳子,牢牢的钳着她的脖颈,而且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呼吸,渐渐开始不顺畅,原本白皙瘦弱的脸庞,也生理性的,开始泛起通红。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窒息而死。
然而傅斯臣却冷冽着一张脸,深沉着一双眸,仿佛完全看不到纪冷初的呼吸艰难一般,只是缓缓张启菲薄的唇,冷冷说道:“纪冷初,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像现在这种装模作样的时候,最让我恶心!”
纪冷初双手死死的抓着傅斯臣的手臂,想要将他的手拉开,然而傅斯臣却纹丝不动,甚至于纪冷初指甲不经意间划破手臂的肌肤,划出一道道鲜红而又狰狞的痕迹,他都完全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