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没有,阿雾别担心。”走到屋前,谢不倦推开门,手却没松,将许知雾也带了进来。

屋外日光昏黄,谢不倦合门的时候,看见许知雾的脸蛋被映得泛红,双唇微张像是有话要说,露出唇内一点鲜红,像是很甜。

他忽然想就这么低头去亲她。

“哥哥,怎么了?”

谢不倦摇头,将不知怎么冒出来的念头压了下去。

不过,他为何要把阿雾拉进屋?

他想了想,阿雾说过想要听他讲一讲法,那就给她讲吧。

看着许知雾清灵的双眼,张口却是,“阿雾送了剑穗给魏云萧?”

说完,谢不倦立马后悔了,他不应该这样问,暴露了自己将阿雾的行迹全然掌握的事实。

他现在不对劲,很不对劲,他好像管不住自己的言语行动了。

“啊,没有啊,是阿娴送的。”

好在阿雾单纯,且信赖他,并没有多想。

“哥哥,你的脸,怎么有点红?”许知雾伸出手贴了贴他的脸,“还烫,哥哥你真的发烧了吧,府上有郎中吧,我们去——”

许知雾一转身,哥哥从身后圈住了她。

作者有话说:

猫不能忍,现在人也忍不了了,嘿嘿。

第65章 晋江独家65 [vip]

“别去, 不是发烧。”

哥哥的声音清雅沉静,但他却用一只手撑在了门上,将她圈在怀里。

他并未压住她, 却让许知雾觉得自己动弹不得。

“阿雾, 你回自己屋去, 哥哥没事。”

许知雾听着这句话,目光却垂下来, 看着哥哥另一只搁在她腰侧的手,与他的言语相反的是, 他的手动了,轻轻地慢慢地摩挲, 从侧到前,按着她的腹部。

倒像是不放她走了。

许知雾茫茫然,又隐隐感到心慌。

哥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是害羞还是尴尬,许知雾的脚趾微微蜷起,眼睫直颤,“哥哥……”

“阿雾, 你走吧。”与此同时, 哥哥却俯身,将头搁在她的肩上, 滚烫的气扑上来,他却说,“天太热了。”

哥哥真的很反常。

许知雾还是觉得哥哥生病了。

她正想张口再劝哥哥去看郎中,哥哥陡然将门拉开, 而后推了她出去。

随即“啪”地一声, 很利落地关上了门。

从屋里传出他的声音, “阿雾回去用了晚膳, 早些歇下,不要再过来了……哥哥没事,只是觉得热。”

屋里不是置了冰盆么?怎么还热成那样?

许知雾很疑惑,但不妨碍她松了一口气。

方才哥哥的样子太奇怪了,让她觉得慌。

许知雾走后,好一会儿,谢不倦才重新打开门,叫了绿水进来。

“你拿这个去找张太医。”谢不倦从袖中取出一块沾了些许“补汤”的帕子,目光有些沉。

他极其厌恶失控的感觉。

尤其在他珍视的人和事上。

绿水接过来,明白这块帕子沾上的东西多半有问题,是什么,怎么解决,都需要去找张太医之后回禀殿下。

张太医就住在府上,绿水退下之后急匆匆去找了他,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回来禀道,“殿下,张太医认得这汤药。”

谢不倦看向他。

“张太医说这是宫内太医署的壮、阳方子,不仅如此,还额外添了几味助、兴之药。”

谢不倦竟然并不很意外,当即问道,“如何解决?”

“张太医建议殿下——”绿水顿了顿,悄悄瞧了眼谢不倦的脸色,一对眉毛古怪地扭了扭,“行、房。”

谢不倦坐着没动,两颊泛红,额际已然生出细碎汗珠,他闭了闭眼,“除此以外。”

“殿下,张太医说这方子药效极大,强忍伤身,还会生出幻觉。因此用过这药的无一例外都会看见心底深处最想见之人,从而纾解出来。”

“……绿水,准备一桶冰水。”

“殿下!”绿水急道,“张太医料到殿下会如此,再三与属下说,不可用冰水,不可用冰水,比强忍还要伤身呐。”

