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I LOVE U 十九次

锡梓失魂落魄地走在机场大厅里,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锡梓?锡梓!”

锡梓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妈妈级粉丝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他脑海中想起了刚出道时钱说对自己的叮嘱。

“无论你何时何地何种心情何种境遇,面对粉丝时都要冲他们笑,发自肺腑地笑。我不是要你与他们虚与委蛇,而是作为偶像,你有义务也有能力带给他们快乐。”

锡梓重整心情,嘴角微微弯起,笑着打招呼:“姐姐您好!我是锡梓。”

妈妈级粉丝笑得合不拢嘴:“好久没有年轻人叫我姐姐了,你比电视上更招人喜欢,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容引来行人的目光,锡梓被更多的人发现。有人默默地举起手机偷拍,有人走过来打招呼,也有人要求合影……

锡梓从机场出来,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去哪里。突然有一辆车停在他的身边,那人喊道:“锡梓,钱总让我来接你。”

这人是钱说的司机符添。

锡梓上车后直接倒在后座上,他头仰靠着,紧闭双目,眉间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您要去哪儿?”他启动了车。

这句话把锡梓拉回了现实,他猛地睁开眼睛,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许珥,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背过许珥的手机号,急忙问:“能不能借你手机用用?”

符添把手机递给锡梓。

锡梓按下许珥的手机号,响了好久无人接听。他猛地在空中挥了个空拳,发泄自己的无奈。现在只能到拍摄地点找她。可是现在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来得及吗?

“去‘瓣花伴你’饭店,快!”

饭店包厢里,被请来当群众演员的同学看还不开拍,有的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有的扎堆在窃窃私语。

许珥从包厢里出来,焦急地问:“怎么样?”

周夏一脸沉闷:“锡梓手机关机,冯俞手机打通了但没人接。”

小囡飞了一个白眼,嘟囔了句:“就知道他是个不靠谱的。”

“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祁清看了下时间,“我们自己等多久都没关系,可是包厢里一屋子的人不一定有这个时间,人家都是友情帮忙的,咱们不能把这情分都耗没了。”

许珥伸着脖子看门口,也有些焦急:“以前拍戏,锡梓从来没有迟到也没有缺席过。他已经知道要拍这场重头戏,不可能放我们鸽子。或许他路上堵车了,我们再等等。”

其他人也希望如此,都没吭声。

“什么玩意!”小囡翻看微博,突然就怒了。她把看到的微博内容展示给其他人看。原来这是几条关于粉丝机场偶遇锡梓的微博。微博下面配有锡梓微笑着和粉丝拍照的图片和机场的定位。

面对‘事实证据’,许珥的脸慢慢地阴沉了下来,但内心仍抱有一丝希望:“也许这只是以前的旧图。”

周夏唯唯诺诺地说:“对啊,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不要随便下定论。也许事实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小囡瞪了周夏一眼,反驳道:“那他一声不吭地把我们一帮人晾在这里,是几个意思?有急事不能打电话吗?手机还关机,这不是耍人玩儿呢吗!”

许珥看了下时间,说道:“我们把这群同学请来也不容易,现在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再多等几分钟试试,好不好?”

祁清也跟着附和:“再等等吧。”

“冯俞?”周夏急忙把免提打开。

几人一听是冯俞急忙凑到手机前来,许珥的全部注意力也落在了周夏的手机上。

周夏说:“冯俞,你让锡梓接下电话。”

冯俞说:“我这几天请假了,没跟锡哥在一起。怎么了?”

“我们找他有急事,但是他手机关机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昨天晚上钱总要锡哥去机场接个人,也许跟钱哥在一起的吧。你们要是有急事的话,就别等他了……”

接下来周夏和冯俞说了什么,许珥已经不想听了。

小囡搜了“锡梓机场”的关键词又出来了一组照片。发出这组照片的是一位专抓机场街拍的摄影师,而发出时间就是几分钟前。原来有个拍到了锡梓一组照片,其中一张就是锡梓和吴辅、钱说对视的照片。

小囡指着第一张照片,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去见大导演了,这就情有可原了。毕竟我们不是他眼里的那盘菜,连知会我们一声都省了。”

周夏唯唯诺诺:“也许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你们别看锡梓没心没肺的,其实他这人没你们想得那么坏。”

“你刚才还说要看事实。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替他狡辩什么?”

