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珥把锡梓有解决方法的话告诉了小囡,然后端起杯子就往会议室走,可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小囡在她身后喊。
“你还没接水呢。”小囡见她心神不宁,于是从她手里拿过杯子,接满水后又放回到她手中。
许珥心不在焉,连个谢字都没说,失魂落魄地走了。
小囡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然后拿起手机继续在网上和锡梓的黑粉儿进行“友好的互动”。
剧本会继续,台上的策划在白板前滔滔不绝地讲述。台下的许珥看了一眼在她旁边坐着的李番番,心一横,情不自禁又旁若无人地看起手机。的以目前的情况,她已经顾不上工作,也顾不上别人对她的看法了。
许珥偷偷摸摸地在手机上看整个事情的始末,也看到那些污蔑锡梓的话,气得手发抖,转而又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锡梓。如果她是像李番番那样在业内有一定权威性的大编剧,如果她有一大波铁粉儿,如果能一呼百应。那么她就可以站出来保护他,甚至为他说一句话就可以扭转乾坤。可是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刚刚入行的小编剧,一个小透明儿,帮不了锡梓。
随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越积越多,她想得也越来越多。她想起了几个被迫离开娱乐圈的人,在销声匿迹后再传出的新闻,无非就是两个字概括——落魄。其实这都可以推测到,经历过大起大落,又有几个人能做到随遇而安的。他们一是受不了物质上的落差,尤其是收入上的天差地别。二是受不了心理上的挫败感,有人还会陷入无限的自责中,内耗严重,也会在后面的生命里最终一事无成。
锡梓整天看上去乐乐呵呵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受得了这种挫折,尤其是这种一辈子的那种。她想到最坏最不能接受的结果,她发现她不能让锡梓冒这个险,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可是现在她被困在剧本会上,什么都做不了。退一步说,即使她是自由的,又能帮锡梓做些什么呢,一种无力感从脚心蔓延到心中,憋闷得很。
就在所有人在绞尽脑汁为锡梓想办法的时候,事情突然“被解决了”。原来锡梓的粉丝曝出来一段视频——‘女编剧’健身房献吻锡梓。
这个视频最早出现在后援会的粉丝群里,也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吸管儿”们都炸了,以为自家偶像被人揩油了。就在话题被带跑偏的时候,爆料者“好心人”指出这是能帮锡梓正名的关键证据,并条例明晰地给出了几个推断。
“女编剧”依旧没有露正脸,连侧脸都没有,但脖间的那颗痣能证明这人和‘片场吻’的人是同一个人;
用“超级显微镜”视野从视频里的日历牌上发现日期,再结合“片场吻”出现在通告单上的时间,推断出“健身房吻”早于“片场吻”。而这就说明了是女编剧先勾搭锡梓的,锡梓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
当群里的人向这位“好心人”表示感谢的时候,她却“隐身”了,深藏功与名。
后援会会长认定这是洗脱锡梓嫌疑的有力证据,于是火速召集“吸管儿”在各大平台传播该视频,并迅速将视频送上微博热搜。此视频一出,很多之前没有发声的人也出来发声了。
“我就知道哥哥是被冤枉的,我就知道!”
