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去半个多小时之后,外婆才满脸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并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电话看了许久,然后扭头看着向桃,意味深长地感慨道:“这电话啊,实在是太方便啦!让我们这些老太婆可以随时随地听到来自远方的声音,这样一来,咱们也就不必总是忧心忡忡,挂念着那些远在他乡打拼奋斗的儿女们咯!”
然而,向桃毕竟年纪尚轻,涉世未深,对于外婆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自然难以完全理解和感同身受,她只是随口应和着说:“嗯,确实挺方便的呢……”
此时已快到中午,郑母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吃饭了,于是开口问向桃:“向桃啊,我之前把饭菜都做好放在厨房里了,你看到没?咋还不去吃饭呀!”
听到外婆的声音,向桃扭过头看着外婆说:“外婆,我刚给沅沅舀了点吃的,现在还不饿呢,想等您一起吃。”
郑母听了也没再多说,和向桃一起快速吃起午饭来。这些菜都炒了半个多小时了,没想到还是温热的,不用再热就能吃。祖孙三人就这么吃了一顿午饭。
吃完饭,向桃主动帮外婆收拾餐桌,等收拾好了,沅沅就开始犯困,吵闹起来。外婆赶紧把沅沅抱到她的床上,还嘱咐向桃看着点孩子,别让她掉下床摔伤了。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向桃带着沅沅,将她抱起来放在外婆那张柔软舒适的单人床上,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沅沅乖,快点睡觉觉哦……”
向桃静静地凝视着沅沅,只见她的眼睛时而微微睁开,时而又慢慢合拢,似乎在努力与瞌睡虫作斗争。向桃不禁心生怜爱,轻声说道:“沅沅啊,你怎么还不睡觉呢?你瞧,你的小眼睛都开始打盹儿啦!快快闭上眼睛睡觉吧。”
沅沅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向桃那张洋溢着温暖笑容的面庞,娇声说道:“姐姐,你给我唱首歌、讲故事嘛,听完我就会乖乖睡觉啦。”
向桃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个小家伙真是调皮可爱。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唱起来。
虽然歌声并不算优美动听,但却充满了温馨。
渐渐地,向桃自己也感到一股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她一边唱歌,一边低头看了看沅沅,发现她已经安静地入睡了。
向桃生怕惊醒了沅沅,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她放在床的正中央,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她想去厨房看看外婆在忙些什么,顺便帮帮忙。
向桃来到厨房,一眼便看到外婆已经宰杀好了一只肥硕的母鸡,静静地躺在一旁。而在煤火上,一锅滚烫的开水正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看着外婆忙碌的身影,向桃心中一动,连忙走过去想要帮忙。她轻声问道:“外婆,您是不是要烫鸡啊?”
郑母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走进厨房的向桃,关切地说:“向桃啊,你怎么不在屋里睡午觉呢?跑厨房来做什么,这可到处都是开水,万一不小心烫到你可怎么办?”
向桃微笑着看着外婆,坚定地说:“外婆,我没事儿的。我来帮您舀开水吧,您就安心坐在凳子上,别再走来走去的了,这样太危险啦。”说着,她走到那口大锅前,拿起水瓢,准备舀起开水。
看着外婆拿来了一个大大的盆子,简单粗暴地将已经宰杀好的母鸡甩进盆子里。
向桃则迅速拿起一旁的水瓢,舀起滚烫的开水,源源不断地倒入盆子中。她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水盆,一直到开水完全淹没了整只鸡,才停止了舀水的动作。
接着,向桃搬来一张小巧玲珑的凳子,稳稳当当地坐在外婆身旁,主动帮忙把鸡翻了个身,确保烫水能够均匀地将鸡毛烫得软塌塌的,这样一来,拔鸡毛的时候就能轻松许多。
就这样反反复复操作了好几次,终于看到母鸡的鸡毛全都无精打采地耷拉在鸡身上,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向桃小心翼翼地试着拔下一根鸡毛,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于是,她兴高采烈地告诉外婆自己要开始拔鸡毛了。得到外婆的允许后,向桃立刻动手,动作娴熟而灵巧。
一旁的郑母看着向桃如此熟练的手法,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进来。
没过多久,原本毛茸茸的母鸡就被她们处理得干干净净、光溜溜的,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对于处理内脏这种事情,向桃还显得有些生疏,她心里没底,害怕自己会弄破苦胆,影响整只鸡的味道。
因此,切开鸡身这项工作只能由经验丰富的外婆来完成。
等到外婆将鸡肚子里的所有内脏都清理干净之后,向桃便接过手,用清水一遍又一遍地仔细冲洗着鸡的胸腔内部,直到完全看不见血水才停下来。
接着,她转头对外婆说:“外婆啊,您要是拿这只鸡来炖汤的话,最好把它剁成大块一些,不然切得太小块的话鸡肉很容易被煮老,吃起来口感就不那么鲜嫩了。”
郑母听了向桃的话,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她提起菜刀,动作利落地“咚咚咚”几下,就将整只鸡剁成了六大块。随后,郑母往锅里放了一些枸杞、红枣以及少许盐巴调味。
把鸡端到煤火上炖着,带着向桃来院子里坐下歇会儿。
看着现在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忙,郑母便拉着向桃聊起了天,问她关于向诚的情况。
向桃心里有些犯嘀咕,她不太清楚外婆对自己爸爸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因此说话时言辞闪烁、含含糊糊:“爸爸一直在工地上班呢,如果有假期的话他会回来看看我们的。
不过他经常都是晚上才回到家,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又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上班了,所以最近我也不太清楚爸爸具体在做些什么。”
郑母看着向桃,注意到她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言辞含混不清,心里便明白她并没有说出全部实情。于是,郑母决定继续追问下去:“那么,你父母是否经常争吵呢?他们是否曾经动过手打架?又是谁先动手的呢?”
向桃听着外婆的这一连串问题,意识到外婆显然对爸爸的情况有所了解,她再也不敢敷衍了事了。
她抬起头,直视着外婆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回答道:“外婆,我跟您说实话吧,
其实我只亲眼目睹过他们两次争吵。在这两次争吵中,并没有发生任何肢体冲突,最多只是爸爸的嗓门稍微大了一些而已。
况且,家里还有我们几个孩子在呢,爸爸绝对不敢轻易动手打人的。”说到这里,向桃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在为自己和家人辩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