祁清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锡梓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白年却说:“也许锡梓忙完后一会儿就回来了,再等等吧。”

现在两个人支持等锡梓,两个人反对继续等。四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许珥。

许珥只觉得现在最后一根稻草也已经落下,没有继续等待的必要。

许珥翻翻了剧本,那里面还夹着他写的随叫随到的承诺书。第一次见他的情景历历在目,可是他违反约定的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她不信。

“不等了!”她合上了剧本,轻轻地说。

锡梓推开包厢门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角落散落着几个气球,证明他们曾来过。地上散落了几张纸,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剧本。只是不知道这剧本不知是被人不小心遗忘了,还是被人刻意抛弃了。

他慢慢弯腰,想捡起剧本,可是突然间身上的力气好像被人一下子抽走了,直接瘫坐在地上。他捂住了脸,紧闭着的双眼流出了一滴泪。他用手狠狠地抹掉,眼睛里是倔强更是无奈。

那种感觉好似是被老天爷开了个玩笑。他非但没找到锡旎,连带着也失去了许珥的信任。

符添在驾驶位上一直盯着饭店门口,却不见锡梓的身影。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钱说打来的。

“锡梓呢?”他问。

符添一五一十地答:“他两个小时前进了一个饭店,到现在还没出来。”

“你上去看看。如果他忙完了就把带到我这里。要是他不想见我,你就把你们的地址告诉我。”

符添挂断电话后,一个门挨着一个门找了过去。他看见一扇虚掩着的门,一推开只见锡梓席地而坐,背靠着墙,双眼紧闭着,脸上痛苦之色尽显。即使开门这么大动静,似乎也没看见他有任何反应。

符添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关好门后拨打了一个电话:“钱总,要不您还是亲自来一趟吧。”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钱说提着一瓶白酒和两个酒杯推开了包厢的门,看到了坐在地上颓废无比的锡梓。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把两个酒杯斟满,先自饮了一杯。

锡梓听到了动静,睁开了双眼,看到钱说后,拿起了跟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俩人连喝了三杯酒,锡梓才觉得心中的不甘与烦闷才稍稍舒缓了些。他轻轻开口:“钱哥,你今天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钱说知道锡梓说的是吴辅的事,如果放在平常自己肯定会说他两句,但是自己当在机场听到了‘锡旎’的名字时,便知道这是锡梓不能触摸的痛。他说:“吴辅的事,我以后再想办弥补。”

锡梓又饮一杯酒:“我今天好像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钱说知道锡梓心里难受,安慰道,“以前你爷爷奶奶一直以你为傲,你待粉丝如家人,待朋友如亲人。不仅是我,你从来没让身边任何人失望过!”

“是吗?”锡梓喝了一口酒,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眼睛里泪光闪闪,“可是今天我对自己很失望。那么近,我离她那么近。我想满机场地找她,她是我的血肉至亲,可是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是不是听起来像个笑话。”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惩罚自己。”钱说拍了拍锡梓的肩膀,“既然她出现了第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找到她。”

“是吗?”锡梓看向钱说,寻求肯定的答案。

钱说本想说肯定的回答,可是当看到锡梓的眼神时,顿时觉得这虚无缥缈的答案太过苍白无力。

锡梓苦笑一声,又喝了一杯酒。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没有依据的肯定回答是自欺欺人罢了。

钱说把醉醺醺的锡梓扶到他卧室床上的时候,锡梓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她肯定也对我很失望。”

也?钱说帮锡梓盖着被子,随便应承了一声:“谁?”

锡梓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许珥。”

钱说的动作却僵在了那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周夏一进锡梓家就闻到满屋的酒味,他循着酒味走进锡梓的卧室,摸瞎开了灯,看到了趴在床上睡得死气沉沉的锡梓。

他碰了下锡梓的胳臂,锡梓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周夏没好气地问:“你今天一天干嘛去了?”

锡梓没有言语。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舍得睁开眼,更不愿面对残忍的现实。

“喂,问你话呢,你今天干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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