之前还爬墙走的粉丝,纷纷爬了回来。油然而生的愧疚感使她们有了更强大的战斗力。
“对不起,哥哥。我不该不相信,我再也不爬墙了。我一定找出幕后黑手帮你洗脱罪名。”
不过也有一些“网路人”说风凉话的。
“都当红小生了,怎么还自降身份被编剧给潜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演员要演戏还不是得剧本说了算,而且这付出的成本多低,不过又是一场戏外戏而已。”
……
于是锡梓的死忠粉、爬墙粉、散粉等各路粉丝拧成一股绳,联合起来开始“大杀四方”。而且她们不再把矛头对准那位躲在屏幕背后的那位“某女编剧”,而是对准了这位已经被‘具象化’的女编剧。毕竟对于她们来说,“某女编剧”和“女编剧”只有一字之差,四舍五入约等于没区别。于是所有的愤怒都有了宣泄的口子。
可是就在吸管儿们想讨伐“女编剧”的时候,却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这可急坏了粉丝们,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具体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于是她们发动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向剧组的工作人员打听,可是却一无所获。这主要得益于许珥的深居简出,很多剧组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她。而知道许珥真实身份的人,都在吴辅的授意下三缄其口。
就在“吸管儿”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好心人”又曝出了许珥的个人信息。包括姓名,学历,毕业院校,所在公司等等。但是好巧不巧,只有许珥的入学年份比现实中早了一年,也就是材料上显示她是锡梓的“学姐”。换句话说,资料显示,两人不在同一个班级。
网上讨论得轰轰烈烈,现实中的媒体也不放过任何可以追热度的机会。
会议室里,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开会。突然,门从外往里打开,小囡惊慌失措地对番番说:“出事了。”
番番疾步走到大厅里,看到一堆记者堵在门口,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锡梓的事。只是锡梓的事已经出了两天了,这群人为什么突然在这里?
在线吃瓜的小囡看出她的疑惑,担忧地看了一眼许珥,向两人解释了网上目前的动态,最后加了一句:“外边的人不知道许珥长什么样,只知道她在咱们工作室上班。所以才堵在门口,想采访到真人吧。”
许珥沉默不语,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于娱乐圈各种上不了台面的尔虞我诈,李番番虽未亲身经历,但是见多了也听多了。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不过,现在有一件事却是她唯一能做,也是唯一她能做的事。她走到大厅中央,冲工作室的人大声说道:“锡梓和许珥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外界还不知道许珥的长相,也不知道她和锡梓真实关系。以前大家都帮他们保密了,这很好。如果现在有人敢对媒体说一些不该说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恩威并施!她向来说一不二,大家觉得没必要为了事不关己的事,搭上自己的职业生涯,纷纷表示不会吐露一个字。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许珥向大家深鞠一躬,又略带愧疚对番番说,“我和锡梓都会感激于心的。”她特意带上锡梓,毕竟她觉得锡梓的面子比她大。
“告诉他干什么?”番番傲娇又温柔地对帮许珥整理了一下衣服,“你是我的人,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被他们堵在这里吧。”小囡毕竟还是个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小姑娘,这样的架势有点招架不住。
番番对许珥和小囡耳语了一会儿。末了,她挺了下胸膛,甩了下头发,踩着高跟鞋气势十足地向门口走去。小囡则屁颠屁颠儿一路小跑着打开大门。
记者们没想到工作室大门会打开,于是一股脑地围住了气势汹汹的李番番。李番番掐着腰,对那群人说:“进。”说完就走。
对于那帮人,她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在浪费口舌。毕竟她的话放在剧本里,那可是一字千金。
记者们跟着她,路上还一直打量着工作人员,希望从中找出许珥。可是却一无所获。
会议室里,记者甲问:“请问,网上所传的女编剧许珥是贵公司的员工吗?”
“是。”李番番回答得干净利索。
“对于手下的女编剧在剧组滥有职权,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滥用职权?”番番冷冷地看着那记者,反问:“说这是谁下的结论?是制片人,是导演?还是你?”
毕竟都是文字工作者,咬文嚼字、切中要害都是职场必备技能。记者甲被噎得哑口无言,一时不该如何回话。
番番不屑地说:“还有你刚说到的‘女编剧’这个词,我不太喜欢。编剧的从业者本就男女比例悬殊,大部分的编剧确实都是女编剧。但这并不代表女编剧就会为情所困而不顾职业操守,假公济私。我自己是一名编剧,更是一名女编剧。我们都坚守职业道德,该加的戏一个字都不会少,不该加的戏一个字都不会写。”
记者甲不依不饶:“加和不加,还不是你们编剧一个人说了算的。”
李番番气场十足地说:“那你这句话不止侮辱了编剧,更侮辱了导演和制片人。”
记者乙问:“对于网友们要求您开除许珥,否则就会抵制工作室参与制作的所有影视剧的留言,您怎么看?”
