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
吃午饭时,高文林回后院了。
“文林怎么没陪爹吃饭?”高翠看到兄弟进屋问道。
江氏也给巧云系围裙,高兆再给两个弟弟上教育课,也停下来看向父亲。
“贾先生在那,我懒得看他,就回来吃。”
高翠又搬了个椅子放在江氏旁边,随口问道:“薰生哪?”
“和他表舅一起。”
高翠想说什么又没说,因为侄子在,谁也不提这话了。
菜都上起了,高文林动了筷子,说道:“吃饭吧。”
高兴哥俩才拿起筷子吃起来,高兆是先喝汤,喝了口说道:“爹,我让贾西贝背女戒,不然我就不理她。”
辈分这次变了,她也就毫不客气的不用叫她姐姐了,心里还想,骗我的代价就得矮一辈。
“我说兆儿就是折腾人,她自己不爱背书,偏偏让别人背。”
高兆嘿嘿笑,然后说道:“就是知道她不爱背,我才提出这个的,不然我打她一顿?虽然我很想打她,但是欺负打不过我的不是我风格。”
江氏看了眼女儿,这次没说话,继续给巧云夹她够不着的菜。
高文林也端起汤喝了一口,说道:“那你是不是也得会背呀?不然怎么知道贾娘子背的对不对?”
“我拿着书对照,背错一个字就不行。”
“呵呵,人家背,你拿书本对着挑错,呵呵,不太好吧。”高文林笑眯眯。
“那有啥,我又没说我一定要会背。”
“兆儿呀,自己立的正才能挑别人,就算贾娘子没要求你来背熟,可是,你自己不心虚吗?”
高兆说道:“我有啥好心虚的?”但是她心里后悔了,早知道就让贾西贝练倒立两刻钟了。
“呵呵,我就那么一说,你不心虚就好。”
高文林给巧云夹了菜,又问高兴哥俩:“学堂的新先生如何。”
“周先生可好了,我喜欢这个先生。”高阳荣说道。
“嗯,这个先生也不打板子,可我还是喜欢贾先生。”
高文林目前不想听到贾先生的事,就说道:“吃饭。”
高兴哥俩互相看一眼,爹的语气不太好,所以俩人埋头吃饭。
江氏柔和的说道:“慢点,多吃菜,别光吃饭。”
高文林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善,就分别给儿子夹了菜。
“慢慢吃,吃完了歇会再去学堂。”
高兴哥俩放下筷子同道“谢谢爹。”然后继续吃起来。
高兴本来还想说事的见状也不敢说了,看向弟弟眨眨眼睛,高阳荣用眼神回答知道了。
饭后高兆回屋,在屋里走动走动,就见两个弟弟进来了。
最近这几天因为贾家的惊吓,都没顾得上和弟弟说话,见他们进来,高兆问道:“最近学习如何?在学堂有没有和人闹气?”
“大姐,我和哥哥早就不和别人闹气了,不是一个档次的,没劲,还是姐姐这句话说的对,我现在看他们就是无知的小儿,和他们闹气?拉低了自己的档次?”高阳荣一脸不屑的神情说道。
“这话可别给在外面说,不然别人会觉得你傲气,有了傲气得表现在你比别人强方面,而不是神态、言语上,大智若愚,知道没?”
两个弟弟点头,高兆欣慰呀,我一手教的弟弟们,将来就是我的骄傲!
“大姐,学堂里又来了两个京里来的学子,那个和王哥哥名字差不多的王哥哥学问可好了,就是不爱笑,大王哥哥爱笑人和气,小王哥哥不爱笑。”
大王?小王?斗地主?
高兆憋笑,就听高兴说道:“还有个是玉姐姐的哥哥,和玉姐姐长的可像了。”
高兆知道弟弟说的是玉青瓦的哥哥玉青璋和王立州,“他们都住学堂?”
“是的,钱运郢的堂弟钱运桥也住学堂里,他也不爱和钱运郢一处玩。”
“没事躲他远点,阳荣,既然你说小王哥哥读书好,你就多请教他,他住学堂,肯定吃的不好,你就带些吃食过去,就说大姑听说小丸子的哥哥住学堂,给他们做的,多熟悉了,自然就好开口请教了,就是要看人家忙不忙,千万不要打搅了别人学习。”
哥俩都点头,起身出屋准备去学堂了。
高校也找出女戒就打开来看,午饭时爹说的话,她知道爹的意思,还是父亲了解她,轻轻几句,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她怎么可能做自己没做到,而让别人做的事?
不就是背书吗?前世不是没背过,外语单词都背了好多年,虽然现在只记得古德拜。
就是觉得自己好笨,给别人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逐渐进入冬天,高兆窝在屋里背女戒,两耳不闻窗外事。
钱家,钱玉兰总感觉表哥佟向钟看她的眼神不对。
长这么大见表哥的机会不多,姑祖母很少带他回来,可这次突然回来住在家里,钱玉兰就以为是为了跟着贾先生读书。
她对表哥和气,时常关心的问候,一是自个家亲亲戚,二是为了弟弟,弟弟在表哥的帮助下,学问也提高了。
可表哥时不时的偷看她,脸上的羞涩让钱玉兰不舒服,她觉得自己是定亲的人,表哥也知道,怎么会这样看她?
如果表哥有了别样心思,她将来嫁入佟家就难堪了。
钱玉兰思前想后决定先问问叔祖母,然后她在表哥在家的时候不出院子。
六老太太自然也看出了佟向钟的表情,她也在想该告诉玉兰了。
这时外面丫鬟禀报大娘子来了,六老太太微笑的看着侄孙女进来。
这半年钱玉兰长开了,像含苞欲放的玉兰花绽开,眼睛越发水灵,新做的袄裙衬得她肤色白皙、身姿婀娜。
“玉兰来了,外面冷不?”
“叔祖母,今天不冷,出太阳了哪,祖母睡了?”
“没有,你祖母去街坊邻居串门去了,来,这里坐。”
钱玉兰脱鞋上了炕,看炕桌上有几个花样子,她好奇问道:“叔祖母,这是绣花样子?”
六老太太收起放一边,说:“不是,是染色的,叔祖母打算开始教你了,等出嫁后,这也是你的本事。”
钱玉兰明白叔祖母是想让她好在夫家立足,这原本是叔祖母从娘家带来的,要传也是给她过继的那一房。
钱玉兰跪在炕上直起身,给六老太太福身,“玉兰多谢叔祖母,一定会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