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这五万块钱，袁波咋的也得上。
闷不吭声，把塑料袋递给蟒哥。
“你拿着这个，在外面等着，我要是叫你你直接扔进来。”
袋子里是雄黄酒。
谈判不成，就只能来硬的了。
没招。
保命要紧，因果啥的以后再说！
这样想着，袁波深吸了口气。
蟒哥听他的叮嘱，也不多问，干脆地走了出去。
袁波忍不住又叮嘱一句：“对了，扔准点啊……”
……
很快。
蟒哥离开房间。
袁波从帆布包里扔出个巴掌大的纸门出去。
如此一来，东西还能扔进来，但不想让外面人听到的声音，是传不出去了。
刚布置好。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你来干哈？有啥事？”
袁波瞬间松了口气！
胎生妖！
就是女妖生出的小妖，不经修炼，天然就能成妖。
说白了，即便有百年的岁数，也不过是个小孩。
比那种修成精的好糊弄多了。
但即便如此，袁波也没有放松警惕，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只是问道：“你留在蟒哥身边干啥？”
大黑晃了晃尾巴：“咋地，蟒叔稀罕我，就让我留他身边呗！”
袁波眯了眯眼睛：“你知不知道，你留在他身边是害了他？”
“他一个凡人，沾染了你的妖性，神魂全受你控制。”
“这样下去，迟早酿成大祸。”
大黑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啊！关你屁事？我就要在蟒叔身边！而且……”
声音戛然而止，大黑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刻闭嘴了。
袁波追问了两句，大黑又哼了一声：“事逼，要不是你身上功德厉害，我咬死你信不信？”
说到这，袁波有些错愕。
功德？啥功德啊？
自己特么跟着师父招摇撞骗的，不扣功德就不错了。
而很快，袁波猛然想起了什么。
昨天晚上，在工地……
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袁波干脆道：“那你知道我这功德谁发的吗？”
大黑歪了歪头，盯着袁波看了一会。
“奇怪……你这功德，普通烂好人攒几辈子也攒不到。”
“咋回事呀？”
大黑还真有点好奇，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袁波看。
袁波淡淡一笑：“黑无常知道吗？”
“阴帅！”
大黑尾巴一动，朝着袁波游了过来。
“范八爷是吗？我听说过他！我爸给我讲过他的故事，以后我要是修成人形，就照着范八爷的模样长！咋啦，你认识他？”
袁波故作玄虚：“对啊，我这功德就是他亲自发的。”
随口胡诌，还真让袁波蒙了个正着。
大黑闻言，吐出蛇信子，在袁波手上舔了舔。
袁波在心里嘶了一声。
冰冰凉凉黏黏糊糊。
膈应的不行。
但也只能忍着。
大黑很快道：“嗯……好像真是我爹说的那味。”
袁波松了一口气。
自己身上黑无常的味当然是如假包换了！
只是问道：“你爹到底谁啊？”
大黑眨巴眨巴眼睛：“说了你也不认识！你给我讲讲你和阴帅是怎么认识的呗？”
袁波摆了摆手：“不行，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啊？很多吗？”
“就三个。”
“好吧，那你问。”
“第一，你今晚为什么要杀蟒哥？”
大黑转过头，重新趴在床上。
“切，我才没想杀他呢，我就是心情不好，吓唬吓唬他。”
得。
袁波嘴角抽了抽。
还是孩子心性。
“哎呀你快问第二个，快问快问！”
催促之下，袁波清了清嗓子，重新问道：“你刚才说而且，而且什么？你留在蟒哥身边，还有啥其他原因？”
大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
随后居然有些委屈道：“我不想说。”
“说了，我就找不到我爹了。”
袁波耐心道：“行行行，换个问题。”
“你今天在会所，为啥要欺负人家？”
蛇性本淫没错，但是按理说，大黑这个岁数，不应该有那么大冲动。
话音落下，大黑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我也不想欺负她。”
“但是那个老爷爷说了，我这样做，他才会帮我找我爹。”
袁波赶紧追问：“老爷爷？你知道他叫什么吗？你爹又是谁？”
大黑闻言，顿时又哑巴了。
袁波追问了好几声才有反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果断摇头。
“不行不行，那个爷爷说了，我说了，我爹就死了。”
“我永远永远也见不着我爹了！”
袁波无语道：“谁特么能弄死你爹啊，一蛇妖，谁敢弄他……”
“我爹是人，可容易死了。”
大黑脆生生道：“他不是我亲爹，但是我是他养大……哎呀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不说了不说了。”
一边说着，大黑孩子气地背过身去。
袁波啧了一声：“不说是吧，那我叫黑无常过来……”
大黑立刻转过来：“你能让我见他？！”
袁波嗯了一声：“叫他来收了你。”
“顺便给你爹也收了，你俩下去团聚呗？”
到底是小孩心性，大黑一下就被糊弄住了，着急忙慌地爬下床，缠住袁波的脚：“哎呀我说我说！但是你得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
“不然我真找不到我爹了，咋办？”
一边说着，大黑的眼睛里居然凝聚出泪花。
真跟个小孩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袁波居然觉得自己欺负小孩，还挺坏的……
一番保证之后，大黑眼泪总算是没掉下来，只是伸出尾巴要跟袁波拉钩。
拉完钩之后，大黑才重新开口。
“我爹，我爹姓李，好像叫李丰年……以前是杀猪的。”
袁波心里咯噔一下。
“李丰年？你确定他叫李丰年？”
大黑眼睛一亮：“你认识他？”
何止！
我特么今天早上差点跟他干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