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高兆就端正了姿态走起来,来回走了一圈,就是最后一趟,走近时突然左右扭起脖子来,眉毛跳动,眼神飞起来。
停下来后高兆笑的咯咯的,高文林指着女儿笑道:“你就搞怪吧,可别在你娘跟前做这怪样,该吓着了她。”
一墙之隔的高家,江氏和高翠正在院里,就听到隔壁有女儿的笑声,还有老爷的说话。
高翠奇怪道:“兆儿怎么在隔壁??文林带她去隔壁干嘛?”
“是不是爹出门了,他们去隔壁打扫一下。”
高翠嘟囔道:“这个节骨眼儿了,还有空去别人家打扫,自家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
她大嗓门一喊:“文林,兆儿,要不要让香兰几个去干活?”
那头高兆吐了下舌头,赶紧和父亲先回家。
回去后,高兆神秘的对母亲和大姑说道:“娘,先进屋,有个喜事要说一下。”
江氏不知这父女俩搞什么名堂,疑惑的跟着进了屋。高兆就拿出房契,嘴里还用着她的常用语:铛铛挡~铛。
“高家两位尊贵的夫人,请看……”
江氏接过来,一看,迷糊抬头,高翠凑近又看不懂,急问:“这是啥?当票?捡的?”
“房契!隔壁的房契,从现在起就是咱高家的了。怎么样?大喜事吧。”
高翠激动了,伸脖看江氏手里的房契,“文林啥时买的?”
“不是我买的,是爹买的,我今天去办的红契。”高文林说道。
“怪不得上月周家来人了,我还和周家祖父打了招呼,没听他说卖房,爹也真是的,这么大事也不说下,对了,文林,你给爹银子买的?”
高文林摇头道:“我都不知道这事儿,上哪里给点银子去?我还没见爹呢,等明天我去问问。”
江氏满脸欢喜,买宅子是好事儿。将来儿孙多了,宅子小,肯定住不下,这下可好了。以后孙子娶媳妇都够住。
“娘,你可要把房契放好了。”
江氏小心翼翼的拿着房契,进了里屋,高兆听到开柜上锁的声音。
高翠喜上眉梢,说道:“隔壁周家我去过,比咱家还大一进。那正院更大,里面有棵树,长了好多年了,还有个小园子,爹可能是想着,祠堂建在那边,所以才买了隔壁,两边一打通。那高家宅子就大了,比祖宅还大,哼!气死二房那边。”
“大姑,今天大喜事就别提二房那边了。”
高翠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说道:“让这嘴胡说。”
江氏走出来说道:“让厨房今晚加几个菜,咱也庆祝庆祝。”
高翠起身道:“我去买排骨,好久没有做排骨了,今天多买点,让这兆儿姐弟吃个够。”
高兆过来搂着大姑说道:“大姑最好了,我和大姑去买。”
高翠推开她,说道:“你哪能去那里?就好好搁家呆着。我叫上香兰和枣儿和我一起去。”
高兆嘟囔道:“又不是进宫当娘娘,还这不能去,那不能去。”
高文林沉脸呵斥:“这话怎么能乱说?越大嘴巴越不把门儿。”
高兆立马认错,以后要长记性了,在古代,有关皇家宫里的事儿,那不是能随口乱说的,将来要是嫁给师兄,那更得注意。
江氏见老爷脸色不好,找了借口让女儿出去,高兆就赶紧溜,不要呆在屋里惹眼,父亲轻易不说她,要说也是她过份了。
出去也学着刚大姑那样,轻打自己嘴一下,再不改这毛病,将来吃苦就是活该了,没听杜嬷嬷说,宫里的宫人多少是因为嘴没了命。
想一想就哆嗦,怕怕。
回屋后的高兆又开始畅想,当然不是畅想师兄,最近的家事让她没空想他。高兆是畅想那个新宅子,以后打通了,祖父和父母肯定搬过去,都搬进去也能住下,等高兴他们下学,再一起去看看。
弟弟们要是知道了,得高兴坏了吧。谁不愿自己家里大呀。
哎呀!我要自己一个院子,不对,是和妹妹两个人一个院子,现在和父母一个院子,太不方便了。
躺在炕上畅想哪,代秋门口禀报说有事找大娘子,高兆坐起身让她进来,代秋进来行礼后递上一封信,高兆打开,首先是一张银票,吓!好大一笔!
虽然我视银子为金土,而不是粪土,可这没理由的银子,拿着烫手。
还有一幅画,画了个祠堂。
高兆抬头问道:“你给师兄说的?”问完觉得多余,师兄肯定交代了代秋,按照细节帝的习惯,他能放下心才怪。
她不用等代秋回答,让她下去了,拿着银票去找了父亲。
高文林看了看银票说道:“这个不能收,建祠堂是高家的事,别说你还没嫁,就是嫁了,爹也不能要你的银子。”
“我没想收,就是给爹说说这事,不过,爹刚才的话我可不同意,我就是嫁了,也是高家女,爹可别把我当泼出去的水,就是嫁了人,我也要孝敬爹娘。”
高文林也不想这会儿跟女儿白扯,没有出嫁哪知道这些。他也不是重男轻女,女儿就是嫁了也是自己女儿,而是世道如此,嫁了人就是婆家的。
高兆当然明白,别说古代了,现代的,女儿跟儿子,也是不一样,哪怕父母亲不偏心。
她心里一直在想,我将来要是出嫁了,肯定要做到孝顺父母,父母养她宠她,怎么顾忌什么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人而忽略娘家父母?当然,双方父母都要孝顺。
晚饭多炒了几个菜,高翠又做了烧排骨,高兴哥俩放学回来,不知家里有何喜事,欢喜的吃了饭。
和二房之间的事,高文林觉得该给儿子儿子说了。儿子渐渐长大,不能把他当不懂事的孩子,家里的重要事肯定要给儿子们说清楚。
高兴哥俩听了后,那是炸毛了,他们作为长房嫡孙自然是在于承宗。这会得知这么个原因,大房跟二房分的家又分宗。
“建祠堂,记宗谱!”
高兴荣涨红着脸大声说道,说完哭开了,高文林诧异,儿子怎么这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