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梓睡得正香,突然被人踹醒,心跳都漏跳了三拍,没好气地说:“你吃饭把胆儿吃肥了?”
周夏却一脸兴奋“许珥刚发了个朋友圈,你快去下面点个赞。”
锡梓认识许珥这么长时间确实没看到过她发朋友圈,心里揣着疑惑点开了许珥的朋友圈,脸色越来越阴沉。等看完后,他把刚才那脚踹还给周夏,说:“你也不看看什么内容,就让我点赞。这能点吗?”
“这不就是许珥给她爸过生日的照片吗?怎么了?”
“许珥一家几口?这照片里总共几个人啊?”
周夏点开图片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对:“一家三口,视频里这三人挺齐全的。怎么了?”
锡梓说:“他们一家三口都在照片里,那给他们拍照片的人是谁啊。”
“是谁呀?”
“你放大图片看看,那玻璃上是不是有个男人的轮廓。褚墨跟许珥一起回家的,还说要给许爸爸送生日礼物。这明显拍照片的人就是他呀。我情敌都登堂入室地进了我丈母娘家了,我能点赞吗?况且没准许珥发朋友圈也都是他怂恿的,这明显是向我宣战呢。”
“我去!”周夏放大图片果然发现了褚墨的轮廓,惊讶道,“你们高手过招过得都这么隐晦吗?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人家这是给我下战书呢,我得抓紧时间行动了。”
周夏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可得抓点紧啊。要不然许珥真成别人女朋友了,我可就跟别人成连襟了。”
锡梓从脚上扒拉下袜子,拿在手里来回抛,威胁道:“你把你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别别别!”周夏做防御状,笑道,“哥们说得可都是实话,不中听但中用啊。你自己好好想想。还有,你别老拿着你袜子这种生化武器吓唬人,怪臭的。”
“嫌臭还能有你嘴臭?”锡梓信誓旦旦,“咱们且走且瞧,你的连襟只能是我!跑不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等周夏走后,锡梓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份寂寥,空空荡荡的,怎么着都不舒服。他从通讯录中翻出许珥的号码……
荷市的许家,许珥送走了褚墨,收拾完了碗筷,站在床边给趴在床沿的妈妈按摩后背。
“对对对,就这儿。还是你能找到痛点,你爸下手重不说还找不到地方。”许妈妈闭着眼睛享受着贴心小棉袄的按摩。
许珥从小就给妈妈按摩,早就清楚哪个位置是妈妈最难受的地方,此时又稍稍加重了几分力道:“熟能生巧,您让我爸多给您按几次,他就找到窍门了。”
许妈妈叹了口气:“趁着你还没嫁人,我还能享享福。等你以后嫁人了,也就只能指望你那学术不精的爸了。”
许珥安慰:“我没那么早嫁人,那我爸等几年现学也不晚。”
许妈妈却说:“女孩子的青春太短。所以一定要在最好的年纪和最爱的人谈场最浪漫的恋爱,然后结婚生子。这样你老了以后才能有值得回味的记忆。你从小就乖,别的孩子青春期早恋,我和你爸就从来不担心。可是你现在也快大学毕业了,我和你爸都觉得你也到年纪谈恋爱了。”
“看情况吧。”许珥的手在妈妈的整个背部来回按压。
许妈妈被按得舒舒服服的,一股困意袭来,眼皮有些吃撑不住了,但嘴上仍说着:“嫁人对女孩子来说就是第二次投胎,如果嫁对人了就一生顺遂。如果嫁错人,后半辈子都被耽误了。我看小墨这孩子就很不错,品行端正,人又成熟稳重,各个方面都跟你很般配。最主要的是他对你也很上心。如果你和小墨能走到一起,咱们俩家家长都是乐见其成的。”
许珥手上的动作变慢,慢慢地说:“您和我爸都觉得我和褚墨合适,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有时候合适的不一定是最爱的,但最爱的肯定会慢慢变成最合适的。”
过了几秒,许珥没听到答话,仔细一看妈妈已经睡着了。她慢慢减轻按摩力道,把被子轻轻盖在妈妈身上,才在床的另一侧躺下来。
许珥打开手机,里面没有锡梓发来的消息。前天两人吵架时就没收到他的睡前笑话,加上那时候真以为两人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了才导致严重的失眠。可是今天已经过了他平常发笑话的时间点。她猜,锡梓是不是遇到别的事了。
她正拿着手机,思考着要不要给锡梓发消息时,突然看到了锡梓的来电。她怕手机铃声吵醒妈妈,所以秒挂断,然后蹑手蹑脚地去了卫生间,才回拨给锡梓。结果手机里刚传来一声嘟声,就被对方给挂断。
许珥下意识地觉得锡梓这么晚还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找有急事,可是他把自己回拨的电话挂断又让人匪夷所思。她发消息给他:“你找我有事?”