李番番不屑一笑:“许珥做事兢兢业业,我没有任何开除她的理由。况且我开的是编剧工作室,不是观众工作室,我只对合作的影视公司负责。”言外之意就是你爱看不看。
记者们采访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工作室全体工作人员一股脑地涌向了大门口。他们想追上去,可是却还是慢了几步。看着电梯下行,他们才发现中了调虎离山计。
乾乾工作室的人看到网上对锡梓口碑的逆转,都觉得只要锡梓顺势而为,此事便尘埃落定,彻底洗脱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商量庆功宴要吃什么了。那些人都不知道锡梓与许珥的真实关系,但是钱说和冯俞却是知道的。那场在别人看来已经结束的战役,在他俩看来却是一场更硬更难的仗要打。
之前,他们总担心“对手”会再出什么招数,可是现在他们最担心该怎么对付锡梓。那可是他爱上的人哪,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钱说慌里慌张地问来报告此事的工作人员:“锡梓的微博有更新吗?”
“没有。”
钱说这才松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把锡梓微博的密码改掉。”
工作人员很诧异,但没有多问,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后,硬着头皮说:“锡梓把密码改掉了,我现在登不进去。”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钱说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满脸的青筋暴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其实是锡梓回学校上课没多久,就跟工作人员说要亲自打理微博。工作人员起初有些忐忑,但是后来发现锡梓很配合,让发什么就发什么,后来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现在的工作模式。最根本的是他没觉得这是件大事,所以就没跟钱说提。
钱说看着低头挨骂工作人员,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锡梓在微博上公开支持许珥,尤其是蛮干的那种。本来想拿走他的账号,以防他乱来,没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打电话给锡梓,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你们时刻监控着锡梓微博的动态。”钱说又补充了一句,“许珥那边如果有动态也要及时地告诉我。”
“是。”工作人员一脸生无可恋,而且到现在他也没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为什么钱总发了这么大的火儿。
钱说火急火燎地拎着外套跑了出去,心里一直在默念千万别让锡梓看见网上的那些言论,否则他会疯了不可。
万幸!
当钱说站在锡家老宅的门口看到锡梓蜷缩在沙发上睡觉时,他真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他缓缓地走进屋子,沙发上的电脑正在循环播放锡梓和许珥的接吻的视频。茶几上的纸上写着对于这整个事件的推理。
钱说发现锡梓身上什么东西都没盖,可是脸却红扑扑的,颜色看起来也不正常。屋子里没有酒味,应该也不是喝酒了。他摸了下锡梓的额头——烫手。他让冯俞就近买回药,又倒了一杯热水,才叫醒锡梓。
锡梓半眯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钱说,有些意外:“钱哥,你怎么来了?”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钱说,总觉得他是来催债的。
“你发烧了,把药吃了。”
锡梓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确实烫手,然后乖乖地把药吃了。他忐忑地问:“你怎么来了?”他有不好的预感。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锡梓心里咯噔一下,神色都变了:“出什么事了?”
钱说把锡梓粉丝攻击许珥,以及许珥被晒出信息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他还没说完,锡梓就四处翻找,急切地问道:“我手机呢?”他睡之前明明在这儿的,怎么不见了?
“别找了。”钱说从衣兜里掏出锡梓的手机,“在我这里。”
锡梓伸手要去夺,却被钱说阻止了。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吼道:“你干嘛呀?”
钱说的声音也高了起来:“是你干嘛呀?站出来维护许珥吗?”
“是又怎么样?”
钱说恶狠狠地说:“那些粉丝攻击许珥,是因为他们想维护的人是你。你要是站在她们的对立面,她们会粉转黑的,知不知道?”