“去准备一桶凉水。”

绿水离开之前还是犹犹豫豫的,频频看他,谢不倦终于说,“只是沐浴,你放心。”

待他将一桶桶井水提进耳室,倒入浴桶之中,再出来时明显察觉到谢不倦的呼吸声已经重得可以听见,脸色也越发绯红。绿水心里担心极了,生怕他家殿下不听医嘱坏了身子,当即鼓起勇气说,“殿下不是喜欢许姑娘吗?为何不与许姑娘……”

谢不倦抬眸看他,目光沉沉,绿水便知殿下兴许是不愿唐突了许姑娘,遂退而求其次,“那属下去给殿下另外找人?殿下放心,此事属下绝对不会叫许姑娘知道了。”

“不必多言,出去。”

“殿下……属下发誓,此事绝不会有任何后患,若有违誓言,属下愿自刎谢罪。”

绿水的忠心无须多言,但他理解不了谢不倦所思所想所求。

谢不倦不再斥他,叹了一声道,“绿水,你去门口守着,这是命令。”在绿水无奈地垂首走出几步后,谢不倦又添了句,“切记,勿要放阿雾进来。”

“是。”

绿水这才意识到,许姑娘在他家殿下的心里竟然重要至此,便是再难忍受,也不愿碰她。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殿下喜欢许姑娘,许姑娘也不排斥殿下,甚至待殿下十分亲昵,殿下为何不肯与许姑娘行、房呢?

反正看殿下这架势,是要娶了许姑娘的,就是当提前洞房。

尤其现在情形特殊,不能以常理论之。

他一个没有心上人的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殿下为何还非要等到成亲之后?

同一时间,许知雾也在沐浴。

她有些心不在焉。

想的尽是哥哥方才将她圈在怀中的场景。

许知雾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哥哥碰过哪里,她也去碰。

是软软的,也还算细吧?

她咽了咽,突然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手跟烫到一般飞快地缩回水面,而后脸腾地烧着了。

那哥哥当时又在想什么呢?

又想,哥哥平时不会这样碰她,这一次这样反常,怎么看怎么像是生病了,只是他自己不承认,不愿叫郎中。

许知雾气闷地想,哥哥喜欢逞强,之前总说他在与二皇子摔断腿那一次他并没有怎么受伤,可她知道不是这样。偶尔她撞进哥哥的怀里,绿水都要用忧虑的目光看一眼哥哥的胸膛。

换上寝衣,绿水拿了帕子要给她绞干头发,许知雾却看了屏风一眼,而后起身走过去,凑近了去听哥哥房里的动静。

有水声,哥哥应该也在沐浴。

许知雾又退回来,任绿水为她擦干头发。

过了一会儿,许知雾又走到屏风边上,小声喊,“哥哥,哥哥?”

哥哥没有应她。

照理来说,哥哥的床榻离屏风很近,在安静的时候容易听见她的喊声。

许知雾忧心忡忡,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哥哥发烧昏倒了,而青山绿水又不会贸然进哥哥的房间,是不是都没有人发现他昏倒了?

“哥哥?你睡下了?”

还是无人应。

许知雾看着屏风,心里挣扎。

……

谢不倦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眉心蹙着,分明方沐浴过,却仍不断有汗珠落下,将他半干的长发又沾湿了。

这药起效并不快,但极难忍受,欲、望如细小的虫子,不断地啃噬他。

谢不倦从这药中感受到了父皇想要皇孙的决心。

但他不愿。阿雾还没有嫁给他,甚至此时还将他当做哥哥。

或许隐隐有一点喜欢他的苗头,但也正因如此,他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唐突了她,不能令她害怕。

谢不倦不断用这样的想法劝慰自己,胸膛起伏,眼睫细细地震颤起来。

拳越攥越紧,汗也越出越多。

此时有脚步声渐近。

带来一缕清香凉爽的风。

随即一只柔软微凉的手贴在他额上,那人惊呼,“哥哥你果然发烧了!”

谢不倦睁开眼,视线迷蒙,好一会儿,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果然是阿雾。

【切记,勿要放阿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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