“晚安~”锡梓秒回。
许珥盯着这两个字,越发困惑。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摁断的不仅仅是一通电话,更是锡梓小鹿乱撞后的冲动。
电话这头,锡梓拿着手机长吁了一口气。很久之前就听说人在深夜容易让人冲动,现在他深以为然。
差一点。
差一点就再跟许珥表白。
他上次表白,许珥落荒而逃,至今没给个说法。如果刚才许珥接了那通电话,那他表白后势必要逼她给自己的一个答案。还好还好,她没接那通电话,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毕竟,他还拿不准许珥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时,他心中的躁动不知如何排解,又怕许珥回来后问自己深夜打电话的缘由。而自己又答不上来。为了迷惑她,锡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挨个挨给其他小组成员打电话。
当然了,大半夜的给人打电话,自然收获了不同形态的反馈。
“大半夜不睡觉,神经病吧。”河东狮吼型的。
“我靠,你才是鬼片里最恐怖的!”惊魂未定型的。
“干嘛?”背景布型的。
锡梓掐指一算,好像还差一个人没给反馈。正在此时,卧室门突然被从外轻轻推开,周夏光着膀子穿着花裤衩倚在门框上翘着兰花指,笑得一脸阴柔。
锡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惊恐地问:“大半夜你不睡觉,你吓唬我干嘛?”
“大爷儿~~您寂寞吗~~”周夏抛过来一个眉眼儿,从喉咙间挤出来一口分外妖娆的女声。
锡梓一脸嫌弃,抓起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了盖:“去去去!你离我远点啊,我喜欢女人,而且很洁身自爱的。”
周夏这才站好,收了兰花指,用正常的声音说:“到底是谁不洁身自爱。大半夜你隔着一堵墙撩骚我一个大老爷们算怎么回事,玩暧昧啊?”
真没想那么多……
真是该想多的人不多想,不该多想的人瞎联想。
翌日,锡梓在客厅里健身,周夏吃着炸鸡喝着啤酒,表情有些幸灾乐祸,时不时地给锡梓倒加油,结果都没成功。
周夏无聊和小囡聊了会,突然从嘴里蹦出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面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锡梓忍不住怼他:“我看你是贱兮兮!”
周夏也不生气,慢吞吞地起身,轻描淡写地说:“看来某人还挺享受这相思之苦的!那我就不要做这大恶人了。”
这是话里有话啊,锡梓笑得一脸谄媚:“许珥回来了?”
周夏看着锡梓卑躬屈膝的模样,甚是受用,左眉一挑,一脸高傲:“你现在想不想见她?”
“想!”锡梓答得铿锵有力。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周夏的手指头随意在空中点了一点,犹如指点江山,“走,哥们带你去长长见识。”
锡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说:“去食堂?”
周夏摇了摇头,用无比澄亮干净的眸子看向锡梓,说:“澡堂!”
“不去!”锡梓闻言一怔,立马表明立场,“我可没有偷看姑娘洗澡的习惯。”
“你想哪儿去了。澡堂旁边就是操场,咱们只是去打球而已,”周夏挤眉弄眼地补充,“顺便看看……美女。”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性质仍然没变。锡梓还是一脸嫌弃:“听起来还是很流氓!不去!”
周夏拍了拍锡梓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你知道兄弟们找媳妇儿,我都建议他们干什么吗?”
锡梓顺着刚才的思维继续往下想:“偷看女生洗澡?”
“想哪儿去了?!”周夏一边澄清,一边得意洋洋地说,“我让他们来澡堂门口偷看姑娘刚洗完澡的样子。这时候姑娘们大部分都不化妆,是出水芙蓉的西施还是不堪入目的钟无艳,一目了然。”
“许珥平常也不怎么化妆,顶多涂个口红。”锡梓反驳。
周夏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改变策略:“那你见过许珥散下头发的样子吗?”
在锡梓的印象里,许珥一直是圆圆的脑袋上扎着一个圆圆的丸子头,还真没见过她其他的样子。
周夏也跟着锡梓回忆了半天,最后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我好想也没见过许珥出水芙蓉的样子。”
“许珥也是你能惦记的?”锡梓轻斥。
“我这不是替你把关吗?”周夏的语气软了几分,勾着锡梓的肩膀往外走,“咱们真的只是去操场打篮球,不干别的。”
锡梓想了想,直接勾住周夏的肩膀,拥着他一起朝门外走。
周夏不明白锡梓心里怎么想的,此时心虚地问道:“干嘛去?”
“耍流氓!”锡梓嘴角露出不易察觉地轻笑。
忽然,周夏停住了脚步,神秘兮兮地说:“等会儿,此事还差个秘密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