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听巧云说了句话吃一惊。
巧云说道:“大姐,我看大壮和陶芊希的弟弟长得像。”
吴大壮被收养那会巧云还小,可是身边有个八卦大姑,所以她知道吴大壮是被大姐救得的后来被吴家收养,又做了万家的上门女婿。
刚才一见,巧云就注意看了,要是吴大壮和陶芊希的弟弟土哥儿站一起,那就是亲兄弟俩。
高兆吃惊,她没见过陶芊希弟弟,但想想吴大壮和陶芊希不怎么像,因为男女不同,所以她也不好说像不像。
都说吴大壮念书好,难道是遗传?陶家能被称为老翰林府,那学问就不是一个人撑起来的,最起码祖辈三代。
可是据高兆所知,陶家没丢过孩子呀,不过具体丢没丢,外人不见得知道。
“巧云,这事你先别说出去,等大姐打听打听再说,对了,你啥时候让希姐儿带她弟弟来玩,就说和大奔一起玩,来了后我看看像不像。”
巧云说好,等妹妹出去了,高兆也不想话本子的事,开始理一理陶家的人口。
陶家长辈陶老太太,亲儿子儿媳都没了,府里还有两房是庶子,全部静悄悄,外人不知情况。
孙辈四个,大孙子没成亲没了,二孙子留下的是陶芊希和她弟弟,大孙女生孩子没了,二孙女陶慧君嫁给李传胪。
这是嫡支人口,难道吴大壮是庶支的?陶家内里也是一团乱?
不像呀。
陶家情况,庶子两房人口都养着,陶老太太不会做暗害庶孙的事,陶芊希的母亲一看就是懦弱性子,她也欺负不了别人。
吴大壮明显的比陶芊希大,也不会出现狸猫换太子的情况。
先打听打听,没准就是长得像,现代都有多少撞脸明星的人哪。还分男版女版的。
刚巧第二天严芹来了,她是个小八卦,高兆先从她那侧面打听下。
严芹是来抱怨那个锦画奇缘的下部还没出来。
“兆姐姐,我娘说那个酸菜肯定是帮着媳妇做酸菜哪,没准家里是卖酸菜的,酸菜就冬天卖的好,那得抓紧时间做,所以没空写话本子,我娘还说那个酸菜是个怕媳妇的,不然怎么光做酸菜不写书了?难道写书没有做酸菜赚的多?难怪人家说穷秀才穷秀才,穷人家要是有个秀才那就是更穷,好在我哥有家里养着,不然靠他自己?比穷秀才还穷!酸菜都吃不起!”
高兆两眼发蒙,没想到一个笔名竟让严芹母女联想了这么多,她们不去写话本子亏了,浪费了脑洞。
上回严芹让高兆猜一猜结局,高兆故意说猜的透露了一点,反正古代又没网络,严芹不可能到处去吆喝,顶多母女俩关上门讨论一番。
“我猜那个酸菜是吊胃口,就得让看书的人着急,你等着,估计再写出来也没完,最起码得上中下部,要是你写,还不写上十本才算完,是不是严妹妹?”
严芹一听高兆这么说,就对对对,“那肯定,我得让他们急,哈哈!兆姐姐猜得对,我得回去给我娘说。”
高兆急忙拉住她说:“别这么快走啊,今天我家炸小鱼儿,吃点小鱼儿再走。”
严芹坐下了,说道:“那就吃点吧,今天我来忘了给你拿点我娘做的酸菜,我娘做的酸菜好吃,我爱吃酸菜饺子。”
高兆对酸菜不感兴趣,顶多吃个酸菜鱼。
“不用拿,我家里厨房早就淹好了酸菜,我说你们冬天也都吃酸菜呀。”
春竹端了炸小鱼儿进来,严芹洗了手拿起一个就吃,完全没有高兆想象的读书人家小娘子矜持撕文劲。
“谁家都腌酸菜呀,不然冬天吃什么,我们家有回我爹去庄子里盖了个屋子种菜,冬天是吃到青菜了,可是我祖母要揍我爹,说烧的碳能买一屋子肉,严家要被我爹吃菜给吃的倾家荡产。”
高兆边吃小鱼边想,难怪没有反季菜的,费用太高。
“要说腌酸菜,陶家婶子腌的好吃,就是芊希她娘,我娘说芊希娘的亲娘是个姨娘,是厨娘的女儿,所以做饭做的好,酸菜腌的好,有回给我家送了一小坛,说是她亲自腌的,我娘不是经常给陶家送菜吗,陶家有回还礼就是酸菜,不过就那么一次,我娘说估计陶家祖母不让她送了,嫌丢人。”
高兆正想打听陶家,刚好不用找话题了。
“光听你说陶家,那陶家其他两房还有谁?不见有什么动静?”
严芹放下手里小鱼,脸上有着高兆熟悉的神色,在大姑脸上看到过,在贾西贝脸上看到过。
“我娘说,别看陶家祖母现在像木头人似的,其实厉害着哪。陶家土哥儿不是遗腹子吗,陶芊希父亲没的时候,还不知她娘怀孕,从庶房过继个儿子,通常人家会这样。”
高兆点头,为何大家族为了子嗣兴旺纳妾生子,就是怕断子绝孙。
陶家家族可不管那两房是不是陶老太太血脉,姓陶就是陶家子孙,正常的家族,陶老太太到了这个地步,再憋气,也得给自己儿孙过继,不然她没法面对列祖列宗。
可是在她儿子刚没了就提出过继,陶老太太不干了。
“陶家祖母把一根绳子扔过去,说:先勒死我再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送了几回了,我的亲生儿子孙子孙女没了,我恨不得跟了他们去!我儿孙没个上坟人我没脸见陶家祖宗,可是你们等不及希姐儿给她爹守完孝?那你们先把我们嫡支都勒死了一切都是你们的。”
严芹学的惟妙惟肖,口吻都像一个老妇人说的话。
“你们怎么知道的?当着街坊面?”高兆奇怪问道。
“这要是当着街坊的面,那庶房就要落个不孝的名声了,是当着陶家族长的面,我娘是听芊希她娘说的,后来知道芊希她娘有孕,陶家祖母从那以后每月吃半个月的素,一直到现在。”
“为何吃半个月?”
“陶家祖母说,按道理她应该就此吃全素,可是为了芊希姐弟,她要好好的活着,所以不能光吃素,我娘也劝陶家祖母,心诚就行,不在乎吃不吃素,不吃肉身体哪里会好,到时候土哥儿娶媳妇有了玄孙都没力气抱。我娘有时会去陶家和陶家祖母说说话,陶家祖母太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止送了一次,还这么坚强的活着,我娘说要是她哭都要哭死了,唉!”
说完还叹气。
高兆住这几个月了,和严芹最熟,一是她们母女太自来熟了,二是她也喜欢严家。
从严芹嘴里就知道严家什么样,严家老太太和蔼脾气好,严芹父亲,贾先生说是豁达,高兆还要加个老逗比,严芹母女心善。
整条街敢和陶家自然往来的只有严家,高家不算,才搬来不说,母亲身子不便,哪家都不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