“我不怕,大不了老子不在娱乐圈混了。”锡梓上去抢手机,和钱说扭打在一起。
钱说一听这话就怒了,猛地把锡梓推倒在沙发上:“你不怕我怕。我怕你所有代言的违约金我赔不起,我怕冯俞因为这件事会失业,我怕公司会倒闭,我怕你家祖宅会被拍卖。”
锡梓终于冷静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可是网上那么多人都在骂她,还是因为我。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钱说有所动容,坐在他旁边,安抚他:“许珥不是娱乐圈的人,关注度没那么高。等风头过了,大家都会忘了她是谁。你现在站出来帮她说话,只会把她送到风口浪尖上。”
“可是如果我不帮她,她会受到伤害的。你要我怎么办?”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你等等我。”
许珥回到家时,心情无比复杂,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好的是,勇于为锡梓发声的人变多了。不好的是,他们一起调转枪头对准了自己。看到网上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对自己恶语相向,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
小囡时刻盯着网上的评论,越看越气愤:“锡梓死哪儿去了?看到他的粉丝攻击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
许珥不想让小囡误会锡梓,赶紧解释:“他吃了感冒药睡觉了,估计这会儿还没醒。”她突然想到,锡梓已经很久没生病了,这次生病是不是因为网上的那些声音?都说人在意志弱的时候,就特别被病邪入体。
“这你也信?”小囡翻了一个白眼儿,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这波爆料,会不会是锡梓故意甩锅给你的?”
“不会。”许珥斩钉截铁地说。
小囡却不这么认为,嚷嚷起来:“你前脚刚听说他有了自救的计划,后脚就被人给卖了,他还是最大的受益方,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许珥从来不知道小囡有这么强的推理能力。可是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她也没觉得什么。可是这是小囡说的,这个全程目睹从她和锡梓相识相恋的过程说的。她露出肉眼可见的不耐烦,一针见血地说:“你会相信周夏为了名利抛弃你吗?”
“当然不相信。可是普通人面对普通的诱惑怎么跟明星面临的诱惑比?那可是娱乐圈,千夫所指和万人敬仰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那能一样吗?”
许珥知道小囡有口无心的性格,也从来没有把她的口无遮拦当回事,可是这次她真的触到自己的底线了。她轻叹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怒气:“小囡,我知道你是站在我的立场,怕我受伤害。可是你能不能在这个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支持我,而不是站在对立面成为首当其冲的敌人?”
那冰冷的语气和不容侵犯的架势,把小囡吓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许珥有天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沉思片刻后,开始求饶:“许珥,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说锡梓的坏话了。”
看到小囡受伤的表情,许珥也有些不忍心。
小囡低下头,开始反省:“我和周夏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来没有说过周夏的坏话。将心比心,我也不该这么说锡梓的。”
看来她是真的知道错了,许珥也不和她计较了,转而说:“囡,网上帮我洗脱罪名的事就交给你了。”
转移话题了,说明这事就翻篇了。小囡大喜过望,瞬间提起了精神,拍着胸脯说:“和人吵架这事我在行,我拉上周夏一起帮你打那群妖魔鬼怪。对了,不知道周夏知不知道这事?”
周夏最近去了电视台当摄像师,这两三天正好在山上出差。小囡和和他通了个简短的电话,他也是惊讶无比,表示一定尽快回来帮忙。
小囡挂了电话后,跟许珥说:“他有点忙,帮不上咱们。没关系,我一个人出两个人的力帮你到网上喊冤去,保证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
“别和他们撕得太难看,毕竟是锡梓的粉丝。”许珥叮嘱道。
小囡脱口而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爱屋及乌?!锡梓的粉丝要是知道你是她女朋友,她们还敢这么对你吗?他们不怕锡梓难过吗?”
