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村村长终于抵达战场了。
只见马村长到了之后,先瞥了马老太一眼,心中暗骂,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俗话说,抓人拿脏,抓奸拿双,这男的明显就没中那啥药,她也要硬来
同时他心中骂骂咧咧,明明贵人说,让他必要的时候配合一下就行了,怎地他成了主力了他不蛮想淌这趟浑水的啊!
马老太真心冤枉,孟云到家后,她出了两次手,将药下到茶汤里,人家没喝,下到饭菜里,人家没吃,接连两次都没得手,这能怪她吗
孟云:……千防万防也没防住你们硬上啊!
马村长先将吕颂梨他们这一队人打量了一遍,心中嘀咕,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那几个戴着镣铐的,还有穿着差役服饰的,不是会押送流犯的吧还有打着镖局幌子的最边上的那些个汉子,那浑身的气势,有正气也有煞气,很像那些见过血的军中精锐。这些人怎么杂糅在一起的
他试图用威严的语气说道,“各位,这是我们马家村的内部事务,你们外人插手不好吧”
薛诩慢条斯理地道,“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的,我相信他们是清白的,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草菅人命”
马村长闻言,又瞪了马老太一眼,这老娘们办事也办得太粗糙了。
“人这不是还活着吗他既偷了我们马家村的媳妇,总得给个交待吧不然不显得我们马家村好欺负”
“我和我表哥清清白白!我可以以死明志!”
齐贞娘这话喊出来,其他人都为之一静。
马老太先是一愣,继而狂喜,“那你就去死啊!不要只是嘴上说说!”齐贞娘死了,她再让孟云赔命,一切就成了。
“如果我的死,能自证我的清白……”齐贞娘从地上爬了起来,是真的不想活了,如果她的死,能换来表哥的生,那她就死吧。
薛诩连忙将她拦住,“齐贞娘,你先不忙着死,纵然你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表哥的。”
马家村的人这会也有人咽了咽口水,他们这会也看不懂了,难道他们真误会了齐贞娘和她表兄真是清白的那为什么马老太坚称看到了他们苟且了呢
“村长,我觉得这事吧,既然都到了这地步,人打也打了,就算了吧,大不了让齐氏表兄赔偿点”
“是啊,总不能真要了人家的命吧”
“马老太对人家喊打喊杀的,过了。”
马老太怒道,“不行,这对奸夫淫妇必须浸猪笼,否则我们老马家的面子往哪搁”
一旁被胡光聪叫来制住马忠平的朱大壮忍不住了,大手直接拍了她的后背一下,“死死死,死你娘啊!说实话,老子忍你很久了。人家清清白白的,你凭什么要让人浸猪笼你上下嘴皮子一磕,就说人家不清白,就要人家的命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草!”
“嗷啊——疼死我了——”
马老太被他那一掌拍得往前冲了四五步,发出被杀猪一样的嚎叫声,最后还多亏了小儿媳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跌个狗吃屎,不过就这一巴掌也够她受得了。
爽!解气!
吕颂梨这边的人都在憋笑,他们快忍不住了。
已经甚少下地的马老太被朱大壮那一掌拍得不轻,整个人一直在嚎叫,“天杀的,我被一个外乡人给打了,村长,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马村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朱大壮喝道,“行了,你不要叫了,猪都叫得比你好听!”
朱大壮这一喝,马老太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鸡,嚎叫声戛然而止。
欺软怕硬,妥妥的欺软怕硬!
兄弟们给他投来佩服的眼神,不愧是有三十年杀猪经验的朱大兄弟。
薛诩对齐贞娘说道,“你听到了吗看到了吗你婆婆想要你和你表兄的命,你死了她也不会放过你表兄的。你不是想和离吗我们帮你就是,用不着死。你表哥我们也会救他。”
齐贞娘激动地问,“真的,你们真的能救我表哥,帮我和离”
马村长连忙阻止,“这位兄弟,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马村长这会也意识到,这帮人是硬茬子,管闲事管那么彻底。这时他完全不知道,人家可不是管闲事,而是被他们动了土的太岁在管自家的事!
马老太看到这一幕,无比地后悔,她最开始不该将贵人给的五石散克扣了一半的,应该全部给大儿子用上,早就成事了。
“马村长,你可想清楚了,齐贞娘和马忠平都这样了,还不给他们和离人家闺女是嫁到你们马家村,而不是卖给你们马家村。还是说,你们马家村从来都只有丧妻,没有和离的”
“胡说!”
最后一句话太恶毒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谁还敢嫁进他们马家村!
薛诩:“马村长,这样吧。直接报官,请女仵作给齐贞娘验身,如果证明她和她表兄没事的话,你们就不要阻挠她和离了。如果他们真的有一腿,就依律来判,如何”
马村长:被将军了。
“不和离,我死都不会和离的!”这时已经清醒过来的马忠平慌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明明他们只是吵架而已啊,只要他像以前一样,多求一求妻子,她就会心软的啊。怎么就闹到了要见官的地步了而且见了官后,不管是哪个结果,都不好的啊。
“行,报官,必须报官!”
说话的人是马老太,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错失了最佳的机会,这一行人明显不好惹,按照原先的计划,根本就搞不定他们的。报官也好,让贵人来对付他们!
马村长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那就报官吧。”反正他不管了!至于马家村,丢人就丢人吧,反正注定要丢一回人的!
他们报官之后,就有衙门捕头带着差役来了。
薛诩摇身一变,变成了状师,俗称刀笔吏。
吕颂梨让吕明志去给他打下手,在状纸上占个第二属名。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柳城县衙。孟云这个当事人是被抬着走的。衙门的人来的时候,带了个府医前来,府医给他把过脉,确定他是失血虚弱,导致昏迷。吃两一剂药就会醒过来的。
秦家是流犯,加上孩子多,不好去衙门挤的,就挑了一处离衙门不远的比较偏僻的胡同待着。
秦晟眼巴巴地看着吕颂梨,这是她交给他办的第二件大事,他觉得选个忠心的,不会将地贪墨掉的,就行了。却不料,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话说,孟云去找他表妹,怎么不带点人一起去啊
吕颂梨对他说,“不用担心,问题不大。”
她是真觉得不是秦晟考虑不周。每个人做事的风格,考虑的因素都不同。
我们在允许自己做自己的同时,也要允许他人做他人。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同样一件事,我们自己做的时候,就一定没有意外的情况发生吗
其实如果没有谢湛横插一脚,孟云这个人用来守着那一百亩地是够用的。(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