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郎喝着酸梅汤,鲁国公夫人在旁边给他打着扇,他放下汤碗,拿过母亲手里的扇子,给母亲扇着风。
“不用给娘扇,娘不热。”
花三郎就给自己扇着,说道:“我也是猜的,还没去查哪,公主家的小儿子有个师傅,娘不知道吧,我看他和师傅家的闺女挺亲热,没准是兄妹会结亲,有没有定亲我就不知道了。”
“娘前一阵还见了庆王妃,没听她说,不过公主家的小儿子的事情,京里没人提,多年前都以为养不活,谁敢在公主面前提?所以娘跟你说了那个是禁忌,如果有遇到就躲着走,上回烧了人家,娘都担心公主发火,后来没见动静,娘还好奇呢,怎么又遇见了?”
花三郎点点头,“遇见两回了,都是和他那个师妹在一起,头一回有贾家那个三娘子在,今天又遇到,是和那个小娘子的外祖父在一块,那就是过了明面儿的,可就是看着那家门第不高,这为啥要拜师傅?难道是名医家?”
鲁国公夫人也点头:“有可能,去年庆王爷不是说去松山口找名医去了吗?难道是真的?没准就是松山所过来的,对于公主来说,能救他儿子,门第算什么。”
“娘也信那个着什么名医,那就是庆王爷打着名义出去玩,我看吴公子身子好着哪,那脸色白里透红,走路也矫健,一点病模样都没,绝对不是有病的样子。”
“那就怪了,这么多年没见在京里露面,不是病是什么?奇怪。”
花三郎笑了,说道:“奇怪的事多着呢,别费心琢磨,就留意一下公主和谁家结亲,别得罪了就行。”
“行,我过几天就去找庆王妃,也商量下你和倩娘的婚事,早点娶回来也好,娘等着抱孙子。”
“美倩才多大?太早生孩子不好,娘就给王妃说,先成亲后圆房,娶回来娘也好好教教她,好过放在华家,我可不放心。”
鲁国公夫人逗趣儿子:“哟!还没娶回来哪就心疼?将来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
花三郎扬了扬眉毛,挤挤眼睛说道:“那哪能?在儿子心里,娘第一,爹第二,媳妇才是第三,谁也别想和娘比。”
明知儿子是哄她的话,鲁国公夫人心里还是舒畅,拿出一张银票。
“拿去花,没事都给倩娘买点礼物,小娘子就喜欢哄着她,多说点好听的多买点礼物,将来对你还不是死心塌地?你也能轻省,我先跟你说少招惹外面乱七八糟的人,我可是给庆王妃保证过,有嫡子绝不会纳妾。”
“娘,这话从我小就说,放心吧,我早和美倩说了,就我们俩过,什么小妾姨娘的,我没银子养她们,我就是让美倩听我的,别听他们华家,教的呆头呆脑,一股子霉味。”
鲁国公夫人哧哧笑,儿子自小就经常说一些怪气话,人家都说翰林华家书香门第,可儿子就说是一股子霉味,头次听这话的时候,是当着母亲面说的,可把母亲乐的,背着儿子给她说,以前的范家才是霉味哪,棺材里的霉味。
“我爹哪?”花三郎坐了半天了没见父亲进来,开口问道。
鲁国公夫人就又笑起来:“找贾家老太爷下棋去了,除了贾老太爷能陪你爹下棋,其他人受不了你爹,臭棋篓子不说,还要悔棋,你外祖父都说和你爹下棋太受罪。”
鲁国公比岳父小不了多少,可爵位高啊,所以这个岳父拿这个老女婿没办法。
当初尤氏嫁鲁国公算得上赌一时之气,哪个小娘子不想嫁一个年纪相当的情投意合的心上人,鲁国公比她大整整二十岁,好在鲁国公长相并不难看,那会儿四十岁也不算老。
成亲后,有个小妻子,鲁国公更加注意外在形象,特别是小儿子会说话之后,会说:爹,你不要再老下去了,不然我很难为情。
害的鲁国公硬是学了妇人的保养方法,每天倒腾那脸比妇人都勤快,还跟着护卫学打拳,昂首挺胸大步走,不然儿子说佝偻着腰像个小老头。
这要是大儿子这么说,鲁国公会踢上去,可这从小抱着长大的宝贝小儿子说的,鲁国公气得呼呼,只好也格外注意保养,年年注意。
晚上搂着小妻子,也心满意足,受小儿子的委屈不算什么,在儿子他娘身上找回自信就行。
“忘了给娘说,五皇子定了贾家四娘子,过阵子就下聘礼,我倒是希望和五皇子做连襟,这和贾家一定矮了我一辈。”
鲁国公夫人说道:“你还小哪里想得那么深,五皇子定贾家好过定华家,先不说华家如今的状况,就说这亲戚,贾家是庆王爷的亲舅,华家是王妃的娘家,哪个近哪个远?对于贾家来说,之前没有一个皇家搭上的,那也是贾家知趣,再一个就是没拿得出手的人,踏入皇家门,长得多漂亮都没用,要脑子好使,贾四娘子那可是贾家格外培养的,你别当何家三娘子一样,贾三娘子,呵呵,那是贾老太爷放在外面的迷糊人的,以为贾家人就那样,川儿,你还小,见的少,虽然人聪明,那也得见识多,所以多留意,有啥回来细想一下,不明白的问你外祖父,别问你爹,你爹就看个表面,这京里要是只看表面,呵呵。”
“娘,我知道,要不然小时候娘让我怎么横怎么来,别惹事就行,大不了觉得我是个纨绔,嘿嘿!”
花三郎想起刚才那个小娘子说的中二,嘿嘿!我就是中二!
得打听打听那个小娘子家是干嘛的,怎么会是吴公子的师傅。
等花三郎打听完了,有点不知所措,学算学的师傅?
高家土生土长武成县,对了,那个吴长亮在武成县呆了一年多,竟然没有人知道。
还有,高家这么个门第,平武公主竟然会给小儿子定下这门亲?
有古怪?里面绝对有古怪!
可这古怪在哪呢?
心里好痒痒,我想知道。
花三郎又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