是啊,锡梓要是看到了网上的那些舆论,会不会也很难过?有的人还是锡梓的铁粉儿,在他刚出道的时候就一直支持他,也陪他熬过籍籍无名的时刻,甚至比许珥陪伴锡梓的时间还长。手心手背都是肉,锡梓又该如何选择?
许珥看了一眼手机,没有锡梓发来的消息。但是下一秒,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咖啡馆里,许珥坐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处时不时四处张望,埋头搅了下咖啡,再次抬起头时便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钱说之前见过许珥的照片,所以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大概明白锡梓为何越陷越深了。她气质温婉,自带“家”的气息,看起来人畜无害,肯定恨招像锡梓这么缺爱又少家的男孩子喜欢。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钱说开门见山,把一张写了几句话的纸,推到许珥面前,“我想让你按上面的话,去微博上发个声明。”
许珥扫了一眼,大概的意思是她吻锡梓只是出于对他单方面的爱慕,而“片场吻”只是意外。如果这个声明一旦发出去,许珥“勾~引锡梓”的罪名就成立了,到时候面临的是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你可以拒绝。”钱说看她犹豫便好心提醒。说实话,他来时的目的是很明确的,便是想法设法地让许珥答应。可是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却有些不忍心了。这样美好的女孩子,不应该承受那样的风雨。
“好。”许珥顿了一秒,“我答应你。”
如果能帮锡梓,这点牺牲算什么。
钱说十指交叉,欲言又止。
“还有其他的事吗?”
“有。”钱说垂下眼眸,似乎有些为难地说,“和锡梓分手。”从锡宅出来后,钱说太了解锡梓的了,知道他不可能会放弃许珥,也知道他宁愿不要江山也要美人。可是自古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哪个有好下场,最后不过人财两空。
许珥的心瞬间乱了节奏,大脑一片空白。大概等了几十秒后,她回过神来,毫无底气地问:“不是锡梓让你来的吧?”
“不是!”他不忍心骗这个女孩子。
许珥悬着那颗心终于掉了下来。虽然她知道锡梓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如果他想分手,会亲自来说,不会假手于他人。
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慌了。
“听说你的志向是当一名大编剧,只要你答应主动和他分手,我可以利用我的人脉资源在三年内把你捧到一线编剧的位置。”
那些身外之物从来不是她和锡梓在一起的原因,也一定不会是她离开他的筹码。许珥摇了摇头,然后再没说一句话。
钱说现在有些羡慕别的经纪人了。别人可以简单粗暴地拿钱了事,不但没有丝毫任何愧疚感的经纪人,而且还自带一股高傲。可是他现在一分钱不用出,心里却满怀愧疚感。钱说直言不讳地说:“你爱他吗?”
爱,当然爱!许珥默默地回答。
“来见你之前,我刚刚见过锡梓。他想为你在网上发声,被我拦下来了。我骗他说会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可是事实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你不和他分手,他必然会为了你和粉丝决裂。不维护粉丝的偶像相当于自杀,到时候粉丝集体脱粉,锡梓商业价值和路人缘为负数,前途尽毁。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许珥已经知道锡梓和BAI家解约以及谈好的戏旁落别家的事,而且刚才她还刷到另一家代言也被解约。她知道钱说不是在危言耸听。
“这件事的背后推手是谁,我还没查出来。但是你现在就是别人攻击锡梓的利刃,见血封喉的那种。只要你这把利刃自断,才能保锡梓无虞。”
许珥懵了,眼眶瞬间蓄满了水花。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锡梓在哪里?我想见他。”
“他这段时间很好,你放心。”言辞里都是拒绝,钱说并不想让他们见面,一是媒体可能会拍到。二是他怕许珥会把这次谈话告诉锡梓。要是锡梓一激动再做点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就更糟了。
“钱先生。”许珥抬起头,对上钱说的眼睛,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我想……当面说分手是对一段感情最后的尊重。”她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伤害锡梓利刃。
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