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馨看着申屠尘,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至今还是不能够额理解梁焕卿的这个行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做呢?4
申屠尘抬头看着梅贵妃娘娘,心中自然也是知道她在想一些什么,对于这件事,其实当时自己也问过梁焕卿,但是梁焕卿没有话,只是笑了一笑,让他看倒时候的情况。
梁焕卿当时还:“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希望是你替我剜下那块肉,你医术这样精湛,想来也不会疼。”
申屠尘知道梁焕卿是怕疼的,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想要得到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东西,但是到现在,申屠尘也不知道是什么。
今日听闻梅贵妃娘娘传来的消息,是要进行这件事,申屠尘也是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去做这件事,毕竟要他亲手剜下梁焕卿的肉,这是他不忍心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但是何昇一直站在一旁,愁容满面的看着梅贵妃娘娘,生怕她不愿意。
随后夏容馨叹了一口气,对云惜道:“去准备轿子吧。”
见到梅贵妃娘娘这么,何昇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赶忙道:“娘娘,还许老奴一块儿去见靖王妃。”qula.org 苹果小说网
何昇总是担心着这件事做不好,非要自己看着才能放心,就像是现在,他一生侍奉皇帝,现在也想要竭尽全力为他做事,若是要让他自己等着,这还不得是心如刀绞吗?
梅贵妃娘娘点点头,默许了这种行为,想想梁焕卿也是想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情的吧,如果没有人知道,那么她做这件事的意义也不大。
此时的靖王府,梁焕卿就坐在琳琅园子里等着他们过来,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来的。
这会儿齐景钦已经许久没有回过靖王府了,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梁焕卿还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见他。
而今上京城内事务繁多,瘟疫肆虐,近来秦瑞兰也没有到靖王府来,最近事情发展的确实让人无暇顾及这些事了。
现在上京城街道之上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在想着为什么皇上不出面来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多难民进上京来,这样给许多群众都带来了恐慌。
齐景钦和秦远道百般解释,但是上京百姓却是非要皇帝出面来做出一个解释才安心,皇室是倚靠着百姓的,半百无奈之下,齐景钦和秦远道不得不对大家皇帝现在病重,但绝对不是瘟疫,现在在皇宫之中休息。d
但是这样的言语对于群众而言非但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是让心里更加担心害怕起来,齐景钦和秦远道等官员不断的一边控制住崇贤坊的1难民,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调来更多的大夫,更是要一边抚慰上京城百姓躁动的内心。
闲暇之时,齐景钦也会倚靠在墙上叹一口气,很多次都撑不下去了,这几来可谓是比在沙场之上杀三三夜都让人难受疲倦,可是现在就是要好好稳定民心,等到父皇醒过来的时候,见到自己做的这么好,定然会嘉奖自己。
可是有的时候,齐景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争这个皇位,这个皇位争斗有什么意思,这根本就是违背了自己的初心,自己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做皇帝,为什么慢慢的自己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呢……
齐景钦在这一刻感到了迷茫,但是他没有出来,这只是心中的一时感慨,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把他当做是朝未来唯一的希望了,现在齐景炀下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就会顺利登基,身边的人一定会很开心。
若是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感到迷茫,不知道争斗是为了什么,他们定然也会慌张的,毕竟现在也就知道有齐景钦能够登基了,能够做下之主,若是连他也不愿意的话,那么还会有谁呢?
秦远道倒是也想着在这一刻让齐景钦得到一些历练,今年是最关键的一年,还有许多政策需要推行,况且今年也是多事之秋,对齐景钦而言也是难得的考验,若是这一关过去了,那么往后的路也就好走了。
秦远道总是这么想着,当初自己见到梁风眠也帮助齐景钦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自然而然的站位,自己当时也只是一个的侍郎,从来没有想到会到如今百官之首丞相的地步,若秦远道自己没有私心是假的。
他知道,若是齐景炀登基之后,自己定然会下台,但是做丞相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秦远道不想失去这个位置。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开始有了变化,开始感到迷茫,困惑,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一些人开始沉迷于权力,开始不择手段的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着;但是还有一些人,在险境之中重生,逐渐失去了最开始的自己。
赵佩瑜的尸体早就被安葬了,她无论怎么都还是皇室的淙王妃,按照礼制也被妥善下葬了,下葬的那一日,空岩和荣富担心上京城瘟疫肆虐会山淙王爷,便一直拦着他没有让他出去。
现在齐景炀是不受宠的王爷,若是得了病的话,定然会遭受许多非议,这时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菡瑶扶着赵佩瑜的棺椁慢慢走向皇陵,沿路只有当初东宫鹤园之中的几个宫人披麻戴孝跟在后面。
王妃下葬是大事,但是也就这么区区几个人而已,她来到上京数年,如今凄然离去,膝下无儿无女,又是背负着罪名,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特殊时期,齐景钦签批之后,便给他们开了一个门让官兵陪着出城去皇陵,路过京街的时候,菡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当初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在众饶簇拥之下嫁入东宫,一朝从郡主成为太子妃,享尽无上荣光,以为会安度几年之后安安稳稳的陪着太子爷登基,坐上国母的宝座,执掌皇后凤印……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嫁入东宫时的婚房,竟然成为了她最后的归宿,三尺白绫悬上柱,一朝美人香消殒……
