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里的空间有限,眼见那刺刀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放大,战飞云只能迅速地一扭头,将脑袋躲了过去。那刺刀呼的一下擦着他的脸飞射而下,噗的一声切在他的大腿上,生生地将他的大腿从大腿根处完全切断。
“啊……”战飞云痛嚎一声,鲜血飞迸之际,他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临失去意识之前,他竟然诡异地看到郝星星的脸,女生脸上挂着阴惨惨的笑容,像是来找他讨债的恶鬼。
他再睁开眼时,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临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女生的笑容,郝星星的笑容;尔后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因为被一把敌人的刺刀砍断了腿才晕过去的。
这里应该是医院的。
他转头看过去,病床边上坐着一个女生,面容清秀,双眸如漆,满眼的灵秀,此时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见他醒来,女生那灵动非常的眸登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哭道:“飞云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你了……呜呜……”
女生趴在他枕头边哭起来。
战飞云心里觉得好温暖,温声安慰:“月儿不哭,我这不是没事嘛。”
“可是你的腿……”女生说着又痛哭起来。
战飞云一副英雄气概,好不豪爽地道:“没事,不是有再生药液,可以让腿再长出来嘛,我就是得在床上再躺上一段时间而已,这不算什么大事。你别难过。”
女生抽咽着道:“你不知道,大夫说已经给你用过再生药液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你的腿竟然没有再生的迹象……呜呜,大夫说,可能是那把斩断你腿的刺刀……呜呜有……有毒,会影响再生药液的作用……呜呜……”
战飞云脸色一变,震惊非常,一把抓住了郝星月的手,颤声道:“什么?月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儿,你怎么这么多话?”这时,病房门口响起了一个他不太想听到的声音。
房间内的两人齐唰唰地朝门口看去,就见清丽的女生站到门口。
叶新绿走了进来,埋怨道:“月儿,战叔叔和战阿姨不是一早就叮嘱过咱们,别把实情告诉飞云吗?医生正在研究方案,飞云的伤肯定能痊愈。”
战飞云脸色异常难看,喝问:“郝星星,你老实告诉我,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
叶新绿默了一下,问郝星月:“你刚才都跟飞云说什么了?他的情绪这么激动,除了知道断腿难再生之外,是不是连不能人道这事你也跟他说了?”
“什么?”战飞云瞪视着叶新绿,不敢相信地道,“郝星星,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什么叫‘不能人道’?”
叶新绿看着他愣了一下,又对郝星月道:“怎么,这事你还没跟他说?”这才转头对战飞云,笑道:“没什么,你别激动,好好养伤吧!”
“什么叫‘不能人道’?”战飞云继续追问,见她不答,就转头瞪向郝星月。
郝星月先是茫然了一瞬,但,估计是很快就想起了什么,脸色登时一变,一脸的尴尬羞涩,见战飞云焦急地看着自己,便喃喃道:“大夫说,你……你那个地方好……好像……”说着看向战飞云的两腿之间。
战飞云隐隐明白了什么,但就是不肯相信,颤声问:“你什……什么意思?”
郝星月:“就是你那个地方可能也……也失去作用了,因为那把刺刀切断你腿的位置已经贴……贴近那里……”说着她一脸通红。
“郝星月,你到底在跟我儿子说什么?”门口,战母的声音严厉地响起。
战氏父母从大夫那里打听完战飞云的详细情况和治疗方案,此时刚刚回到病房。他们只听到郝星月的话,前面的谈话都没听到。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别跟飞云乱说么?”战母气冲冲地走进来。大夫说过,战飞云的情绪若是太过激动,很可能会影响后续治疗。
叶新绿学着原主的样,狠狠地白了一眼郝星月:“我刚才进来时,正听到她告诉飞云说,飞云的腿不能再长出来。这事大夫都还没有最后定论,也不知道她跟飞云说这些是安的什么心。”
郝星月一脸委屈,满眼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她们,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很心疼飞云哥哥,一时嘴没把门……呜呜……”说着就哭得唏哩哗啦的。
叶新绿心中好笑。
通过原主的记忆,可以知道这个郝星月动不动就是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好像她不是郝星皇亲生女儿,在郝家多受虐待似的。实际上她可比原主这个亲生女儿过的还好。
估计正是她这副单纯柔弱的样子,才让郝星皇和战飞云情网深陷。
但是郝星月这种表面的单纯柔弱,掩盖了她平时言行中的一些险恶用心。喜欢她的男子被感情蒙蔽,看不出怎么回事,可是原主却看得清楚。
原主对于她这点着实反感得很,更嫉恨郝星月利用这种表里不一的手段博取了自己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男人的喜爱,要不怎么会老是处处与郝星月做对呢。
不过,郝星月会跟战飞云直白地说出他断腿难再生的事,叶新绿也有点小惊讶。
这事大夫因为还没有百分百地定论,所以特意嘱咐过暂时不要告诉病人,免得让病人情绪激动,影响治疗。战氏父母也曾特别叮嘱过她们姐妹。
叶新绿觉得,郝星月这事办的有点反常,所以故意说出于这个星际世界有点难以理解的词“不能人道”。
对于现代人来说,这四个字堪称古语了,战飞云肯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战飞云病况的郝星月很快就想明白了——因为战飞云除了断腿难再生之外,就是男人的那种能力因为伤处太过靠近某重要器官而受到了影响。
等到郝星月这么“热情”地给战飞云做了解释。叶新绿就有点理解她的想法了。
“好啦,你别在这儿哭丧似的!”本来就因为优秀儿子折翼而心情分外郁闷的战母厉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