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沈鸢只听见旺仔一声尖叫,接着天旋地转,自己被藤条拽着狠狠摔在地上。
嗯!
她痛得闷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藤条又迅速缠上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呈大字形状吊在半空中。
与此同时,缓缓的踱步声传来,鞋底踩在干枯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沈鸢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带着一股诡异的极致吸引力。
任何人看到他,都会有瞬间的怔愣。
高贵的暗黑色风衣裹挟着健壮有力的躯体,衬得肩宽腿长,染着欲色且矜贵自持。
他的瞳孔不属于正常人类的黑色,而是幽暗深蓝,像潜藏在深海中的两颗绚丽瑰宝,也似染上了穿肠毒药的玉石,美虽美,但致命。
沈鸢失神片刻,面前景象有些模糊。
她用力咬了下下唇,直至疼痛传来,她才从男人的神秘控制中抽身。
【叮!攻略目标出现!请宿主提高警惕!】
旺仔警铃大作,像个小炮仗,满脸愤怒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全然不顾他从前是自己最尊敬的主神大人。
旺仔护短得很,见到沈鸢好不容易上好药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气得亮出了利爪。
沈鸢疼得脸色苍白,满脸担忧地看着旺仔,想让它快跑。
因为这个位面的攻略目标与以往大不相同,她刚刚甚至都感觉自己被控制了,心智迷惘。
如果眼前的男人真的强大到那种地步,恐怕连旺仔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可沈鸢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像是能看出她心中所想似的,只抬了抬漂亮的指节,旺仔便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揪住,落入男人的手中。
旺仔一向都是狐假虎威,好使假把式,此刻被男人揪住了后脖颈,全身的毛发都顺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过它爱面子,不想在宿主面前丢人,立刻沉着小脸,整只猫奶凶奶凶的。
“一只会说话的猫?”
男人袒阔的眉骨挑起一道细微的弧度,唇色很深,仿佛刚刚才品鉴过美味的人血。
虽说他之前也见到过许多通人性的动物,但是建国之后那些精怪便出现得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再不见踪影。
这还是几十年来遇到的第一只。
旺仔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索性也不装了,伸出爪子就要去挠傅弃的脸。
撕拉一声。
傅弃微微侧头,右脸上出现一道明显的血痕。
他本也没打算躲,察觉到脸上泛起的疼意,冷冷地舔了舔舌根。
血痕只出现不到一秒钟,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快得像是幻觉。
一只大掌猛地掐住了旺仔的脑袋,有力的骨节深陷毛发,力气大到旺仔感觉自己头骨都要被捏裂了。
【啊!你松手!放开我!你个坏蛋!】
傅弃面无表情地看着旺仔挣扎,冰冷无温的话语是对旺仔说话,可眼神却是看向了沈鸢。
“伤人的畜生,不留也罢。”
他似乎是在询问沈鸢的意见,可掌心的力气半点不留情,旺仔脸色通红,几乎窒息。
“你放开它!”
沈鸢用力挣脱着腕骨上的藤蔓,可是这藤蔓比地下室缠着的铁链还要硬。
沈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扭动右手的骨头,蜷缩成一小团从藤蔓圈里费力抽出,然后摸向口袋里的匕首,对准左手手腕上的藤蔓用力地砍了下去。
沈鸢连眼都没眨,这狠厉的动作,像是不怕死似的,全然不顾自己可能会断手的后果。
傅弃瞳孔微缩,只见那腕骨上原本缠得很紧的藤蔓骤然松开,沈鸢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还挺狠。”
沈鸢忍痛从地上站起来,担忧地看向被傅弃抓在手里的旺仔。
好在傅弃改变了主意,没再刻意的用力,旺仔原本涨红的脸色此刻好转了不少。
濒临死亡的感觉快要把旺仔吓哭了,想它平时在快穿局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高级系统,走哪不是被人恭恭敬敬地供着,就连主神大人都对它宠爱有加。
现在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旺仔越想越委屈。
【宿主救我哇!呜呜呜!他是个大坏蛋!】
【快救我,我要窒息了。】
沈鸢一边安抚旺仔崩溃的情绪,一边好声好气地同傅弃商量,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旺仔一马。
傅弃幽幽的目光从旺仔身上落在沈鸢渗血的脚踝上,又从脚踝落到沈鸢的脸上。
一人一猫,怎么看怎么普通,如果傅弃听不到它们心声的话,只怕也会像之前那一批又一批的人一样,顺手给处理了。
傅弃揪住旺仔的后脖颈一扔,旺仔吓得失声尖叫,下一刻便落入一个软乎乎的怀抱里。
熟悉的香味冲入鼻尖,旺仔揪住沈鸢的衣领埋入。
【呜呜呜!宿主吓死我了!这个大坏蛋想掐死我!】
它实在是吓坏了,一见到沈鸢便委屈巴巴地哭个不停,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扬起的尾音奶声奶气,实在是太过可爱。
沈鸢心累又想笑,感觉自己像是老妈子在哄小孩似的。
好不容易安慰好受惊的旺仔,沈鸢直接当着傅弃的面,将它送进了空间。
只有那里,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她没有刻意避开,因为完全没必要了。
傅弃亲眼看到这只不听话的凶猫消失,也没有出手阻止,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探究的兴趣。
这一人一猫,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存活了几千年,见证过太多太多日夜山河的交替,却也从未从谁的口中听说过这号人物,更别说查阅到任何有关的资料。
奇怪,实在是奇怪。
沈鸢率先出声,打破了傅弃的思考和沉默。
“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傅弃对她的问话有些意外:“嗯?”
“我和它私下谈论过的所有话。”
这个它自然是指旺仔。
傅弃轻抬指节,贴着笔挺的风衣侧线敲动两下。
“你是指哪些,攻略?任务目标?阈值亦或是临界点?”
见沈鸢脸色不太好,他好脾气地补充了一句:
“不好意思,从你们进入古堡的那一刻,一举一动就已经落到了我的视线中,无一例外。”
沈鸢的脑回路却不自觉走歪了,她神情古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傅弃拧眉:“怎么了?”
“那岂不是我们上厕所你都能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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