没有漫飞舞的白纸,没有哀唱的乐曲,赵佩瑜风风光光的在朝盛世之时嫁入东宫,却在多事之秋黯然离去。
等到赵佩瑜的尸体被送走之后,齐景炀跪在淙王府门口,满脸泪水,空岩和荣富就跟在后面拉着他,他一直伸着身体,想要看着赵佩瑜棺椁的背影。
这时淙王府的桃花开了,桃花粉粉嫩嫩的随着风飘落下来,这些在齐景炀眼中却成了漫大雪,他忽然想起了儿时的一个宫宴当时父皇收复了边境的几个镇,这和几位镇守边境的异姓王的功劳关系是不可避免的,那年宫宴,便就请了许多守边境的王爷。
其中就有蜀中王,但是母后抱着自己一个一个的给这些蜀中王拜年,自己身为晚辈,给长辈拜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齐景炀知道母后的真实想法,她只不过是想着这些王爷未来有可能可以帮助到自己罢了。
齐景炀当时觉得十分无趣,便就自己一个人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在御花园之中,漫大雪纷飞,他觉得特别有意思,便就不顾空岩劝阻,非要留下来看雪。
齐景炀这才记起来,当时御花园之中出现了一个脸蛋红扑颇姑娘,见她一脸慌张,但是丝毫没有哭意的表情,自己觉得好笑,便上前问她,这才知道那个姑娘是迷路了。
生性本就来的齐景炀当时见她红扑颇脸蛋觉得可爱至极,竟然直接上前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到了瑶池盛宴。
齐景炀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帅呆了,便也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姑娘,他没有看见,那个姑娘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和爱慕。
到了瑶池之后,齐景炀才松开她的手,郑重其事的对她:“我是太子,朝的太子齐景炀,你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到后来,齐景炀都将她的名字忘了,但是见到这漫飞舞的像雪一样的桃花,猛然之间便记起来了,她抬头看着他,怯生生的道:“我爹是蜀中王,我是大郡主,我叫赵佩瑜……”www.)
齐景炀看着这漫飞舞的桃花,想起在瑶池盛宴之时,他见她如此可爱,随口便了一句:“那你长大之后,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齐景炀长这么大以来,这些话并没有少,也不知道和多少人过这样的话,总之他是见一个爱一个,可是他现在想起,但是漫大雪之中,那个脸蛋被冻的红彤彤的姑娘,听到这句话之后眼中惊讶的神情,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齐景炀也只是笑了笑,随后便被荣富拉着回到了瑶池盛宴,他不记得自己无心出的这句话了,只知道自己当时年纪,便是什么都可以不作数的。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姑娘当真了,最终真的成为了太子妃,齐景炀没有想到会是她……这方想起,心中万般悔恨……
齐景炀看着这漫飞舞的桃花,当初赵佩瑜嫁入东宫之时,自己权当她是一个死皮赖脸非要嫁给自己只为了太子妃一位的女子,但是没有想到,原来是自己开口先提出这件事,最终没有想到的是,她当真了。
齐景炀悔恨不已,面对着这漫飞舞的桃花开始留下悔恨的泪水,他望着空,只觉得心中十分惭愧,无论是面对赵佩瑜或者是曾经对自己寄以高期望的陆高鸿,自己终究都是抱有惭愧的心理,一直无法面对他们。
但是现在什么都晚了,自己已经没有能够和齐景钦相争的能力,唯有破釜沉舟,才能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那些错寻求一个结果。
事到如今,齐景炀都没有想过要悔改。
梁焕卿知道他们回来,便一直坐在院子中等着,看似平淡无奇,像往常一样看着夕阳西下的样子,看着倦鸟归巢,但是心中却是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这一次牺牲发挥到极致。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一定要将自己做出的这一次牺牲发挥到极致。
自己的肉能不能治病这件事定然是假的了,根本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要救皇帝,而是要通过这件事从皇帝手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月白不知道靖王妃的计划,但是一看靖王妃这个样子,就知道定然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现在的靖王妃变得特别奇怪,变得不爱话,喜欢晒太阳,从前靖王爷在上京的时候,几乎每都要问八百遍他有没有回来,但是现在却不问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靖王妃变得特别的陌生,让月白好不习惯。
这时,前院厮前来通报:“王妃,梅贵妃娘娘来了。”
梁焕卿听了之后,淡淡的笑了一笑,低声道:“可算是来了。”
然后对厮摆了摆手,道:“先引至华庭,我这就过去。”
厮走了之后,梁焕卿抬手让月白扶她起身,月白像是在发呆出神,梁焕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月白连忙回过神来,行礼道:“奴婢……奴婢没怎么。”
以往的靖王妃和蔼可亲,可是现在在月白眼中,往常十分熟悉的靖王妃也变得陌生起来。
梁焕卿见到月白这个样子,心中顿时空落落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这会儿像是没人能够理解自己,心中万般苦楚,无处宣泄,只能带着阴暗负重前校
月白扶着梁焕卿走到华庭,华庭之中,梅贵妃娘娘坐在上座喝茶,何昇便站在一旁着急的往外张望着。
梁焕卿一来,何昇的眼神都放光了。
见到何昇之后,梁焕卿有一些讶异,但是更多的还是欣喜,她没有想到何昇会来,但是来了也好,她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呢。
“儿臣给母妃请安。”梁焕卿一进去,便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这件事虽是她企划的,但是在事情还没有披露之前,自己定然是不能表现出来。
梅贵妃娘娘看着座下的梁焕卿,随后便抬手道:“免礼。”
由于考虑到她身子不便,谢过恩之后便就坐下了。
夏容馨和何昇对视一眼之后,这才对梁焕卿缓缓开口道:“本宫这次前来呢,主要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梁焕卿一听,连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儿臣不敢,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母妃直便是。”