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玉知道众人脸上的奇怪神色是为何,觉得不可思议。
女儿出生时,陈使司说幸亏是在云贵,如果在京里那就麻烦。给她解释了京里对五月女的忌讳。
陈金玉觉得好笑,五月是种庄稼的季节,女儿出生在芒种节,寨子里的人欣喜若狂,被称为芒种娘娘,每年都是女儿领头祈求上苍。
回京后,夫家问起孩子年龄,说了后,她见到的神情就和现在众人的神情一样,有这诧异,还有点古怪。
别人听了陈金玉的说法,觉得南蛮风俗和汉人不同,也就没啥奇怪的了,又不要和陈家结亲,管她是不是五月女是不是芒种娘娘。
所有人夸赞陈阿芒长得好,递上见面礼。
因为尤太夫人的广而告之,知道平武大长公主会来,所有能出面的女眷都来了,各府的太夫人,郡王妃等。
平武和几个老诰命坐在一桌,清河郡王妃罗老太夫人等。
高家自然来了,除了贵重礼物外,带来了高家新出的黄金糕。
那名字、品相就让人好奇,吃了后,更觉得没有过的美味。
平武大长公主也是第一次品尝,连连点头,心里想母妃肯定喜欢。
黄金糕在男客那引起轰动,鲁国公大赞,陈使司尝了后知道里面有椰汁,奇怪京里怎么会有人用椰汁做了点心,云贵也有椰汁,从来没见过这种点心。
高家带的不多,高文林解释说新品种,还没上市,料不够,只做了这些。
好些人说等十子饽饽店出了后就去光顾。
陈使司知道这个七品官能够坐上席是为何,回来后和世子哥哥聊了两个晚上,把京里的事了解清楚,知道高家奇怪现象,儿女个个是高攀。
江氏今天很别扭,安排和平武大长公主一桌,几个老诰命就她白身不说,又最年轻,好在有尤太夫人一直在说笑,还有罗老太夫人招呼她,其他几个对她态度和蔼。
花贵宝非拉着高天意给每桌行礼,见到认识的就笑眯眯说:“好久不见,花花可想你了。”
逗得人哈哈笑,她接过礼物,转头给高天意,说送给你了,又逗得人笑个不停。
总之这个生辰宴出乎想象的热闹。
有女眷带着适龄小娘子出席,没见过的互相问安,小娘子就安排了好几桌,吴琼和郡王府里的几位坐一起,熟悉的热情招呼,不熟的互相介绍。
她也好奇的打量陈阿芒,因为吴琼辈分最高,一起坐的小娘子都得给她行礼。
陈阿芒搞不清亲戚关系,有堂姐在一边介绍,她跟着称呼就行。
心里觉得好累,难怪父亲一直提醒她,不要多说话,点头微笑就是,遇到长辈态度恭敬,没准没你年龄大的辈分会比你高。
尤太夫人对吴琼很是亲昵,夸赞没完,让吴琼含羞又欣喜,能得夫家长辈欢心,小姑娘松口气。
众人一听尤太夫人的话,再看平武大长公主的笑脸,心里有数,吴家尤家要结亲了。
男客哪里,年轻人做一桌,今天是陈冬青得瑟的场地,直接盖过花三爷。
他激动呀,挨个给人介绍他兄弟陈冬至,说冬至那天出生,刚好他这一辈又是冬字辈,父亲给起名陈冬至。
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别提多得瑟了,花三爷理解他的心情,好不容易见到亲爹娘和兄弟,孤单的他心里难免兴奋。
小时被人笑话是南蛮子,被人笑话他爹去当上门女婿,还是给南蛮女,陈冬青没少因为这个和人打架,想象中的父亲就不是别人嘴里的窝囊废,好在这些年父母就没忘记过他,弟弟妹妹懂事后常来信问候哥哥,陈冬青才没觉得自己是爹娘不要的孩子。
长大后,明白父亲的不得已,更不会怨恨,只有想念。
他成亲父母没来,很遗憾,祖父给他说有事耽搁,父亲之后又来了信,陈冬青也不会计较,原本他的性子不是小肚鸡肠,不愉快很快忘记。
花三爷的好友自然来捧场,带着媳妇,唐舒月和吴如珍,由华美倩招呼,三人都是新妇,都没怀孕,好巧不巧的每人拿起黄金糕,尝了一口,感觉一股怪味,强忍着扭头离席。
在场的妇人哪有不明白的,国公夫人老远见了,那是欢喜的叫大夫,把三人安排偏院歇歇,大夫来了,然后是恭喜。
这下席上更热闹了,一片恭喜声。
高兆没有去参加,一是因为金豆还小,二是这种场合嫡长媳出面比较合规矩,她送上礼物即可。
她在公主府吃着魏妈妈送来的黄金糕,惊讶,这么快大姑就做的差不多,再做几次就完全入味。
“大姑太太没黑没夜的在厨房试做,说要赶在贵宝小娘子生辰做好,还说要一炮打响,让京里人都知道咱十子饽饽的黄金糕。太太和老爷尝了都说好,才带去了国公府。”
高兆心喜,太棒了,没想到大姑这么有销售理念,她还在琢磨要怎么广而告之哪,大姑做到了。
“魏妈妈回去给大姑说,别太急了,身体要紧,椰子现在也不多,慢慢来,等我一会,我给大姑捎个信,哪里还要注意。”
魏妈妈走后,高兆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以后十子饽饽店那就是生意兴隆,别的可以模仿,可黄金糕可是独一份,没有方子绝对是做不出来。
哈哈!如果能卖方子,那可是赚快钱,只要不在京里卖,最好是南方,一个省卖一家,立马可以解决娘家这几年的花费,没准连天意娶媳妇的银子都能赚回来。
中午吴长亮回来,高兆让他尝尝黄金糕,他吃了一块说了句有嚼头。
高兆道:“还差点,再松软点更好,不过大姑短时间能做成这样很不错了,我都没想到,还想最起码得一两个月后才能琢磨出个大概。”
吴长亮说:“我已经让人给乔大捎信,以后让他给岳家运送椰子,现在他仍旧跑水路,说习惯了。”
高兆知道,上次跟他们去福建的乔大,后来父亲平了反,恢复他户籍身份,他回家乡置了房产家业,但手下一帮兄弟要吃饭,所以继续跑买卖,不过从暗地走向明处,不用东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