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林竖着耳朵听贾先生说话,站起来给续茶,看了眼,不放过贾先生脸上一丝表情。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难怪那么古怪的,原来是为了宝藏接近高家,就想让父亲帮他算出藏宝的地方,还把个外甥带来,想使美男计?
本朝开国皇帝打败了前朝皇帝,但宫里几乎没有银两,除了带不走的一些古玩,别的没见多少,库银少的可怜,就不知怎么流传出前朝皇帝事先把宝藏给藏起来了,后来朝廷又在武成县设立了县,而郑平口卫所老早就有,守卫着武成县方圆一百多里。
总有人来武成县偷摸的到处挖坑或者推算,但要是被卫所抓住就送到矿上挖石头去,所以就越来越有人说这里藏有宝藏。但近年是没人敢再来偷摸乱找了。
贾先生是不知道他就这么随口一句话,就让高主簿开始怀疑猜测他了一年多,把他当贼似得防着,也确定他没准就是贾老太妃一族的,不就是想立功吗,找到了宝藏好给贾家添上一笔功劳,难道贾老太妃快不行了?贾家着急了?
没准这个外甥都不是亲的,找来一个俊美儿郎想让我兆儿动心,好给他贾家说好话,原来如此,要不你们高门大户的,非得来我家学什么算学,吃什么粗茶淡饭?吃饱了撑得?
必须把这话告诉女儿,不然她要是真被这个白无常迷住了,我可是哭死都来不及,到时人家一句门不当户不对,当个小妾也不算辱没了高家。
高文林看了眼父亲,心里呐喊:爹呀,你就是能算出来,也别给这个没有好意的贾坏蛋说,对了,贾?假?难不成姓氏也是假的?不是贾老太妃一族的?是哪家听说祖父算卦灵验假冒个姓氏就来了?
不行,还得叮嘱父亲一声才行,别被这个老家伙给骗了。
之后这一下午的教课,高文林心不在焉的,只好给徒弟写了几道题,让他们自己算,他还说看看学的怎么样了。
王荆州是眉头紧皱,低头思索又写写画画的,吴长亮是不一会就算出来了,高文林吃惊,看来下了功夫找来个长得又好又是真的算学好的一个儿郎来,更加怀疑贾先生了。
等课程结束后,贾先生也和父亲下了一下午的棋,人都走了,高文林就急忙把自己的怀疑给父亲说了,还把姚师傅打发外面去买东西,这个姚师傅就更怀疑了,一定是老早安排到高家的人。
高成继听完儿子的话,抬头看看天,大白天的儿子开始说胡话了,就算人家是为了宝藏来的,你就这么肯定为父有那么大本事?整个钦天监的都算不出来,我就能算出来?我要有那个本事,你姐弟当初怎么会吃了那么多苦?
儿子一遇到大孙女之事就是个傻的。
高文林见父亲抬头看天,眼睛一亮急问:“怎么说?”
高成继真想拿个书本敲敲儿子脑袋,端起茶喝了口说道:“你没事尽瞎琢磨啥?宝藏之事是人云亦云也罢,还是真的也罢,都不是我们该想的,至于贾先生?不过各有心思罢了。”
高文林糊涂了,有心思?啥心思?你老多说几句呀,儿子听不懂。
“下去吧。”
高文林只好告退了,回去看见女儿在屋和小女儿嘻嘻哈哈玩乐哪,对,还是到时让女儿侧面套下话,记得那个贾娘子给女儿说过,不让她多说,肯定里面有事才不让她多说的,一家子没安好心的。
吃了晚饭,高文林给江氏说,给女儿布置几个算学题,让她这几天在家学学,江氏正好要给巧云洗澡,还让老爷多布置点写字,好让女儿安静的在家呆几日。
高兆就和父亲回到东厢房,高兆进里屋拿了笔墨出来,铺好,准备磨墨,见父亲摆摆手,又招招手,她就好奇的凑过去。
吧啦吧啦的高文林就把自己的怀疑给说了,高兆听的吃惊,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关于宝藏的传闻,没有人不知道的,可高兆觉得不可能,前朝皇帝那是吃喝玩乐、不理朝政的败家子,不然也不会让开国皇帝抢了江山,可钱财诱人心,是会有人做着发财的梦。
高兆小时好带着弟弟玩过寻宝的游戏,那纯粹是为了玩,可是父亲吓唬说卫所可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发现寻什么宝藏就都抓起来,吓得高兆就再也不敢玩这个游戏了。
又听了父亲说为了套祖父的话,都找了个美男来高家诱惑,虽然没直接说美男计,可那话就是这个意思,高兆捂嘴乐,可看着父亲严肃神色只好憋住。
“爹,你放心,别说美男了,家人和别的相比,我坚决选择家人安康,再说,我对白无常没兴趣,我听爹的,爹让我嫁给谁我就嫁谁,反正爹肯定会给我选个好人家,我信爹!”
高文林满意的笑了,还是我闺女懂事,眼里只有父母兄弟,你贾先生再找来十个赛潘安,兆儿也绝不动心。
看女儿不似假装,那神情可是认真的,他就放心了,女儿这头没对白无常有心思,那头我盯着,决不让你小狐狸露出尾巴来。
高文林又交代女儿多向那贾娘子套话,要是套出不是真姓贾,而是个假,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等父亲走了后,高兆就想贾西贝的言行,仔细回想,她是好几次的说了给她介绍个人认识,后来才说是个长辈,自己傻傻的还说长辈介绍她认识干嘛?
好你个贾西贝,西贝货,耍我玩哪?有话不直接说,把我绕里面兜圈子?亏得我对你一片坦诚,盖世英雄和水晶鞋都告诉你了,就这么糊弄我?
下次她来,不老实交代,我决不轻饶!当我高兆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