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落下以后,洪武大帝清了清嗓子说:“这首《不足》就送给你们了,望你们都好好揣摩揣摩。”
:“臣等遵旨。”
洪武大帝又看着胡惟庸说道:“即日起,你就当个员外郎吧。”
员外郎,中书省正六品,也就是说胡惟庸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从正一品降到了三品的断事官,又从断事官降到了六品的员外郎。
这官降得也太快了,比当初胡惟庸升官的速度还要快。
胡惟庸的心已经碎了,拱手说:“臣谢主隆恩。”
洪武大帝挥了挥手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朝。”
随着洪武大帝拉着朱雄英离去以后,文武百官纷纷离去。
胡惟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在最后面,有些官员意欲去问候下胡惟庸,可瞧着没有一个人上前,也就没了那心思。
树倒猢狲散,这句话诚不欺我。
胡惟庸现在就是这样的嘴脸,只不过,偏偏有那么一个人,没有丝毫畏惧,走上前去说:“胡相,忍忍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胡惟庸抬起头看着蓝玉说:“蓝将军,你不该来的。”
蓝玉无所谓地说:“我行得正坐得端,啥也不怕。”
胡惟庸摇了摇头说:“哎,蓝将军你还是太耿直了,这样与你不利呀。”
蓝玉说:“我不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便是圣上知晓我与你同行,那又如何,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治我吧。”
洪武大帝与朱雄英在游廊中行走着,小太监奔来,脱口说:“秉圣上,蓝将军与胡惟庸同行而去。”
洪武大帝一愣,随即挥手说:“滚吧,咱知道了。”
朱雄英听到这样的话,叹了一口气说:“舅老爷实在糊涂,拎不清现状。”
洪武大帝轻声说:“蓝小二与胡惟庸向来走的近了点,以前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嘛,他若是再得寸进尺,必有所失。”
朱雄英急忙说道:“爷爷,舅老爷他就是心思单纯了点,没有那么多想法,估计他就是关心一下胡惟庸而已,别无其他。”
洪武大帝叹了一口气说:“大孙呀,你还是不懂呀。”
洪武大帝话落下以后,便不再说话,朱雄英也没有多问。
回想起近日发生的事情,蓝玉的所作所为,其实朱雄英也有些看不懂。
记得那日,自己说出要收拾胡惟庸的时候,蓝玉却在一旁劝自己小事化了。
如此就可以断定出蓝玉与胡惟庸之间,一定不是胡惟庸给蓝玉送了一房美娇娥这样简单。
恐怕他们之间牵扯着其他事情,若是这样的话,那么等到胡惟庸被清算的时候,蓝玉估摸着也要受到牵连,但这并不是朱雄英想要看到的结果。
蓝玉还有大用,不能被胡惟庸的事情牵连,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事情到最后,怎么收拾,还不知道,朱雄英决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回到御书房以后,洪武大帝看着朱雄英说道:“大孙,你今天的表现深合咱意,咱决定了,从今往后你就参与朝政。”
朱雄英急了,立马站起来反对道:“不,我不同意。”
洪武大帝呵斥道:“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朱雄英欲哭无泪道:“我还是个八岁的孩子。”
洪武大帝脱口道:“人家甘罗八岁称相,你也八岁正好。”
朱雄英无语,脱口道:“反正是您单方面宣布的,我可没同意,到时候上朝迟到,您可别怪罪。”
洪武大帝笑呵呵地说:“大孙呀,慢慢习惯了,你就不会迟到了。”
洪武大帝是个工作狂魔,这一点毋庸置疑,上朝也是三天一次,极其的频繁,回想下历史上的嘉靖,那可是个人才,三十多年没上朝,国家照样运转的不错。
哎,以后还是学学嘉靖,有事没事就不上朝了,太累了。
朱雄英撇了撇嘴说:“爷爷,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您不仅要让我替您赚钱,现在还让我替你处理朝廷里的事情,最为关键的是,还没有俸禄,您这是打算把我当做免费的苦力吗?”
洪武大帝哈哈大笑一声说:“大孙呀,你那么有钱,估摸着也瞧不上朝廷给你发的俸禄吧。”
:“谁说我瞧不上了,您也没发呀。”
洪武大帝挥手说:“找你奶奶要去,咱可没钱。”
:“哼,小气鬼。”
朱雄英自御书房离开以后,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就迈步前来。
:“秉圣上,关于胡图的事情,属下已调查清楚了。”
毛骧恭敬地说道。
话落下以后,毛骧双手高举着一道奏折,朴无用将奏折递给洪武大帝以后。
洪武大帝话不多说,细细浏览起来。
约莫片刻以后,洪武大帝恼怒地说道:“区区一个管家,置地五百倾,铺子五间,还他n的娶了五房妻妾?”
毛骧拱手说道:“是的,五房妻妾给胡图生了八个孩子。”
洪武大帝冷哼一声说道:“人家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咱现在算是相信了。”
毛骧问道:“该如何处置呢?”
洪武大帝挥手说道:“家产充公,女人冲入教坊司,男的全他n的去劳役。”
毛骧又问道:“胡图本人也去参加劳役吗?”
洪武大帝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还是去劳役吧,留他一命给朝廷做点事吧。”
毛骧应了一声之后,迈步离去。
散了朝的胡惟庸回到府邸以后,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叹息一声坐了下去。
奴仆胡勇迈步走来,小心翼翼地说:“老爷,管家还没回来吗?”
胡惟庸看了一眼胡勇,轻声说:“估摸着是回不来了。”
看着胡勇不言不语的样子,胡惟庸说:“从即日起,你就暂且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务吧。”
胡勇恭敬地说道:“多谢老爷,老奴一定会管好这个家的。”
家?我现在还有家吗?
胡惟庸凄惨地笑了笑:“老爷我怕是快要没家了。”
胡勇拱手说道:“老爷,其实,老奴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胡惟庸有气无力地挥手说:“说吧,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老爷我还有什么话听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