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在临江和江市两地经营多年,与沈家共同投资了几处大型商业综合体,在地产和能源领域有深度合作。
同时梁家也是楚家旗下几家矿业公司的大股东,并为楚家在江市的产业提供融资支持。
三大家族之间利益盘根错节,但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从不起正面冲突。
陈凡听完这些信息,脑中灵光乍现。
梁家与沈楚两家既有利益往来又相对独立,这种关系正可以利用。
若能挑动梁家与沈楚两家对立,让他们互相消耗,自己便能在三家争斗中寻找突破口。
沈忠义和楚远山这两个老家伙虽然武力超群,但在商场上并不是梁百盛的对手。
只要梁家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完全可以从经济上挤压沈楚两家。
等他们自顾不暇,还有什么心思追杀自己?
况且沈佳音还在自己手上,这张牌打出去,必然会让沈忠义投鼠忌器。再加上梁若兰提供的内部信息,完全可以搅乱三大家族的局势。
到时候自己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再出手收拾残局。
想到这里,陈凡伸手轻轻为梁若兰擦去眼泪,柔声道:“虽然你说了这么多,但光靠嘴上说说,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你。”
“那……那你要我怎么证明?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
“不会让你牺牲太多,只需要在中间跟你父亲说几句话就好了。”
梁若兰一怔:“可是,我父亲他……”
“放心,我不会害你。只要能证明你在我这里完全衷心,我怎么舍得坑你呢?”
陈凡轻抚她的秀发:“梁家对你如何,陈家又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该清楚吧?”
“我……我这就给父亲打电话。”
梁若兰深深望了陈凡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陈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此时,帝都梁家大宅内。
梁百盛坐在太师椅上,额头布满深深的皱纹。
自从让女儿打入陈氏内部,寻找那把传说中的钥匙,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期间沈楚两家明里暗里都在布局,为的就是抢在其他人之前得到神龙宝藏的线索。
可惜直到现在,除了确认钥匙在陈凡身上外,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推移,其他势力也都盯上了这块肥肉。
若再不抓紧时间,恐怕就会与这天大的机缘失之交臂。
偏偏女儿这段时间音信断断续续,也不知道究竟查到了什么。
这些年来为了神龙宝藏的事,他几乎押上了梁家全部身家。
若是这次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
梁家虽然与沈楚两家都有合作,但那些都是表面文章。
一旦让他们抢先得到宝藏,梁家必将沦为附庸!
所以这把钥匙,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
焦急难耐之下,梁百盛干脆拿起手机,再次拨通梁若兰的号码。
电话那头,梁若兰刚想打出去,便看到了父亲的来电。
她看了陈凡一眼,陈凡浅笑着微微点头。
深吸一口气,梁若兰缓缓将手指移向接听键。
从这一刻起,自己将彻底站在陈凡这边,再也无法回头。
至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已经顾不上了。
只要能帮到陈凡,就算与家族为敌,她也在所不惜。
按下接听键后,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梁百盛低沉威严的声音。
“若兰,钥匙到手了吗?”
“爸,我……我还在找。”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钥匙到底在不在陈凡手里?什么形状?在哪里藏着?”
听到这里,梁若兰的心瞬间又冷了几分。
多年未见的父亲开口就是质问,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一阵苦涩在胸口久久徘徊。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独自背负石铭打拼,遭遇生死危机,父亲从未过问。
如今被多方势力追杀,他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那把钥匙。
往日积压的委屈涌上心头,梁若兰忽然明白,在父亲眼中,自己从来就不是女儿,只是一颗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
这个认知让她心如刀绞,但同时也让她彻底放下了最后一丝愧疚。
“钥匙……钥匙不在陈凡这里。”
“什么?不可能!所有线索都指向他!”
“是真的,爸。应该是陈凡在被沈楚两家追杀时把钥匙弄丢了。”
“胡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弄丢?你是不是在帮他打掩护?”
“我没有撒谎。沈忠义和楚远山最近行动频繁,显然已经得到了新的线索。”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白白浪费时间!其他人都在抢先一步,就你在这里瞒天过海!”
梁百盛的怒吼让梁若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父亲的每一句责骂都在提醒她,这些年来自己是多么愚蠢,居然还对家族抱有期待。
“爸,您听我说。沈楚两家现在势大,我们不如暂时按兵不动……”
“住口!你根本不懂这把钥匙意味着什么!如果让沈楚两家抢先,我们梁家将永无翻身之日!”
“可是爸……”
“别叫我爸!你根本就不配做我梁百盛的女儿!从小到大,我对你寄予厚望,结果你屡屡让我失望。这次若不是你办事不力,钥匙早就到手了!”
父亲冰冷的话语像一把利剑,彻底斩断梁若兰最后一丝犹豫。
她抬头看向陈凡,对方正含笑点头示意。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无比轻松。
“沈忠义最近在帝都活动频繁,跟几个大人物接触。楚远山仅剩的一点人马也都撤离了江市。”
梁若兰继续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话说下去:“他们肯定是循着新的线索去了。”
梁百盛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女儿话中的可信度。
片刻后,他冷冷开口:“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话既是警告,也是威胁。
但梁若兰已经不在乎了。
既然父亲只把自己当作棋子,那她又何必再在意这层父女关系?
倒不如赌上一切,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少陈凡待她,比自己的亲生父亲要好得多。
命运就像一场豪赌,有人倾其所有,有人输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